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歌在廚房裡轉悠了好幾圈,直看著案几上的東西發愁,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以前只見過碗裡裝著的,現在完完整整的,奇形怪狀的,什麼是什麼都不認識了。【本章節首發-愛-有-聲-小說網,請記住網址(www.aiyousheng.com)】
「咦,我嘗一口不就知道了嘛!嗨呀我薛瑾歌簡直太機智了!還有什麼事可以難住我呢?!還有什麼?!」
瑾歌說干就干,拿起案几上的菜一個個咬。
「啊呸……難吃死了。」瑾歌啪嘰把一個白蘿蔔扔回案几上,渾身直抖擻。
這玩意兒不會有毒吧?!
考慮了一會兒,她決定把所有的菜都切成塊兒,然後扔鍋里一起煮。
「我簡直聰慧過人!」
不一會兒,溫素他們在樓上就聽到了隱隱約約似是刀剁案板的聲音。
「什麼聲音?」
聽到桓生側耳問,彥詩站到外面探著頭看了看,沒有看到,不過更清楚的聽到的廚房傳來的瑾歌的聲音。
「哈——」
「嘿——」
「咦呀——」
「嚯嚯嚯——」
……
隨即轉身進門,一臉的嫌棄和不忍直視,癟嘴道:「中午的飯打算不吃了。」
「怎麼了?」溫素不解走到他面前,有些擔憂的查看他的臉色,問道:「你身子不舒服嗎?」
彥詩抬手輕拍了一下溫素的背,輕聲道:「沒有,我怕吃了她做的飯才不舒服。」
「呵呵……瑾歌在做飯嗎?」桓生聞言笑道。
「嗯,猜對了。」
聽說瑾歌做飯的溫素驚訝不已,一臉擔憂:「瑾歌在做飯?!可別把自己手給砍了……」
「嘶——」
廚房的瑾歌好像有了感應一般,真把自己手給切了,血立刻就冒了出來,吧嗒著滴在菜板上,赤紅的血滴答在菜上,剛剛還新鮮飽滿的蔬菜屆時失去了生機,漸漸枯萎。
看著自己的血,瑾歌又想起了凌墨那日所說的話,她的血……果然劇毒無比。
「滴答——」
時光逆轉,瑾歌恍然回到了當年。
十歲的瑾歌正在院子的後山處尋蛐蛐,貓著腰在假山間穿梭。這時,凌墨從另一面緩步而來,停在了她的跟前。
「練好了?怎麼倒玩起來了?」
瑾歌先是一愣,隨後看是凌墨,心虛的抿了抿唇,眼珠在眼眶裡轉了轉,立刻收了心虛,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練好了!我剛剛就是使用輕功將這蛐蛐捉到的!」
她一邊說一邊舉起手,只見兩指之間果然夾著一隻蛐蛐兒。
凌墨斂眉一看,會心一笑,樂道:「不錯不錯,瑾歌今日倒是乖巧,哥哥給你帶了你愛吃的糖餅,作為獎勵。」
見凌墨拿出一個紙包,她可認得,那是城中梁記的糖餅,立刻伸手就要去拿。
「誒,別急。」凌墨一下子將手收了回去,笑道:「既然瑾歌已經練好了,不如就讓哥哥試一試,看看練得如何?」
說罷,即刻跨步翻身躍上假山石,站在上面朝著瑾歌揚著手中的糖包,似是挑釁。
瑾歌知曉他的目的,但為了面子,為了糖餅,她就拼了!
當下扔掉了手中的蛐蛐兒,撐掌躍步飛身翻騰,穩穩站到了凌墨的跟前,雖說十歲的她完全仰望著凌墨,但毫無懼色,下一刻,毫不猶豫的揮掌去奪,被凌墨輕易側身躲過。
看他那笑意,似是在說還差點的意思。
瑾歌哪那麼容易服輸,再次抬步踢腿,攻向凌墨膝蓋,而凌墨卻輕身飛離,踮步到了另一個假山之上,那速度讓瑾歌眼前只是一晃,定睛看去,才發現凌墨的所在。
她早就見識過凌墨這門輕功,凌墨傳授給她的也是這個,可她每次運功都覺得身子怪怪的,知曉凌墨就是想要她展示這門輕功,一切為了她的糖餅,她提氣運功,飛身上前,步態輕盈,腳法迷亂,快到讓人看不清虛實,僅僅一眨眼,瑾歌已然抓住了凌墨手中的糖餅,露出一臉笑意:「嘿嘿,我拿到了!」
凌墨見她果然已經練成,便不再為難,將糖包遞給了她,欣慰笑道:「看來瑾歌果然很乖,練得不錯,一會兒,哥哥送你一個禮物。」
「什麼禮物?」
「為你打造了玉蘭劍。」
「玉蘭劍?凌哥哥知道瑾歌喜歡玉蘭啊?」
「薛玉蘭之名,渝州內外皆知,況且,我們瑾歌可是從小伴著玉蘭長大的。」凌墨說著,伸手摸了摸瑾歌頭上的簪子,「瞧瞧,你自生下來就一直帶著的這支玉簪,就是玉蘭簪。」
聽凌墨說,瑾歌也抬手摸了摸,嘴裡包著糖餅,含糊著:「是哦,娘親說這支玉蘭簪我自小就一直戴著,還刻了我的名字,是何來源我就記不得了,看來瑾歌自是同玉蘭有著不解之緣。」
凌墨會心一笑,撇眼看了看她頭上的玉蘭簪,不再言語。
記憶漸漸變得模糊,瑾歌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歸於現實,看著案几上的滴滴血跡,刺眼奪目。
那些對你好的人,卻不知是何居心,該是多麼可怕的事。
「真倒霉,我還真是個烏鴉嘴,這下好了,菜不能吃了,不然真把他們給毒死了……」
