浮在半空中的科納,只感覺都一股怎麼都壓制不住地怒氣直直湧上心頭來,哪裡還會記得將遠不同於人類膜翅好好給收起來,柯子辛的受傷可以說讓他的理智頻臨崩潰的邊緣,即便事情都發展至此,科納更是沒有再將膜翅隱藏起來的必要了。
在空中扇動著的龐大又炫麗的膜翅,借著風力,使得科納的速度猛地提升了一倍,腦海里急速地思考著,柯子辛現在受了傷,不能動彈,更是不能再受到炮火的襲擊,那麼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眼前這些機甲的能量炮管全都踹壞。
下一刻,幾乎是一個閃身,即便是性能最高的機甲都難以捕捉到科納的準確位置,只感覺到眼前好像紫色的影子一閃,機甲便是發出了一聲聲急促尖鳴,「機甲損傷度達到75%,請儘快撤離,請儘快撤離……」
不過是一會會的時間,就有近十架的機甲損傷度高達70%以上,被迫當即降落,不然就有自爆的危險。然而,科納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層層積累的憤怒讓科納不斷破壞了,膜翅的完全舒展讓他在空中的動作行動自如,沒有片刻,又一圈的機甲被他打落了,數量竟是比之前還要多上很多,速度加力量的爆發,完全讓對手沒有什麼反應的時間,再加上未知力量給他們帶來的衝擊,一下子,也不管到底是不是瞄準了,便是好一陣的亂射,都讓科納條件反射性地躲開來了。
那一片天空,仿佛就是科納的個人戰場,周圍圍著好幾圈黑壓壓的機甲隊,卻依舊是沒有還手之力,背上的膜翅越來越亮,猛地一個扇動,帶起來的風力強勁得足以讓能源炮彈微微偏轉一個角度,側身避開來之後又是新一輪的進攻。
在地上抬頭仰望,看著以肉眼可見的快速減少的機甲。以及攻擊姿態越來越犀利的科納,剛剛敢出來的人連喘氣都沒有來得及喘,便是被心頭的震撼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就是蟲族 真正的實力嗎?在高等蟲族之上。遠高於低等蟲族的實力,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就這麼上百的機甲精英都耐他不可嗎……?」
森特不禁深刻了一口氣,科納的成長數據他多少多少看到了點,不過就是那麼一點點兒就足以讓他震驚。本來他還不需要一個普通的身體竟是儲蓄著那樣驚人的能量,可現在看起來,所展現出來比那些數據還要高上一個等次啊?既然科納那個是這樣,那麼柯子辛呢?她又會是怎樣?
想著,森特便是從機甲上躍下來了,一眼望去,本來好好的密林,卻是被那密集、無法抵擋的炮火,焦急了正中央的大一片,成了一片驚人焦黑色。連便是的樹木都受了牽連,一半被燒得焦黑,一邊還是翠綠盎然,形成極為強烈的對比差,看著都覺得心悸。
受了傷,因大量的失血,精神陷入了半昏迷的柯子辛便躺在這兩色交界的邊緣。看見了躺著那裡一動不動柯子辛,森特的眸子不禁閃過了幾分焦急,腳步不由得快加地向前走了幾步。然而,還沒有等他接近到辛柯之時。半空中的科納就像是背後多長了幾雙眼睛一般,森特只感到一陣極為凌厲的寒氣猛地逼近,眼前一花,視線中被映出了一張滿是戾氣的臉。背上的膜翅壓制地顫動著,手就差那麼一點點的距離便可以觸上脖子上致命的大動脈了。
可在最後的那麼一刻,科納猛地停住了,定定地看著森特半響,才拼命抑制著血液中激起的凶性,連聲音都控制不住變得沙啞了。「我認得你,你是之前參加那個大賽的成員,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更重要的是,你想要對辛辛姐做什麼?」
「救人,」森特沒有廢話,直接了當地說道,感覺到半空上的那一些機甲隊開始緩緩地反應過來,就要進行另一波密集的,大規模的炮火攻擊,更覺沒有時間多說什麼了,直指問題中心,「柯子辛受傷了,而你被敵人包圍了,沒有空閒顧及柯子辛,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有沒有想過,若這樣下去,不僅僅是你,連柯子辛也會避免不了再受重傷……」
仿佛是要應證森特的話一般,就在這個當口,有一小輪的炮火就直接往這邊攻來,科納第一時間就感覺了,可現在的情況,柯子辛就在他的身後,若一旦避開,直接受到衝擊的便是柯子辛和眼前這個人類了。沒有別的辦法,科納只能咬緊牙關,背上的膜翅猛地向外一展,就是用力一個扇動,猛地使那一輪炮火偏轉了角度,在柯子辛的側邊猛地擊出了一個大洞來,要是沒有來得及,那一輪炮火也沒有偏轉角度的話,受傷的估計就是柯子辛。
