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然後反應過來,之前長玄風就想殺掉游某人,但被姥爺阻止。姥爺覺得,游某人是養蠱人。應該由他來清理門戶。可後來姥爺忙著調查奇蠱的事情,把這事給耽擱了。現在青雲子把幾位道術高手的身死,算在游某人身上,這事,誰也沒法阻攔。就算是姥爺,也開不了這個口。
我點點頭。說:「我和他也有仇,早就想幹掉這傢伙了。如果幾位前輩找到了他,請務必通知我一聲。」
妖王聽到這話的時候,面色有異,他猶豫了一會。最終沒有當面開口。
青雲子嗯了一聲,然後說:「這裡非久留之地,再過不久。便要天亮,諸位自行離開吧。過幾日,我道宗若有相請。還望諸位搭把手。」
倖存的道派高手,紛紛應聲。我聽出他話中的另一層意思,便問:「你現在不走?」
青雲子看向八門消失的位置,低聲說:「我想再等等,或許……董師弟還活著。」
我知道,他很不甘心,便沒有勸說,與那些道派高手一同離去。遺址里,只留下青雲子孤單的身影。他在等,等那幾乎不存在的唯一希望。
出了遺址,外面的星光已經黯淡,看樣子再過不久,太陽就要升起了。我最後回頭看一眼遺址,深深嘆口氣,然後對武鋒說:「一定要把守靈之神的事情忘掉,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憤怒而充滿仇恨的人,經常會做一些衝動的事情,我不希望青雲子因為這個意外和我們家結仇。武鋒是我的兄弟,我有責任和義務去保護他。只是,武鋒似乎並不這樣想,他始終覺得,事情要說開了比較好。這傢伙有時候很固執,像塊石頭,我真好奇,為什麼精明和愚蠢,能同時在一個人身上出現。
為了讓他暫時忘記這件事,離開遺址後,我一邊給姥爺打電話,同時喊來一輛出租車,商談去鄭佳怡那的價錢。姥爺很快就接了電話,我把萬象神宮的事情,大概和他說了一遍。得知有幾位道派高手摺損其中,還有幾人缺胳膊少腿,姥爺半天都沒說話。
直到我把青雲子要動游某人的念頭說出來後,姥爺過了許久,才終於說:「這件事,我會去道宗一趟,那傢伙,確實該死!難怪他行事詭異,原來不是人,而是妖!」
我看向旁邊悶悶不樂的妖王,嘆息說:「這事,麻煩的很呢……」
就算妖王對蠱妖充滿憤怒,但那也只是存著教訓教訓的意思,這很可能是世上最後一隻真正的妖怪,妖王哪捨得讓它死?可諸多道派的大仇,妖王能擋得了?如今,我只希望妖王別太糊塗,為了一個蠱妖,去和整個大陸道派對抗,那絕對是不明智的。
就算是我,到時候即便不對他動手,也絕不會站在他那邊。
姥爺又問了問我的情況,知道我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他讓我暫時別管這件事,由他親自出面解決。畢竟人是姥爺喊去的,現在出了事,總得有個說法才對。我怕姥爺應付不來,便提醒他,可以去東方家族收賬。現在算起來,光現金,東方家族就欠我好幾億美金了。這些東西,雖然那些道派高手沒提,但我不能裝糊塗,該給的,必須得給!
這是信譽,也是姥爺的面子,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待姥爺掛了電話,武鋒也把價錢商量好了。單趟兩千三百塊,不包括過橋過路費。這價格說不上多,也不算少,我沒心思去講價,便答應下來。這時,妖王忽然拉了下我的衣服,說:「給我點錢。」
我愣了愣,問:「你要錢幹什麼?」
妖王說:「我要去找他。」
「找他?游某人?哦,不,應該說蠱妖,你現在就要去找他?找他幹什麼?」我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妖王表情有些複雜,說:「道派要對付它,我不能坐視不管。」
我差點沒跳起來,說:「你不會真的要幫它吧?大哥,那是死路一條啊!」
出租車司機聽見我的聲音,探頭出來看了一眼,見我是在跟一個小孩講話,不禁用看傻逼的眼神瞅我幾眼。武鋒移動步子,用身體擋住司機的視線,低頭對妖王說:「三七說的對,這件事,你不應該參與。而且,要對付他的不僅僅是道派,還有我們,還有方九和王狗子。你應該沒忘記,方九和王狗子滿村人的大仇吧。」
妖王表情更加複雜,他嘆口氣,說:「你們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我真想跟他說,你現在就讓人很為難。可這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看著妖王那堅定決絕的樣子,我搖搖頭,心裡有些煩躁。最終,我給了他一張銀行卡,裡面是一百萬。妖王很不客氣的收下,並因此向我道謝。
我苦笑一聲,說:「如果你願意不管這事,別說一百萬,一千萬我都願意給。」
妖王看了眼出租車,對我說:「你們該走了。」
我當然知道,像他這種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古董,即便外表再稚嫩,可心智早已經熟透了。他做出的決定,沒人可以改變。我沒再多說,囑咐他注意安全,蠱妖那麼不聽話,最好見面先干趴下再和他講道理。實在不服的話,就乾脆殺了了事。
妖王點點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在他的催促下,我和武鋒上了出租車。待車子發動後,從後視鏡可以看到,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像一尊雕塑注視著我們離開。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自己與他離的越來越遠,不光是空間上,還有心理。
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看到這畫面,便說:「這不是你們家孩子吧?」
我嗯了一聲,司機又說:「你們倆,該不會是拐賣小孩的吧?」
我說:「開你的車,要錢還是要答案?」
司機當然是要錢,所以一路不再開口。直到我們在大學門口下了車,他才再次問:「兄弟,你們到底是不是人販子啊?」
我一腳踹在車門上,轉身離開。武鋒把後視鏡掰下來,當著司機的面硬生生捏成粉,然後也跟著離開。司機有點不知所措,我很滿意這樣的結果,沒有人在耳邊像蒼蠅一樣吱吱喳喳,感覺很好。
到了學校門口,看著緊閉的校門,我這才想起來,忘記給鄭佳怡打電話。
想了想,我決定把打電話的權力交給武鋒。他一開始有些遲疑,在我的催促下,這才拿起手機,撥通鄭佳怡的電話。很快,電話接通,武鋒只說了一句話,便掛了。
他說:「我和三七在學校門口,來吧。」
我翻著白眼,說:「大哥,你不覺得,這台詞有點像在約架嗎?」
武鋒聳聳肩,說:「也沒其它可說的。」
「真是服了……」
不久後,鄭佳怡姍姍來遲。看著她那白皙靚麗的臉蛋,在冬風下吹的發紅,我心裡忽然有些意動。想著,應該給她買件厚大衣再來。鄭佳怡上身穿著白色羽絨服,脖子上搭著紅色圍巾,下身是短裙加打底褲。這種年輕時尚的打扮,看的我一陣發愣。大冬天穿這麼少,你不臉紅,我都臉紅了。
她跑進門衛室說了幾句,然後才從緩緩打開的大門裡走出來。見我們倆一臉倦意,便問:「怎麼這麼沒精神?」
我說:「因為你沒給我一個暖暖的擁抱。」
鄭佳怡瞥了我一眼,轉過頭去沒搭理,我很受傷,心想太高冷了這丫頭。最(醉)新樟節白度一下~籃、色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