瑾歌嘀咕著,緩了緩情緒,看傷口冒血有些厲害,止不住,不能就這樣晾著,就跑出去叫狗乞。
「狗爺爺!」瑾歌把滴血的手指伸到狗乞的眼前,「您看,幫我來點兒止血的。」
狗乞瞥了一眼血色,輕皺眉頭,咕噥道:「你這小子,怎麼毛手毛腳的。」
說著,彎腰下去拿了一個瓷瓶遞給她,說道:「找人幫你包一下,我有事兒忙呢。」
「……哦。」
瑾歌打算包好回去先把飯做了,口子不大,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止住血就好。可她自己捯飭了一會兒,就是包不好,瞅著狗乞埋頭在忙呢,就噔噔蹬的上樓去找溫素。
「素素,你有空嗎?」
樓上就三間房,樓梯口左邊一間,瑾歌瞟了一眼,是狗乞住的,連臥室都掛滿了草藥。右面走過來有兩間房,並著,過去第一間就看到了門口露出一點手臂的彥詩。
瑾歌想著溫素肯定就在裡面,徑直走了進去。
「怎麼了?」溫素聞聲正要走向門口,就看到瑾歌舉著血淋淋的手進來了。
「你手怎麼了?!」
「沒事,就是剛剛不小心切了一道口子,我已經灑了止血的藥,你幫我包紮一下吧。」
「嘖。」一旁的彥詩擺了擺頭,一邊挪到一旁,癟嘴道:「還真被你說中了。」
溫素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自己的烏鴉嘴應驗了。
不過話說回來,要給瑾歌的傷包紮也只有溫素能勝任,一個劇毒,一個拒毒,這事兒換了彥詩來鐵定不行。
瑾歌一邊讓溫素包紮著手指,一邊環顧了一下四周,房間很簡單,但一應俱全,不過應該沒有什麼人住過,需要打掃一下。
「桓生呢?」
「在隔壁呢。」
「隔壁?為什麼……」
「這還需要問為什麼?」彥詩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鄙視不已:「你們的房間在隔壁啊。」
「哦。」瑾歌頓了一下,猛地伸了一下脖子,轉頭看向彥詩,問道:「我剛剛聽錯了嗎?我……們?」
「你沒有聽錯,就是你們。」彥詩還特意加重了們字。
「為什麼?!」
「……請問你哪兒來那麼多為什麼?」
「我……」
見瑾歌轉頭看向溫素,彥詩一把將溫素拽到自己咯吱窩裡,好像在宣示主權一般:「這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難道有不對嗎?」
溫素被他這麼一說,有些羞赧,拿手肘捅了一下他。
「你照顧你的未婚夫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瑾歌抿了抿唇,想不到反駁的話,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這個沈彥詩,越來越囂張了!
將所有的菜剁爛以後,一切準備就緒,瑾歌要開始生火了,這可是個技術活兒。
「這個東西這麼快就熄了,那要怎麼辦,多塞一點嗎……」瑾歌嘴裡念念叨叨地,一邊使勁往灶台裡面塞柴火,塞得滿滿當當。
「呼……」
被溫素趕來廚房幫忙的彥詩一進門,就看到瑾歌正蹲在灶台前,鼓著腮幫子呼呼的往灶台裡面吹氣,整個臉又是白麵粉的痕跡,又是碳灰擦摸的痕跡。
「咦,你這是……受災後嗎?」
瑾歌用並不明顯的眼睛白了他一眼,繼續吹著氣。
「用這個。」彥詩無奈的遞了一根竹管給她,是專門用來生火用的。
半信半疑接過來一試,濃濃的煙順著竹管冒了出來,把瑾歌的眼淚都熏出來了。
「哎呀,」彥詩實在看不下去了,示意道:「你讓開,我來。」
兩人正準備交換一下位置,突然灶口『轟——』冒出巨大的火苗,點燃了瑾歌的裙擺。
「啊——」
彥詩也嚇了一跳,趕緊跳到水缸旁邊,盛了一盆水,猛地潑向瑾歌,將火撲滅。
「噗——」瑾歌噴了一口水,火是熄了,她又濕透了。
今天這身上就好像沒幹過,也沒幹淨過。
看著濃煙滾滾,狗乞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以為著火了,一看,兩人正忙活著在燒菜呢。
正在燒火的瑾歌從煙霧中探出一個頭來,問道:「狗爺爺,你怎麼來了?」
「你們……」狗乞打量了一番,將目光落在瑾歌身上:「這麼涼爽的天氣,你這麼熱?都濕透了……」
「……嗯,對啊。」瑾歌勉強的咧著嘴,一邊點著頭。
「那你別靠火那麼近啊,你小子,怎麼那麼傻。」說完,拂袖而去。
「難道我這個模樣看不出來明顯是個姑娘嗎?」
彥詩上下瞥了她一眼,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笑道:「恕在下直言,不怎麼明顯。」
「……」
【本章節首發.愛.有.聲.小說網,請記住網址(www.aiyoush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