在這樣昏迷的情況下再受重傷,就連科納都不知道究竟會是怎樣,即便蟲族的身體十分的強悍,也受不了這樣的強烈的炮轟啊!就剛剛那一下,他就算避開了炮火的直接攻擊,但是他的膜翅末端的那麼一些部分,竟是感覺到了微微地刺痛,那恐怕是受了炮火的餘波而弄傷的了。
這麼一來,科納的確是沒有什麼好猶豫,雖有些擔心,但怎麼也要比在這裡呆著強,幾乎是一下子,科納便是將半昏迷中的柯子辛直接給抱了起來,塞了森特的懷裡,「走,快走,你快帶著辛辛姐離開這裡,她後背受傷了,血怎麼也止不掉,這裡就又我來撐著,你快走——」
說著,科納便是不由分說地將森特望著機甲那邊推去,雖然帶著一個傷者有些困難,但拼上一把還是可以的,等將柯子辛給安頓好了之後,森特便馬上將自己機甲啟動,像是一支箭那般飛離出去。
似乎是機甲啟動的那一剎那,忽然間速度地衝擊,使得淤積在胸腔里的淤血,被迫吐了出來,連連就是一陣強烈的咳嗽聲,止也止不住,直讓森特操作著機甲手柄的手都忍不住微微發抖起來了,一聲細碎的,無意識的聲音便是鑽進了森特耳朵了,「王蟲大哥……科納……避,避開……科納,快避開……」
柯子辛的臉色顯得十分的蒼白,眉頭緊擰著,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依舊沒有緩解的趨勢,直讓森特忍不住吶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血?卻他知道這沒有,柯子辛此時此刻依舊是昏迷著,眼睛也睜不開來,那剛剛不過是無意識的輕吟罷了。
額上滿滿是冷汗,早就沾濕了烏黑的頭髮,血肉模糊的後背更是讓人觸目驚心,大量的鮮血滲出,早就將機甲艙的靠椅染得黑紅黑紅的,可柯子辛什麼知覺都沒有,只是無意識重複著相似的話語,一點點在森特的耳邊縈繞著。
可觸及到了『科納』這個名字,森特還是忍不住往背後回望了一眼,陷入視線之中只不過是一片有點模糊的紫色而已,但不知怎麼的,森特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看得好清楚,身板還有長成,略有單薄的少年啊,以著一人對上百人的機甲,在血色,爆炸聲,燒焦味等等的映襯之下,那紫色,竟顯得如此殘酷而美麗。
可少年卻是不知,這並不是偶然,也不是突襲,而是本來就對著他,瘋子『勒斯』所張開的一張天羅地網,少年作為一個極佳的誘餌,將另一條價值更高的大魚給掉上鉤。
森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掩去了眼底里的掙扎,心中不斷地默念著:這不是他的錯,這不是他的錯,次人類的生活已經夠憋屈了,他不要這樣下去,他只不過是和純人類在做交易而已,讓次人類能夠分得更多,地位更高一點而已。他了這個,他森特什麼都可以,更何況,科納一早被晶片控制住了,本就沒有挽救的機會了,不是嗎?
他做的決定全都是經過層層考量的,就像柯子辛,從DLM大賽之中,他便是將柯子辛給認出了,曾經在星網見過一次有點傻乎乎的傢伙。他本來還真的是以為,柯子辛不過是身體的蟲族基因較多,觸角才會那麼突兀的。
可等他知道了科納究竟是什麼,便是瞬間明白了和科納粘得格外近的柯子辛又是什麼,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將柯子辛當作朋友看待了,一個很厲害,很多『秘密』的朋友。對於早就處於被監控之下的科納,他什麼都做不了,但柯子辛或許他還能幫忙著做些什麼,比如說掩飾一下科納為什麼那麼喜歡粘著柯子辛的原因,偷偷地抹去了柯子辛和科納很某些極為相似的地方,就好像都對稀有金屬極為嗜好,對氣息極為敏感等等……
這是事實,這是很早之前就斷定了的事實,從理智上分析,他並沒有錯,一點錯也沒有,但為什麼,此時此刻,他的心會是如此難受,只感到越來越壓抑的胸口直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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