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是輕輕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有些驚訝,在黃月月吞下那一碗血水之後,我能夠非常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中,仿佛是有一道道的暖流順著血管流淌而過。
那種感覺非常舒服,而且,在這之前,從未出現過。
月月的臉頰逐漸變得白皙,倒在那裡,模樣楚楚動人。
不過奇怪的是,我隱隱約約感覺到,月月似乎是變了。
皮膚好像比之前更好了一些,身上還開始散出了一種不同尋常的芳香。
這股芳香,勾得我心裡蠢蠢欲動。
我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黃老三,黃老三好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依舊非常認真的在那裡照顧著月月,貼心的幫月月蓋好被子。
「媽的,畜生!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這心思?」
我在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聲。
「叔,您看要不要叫一下救護車?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月月的身體有沒有出問題?」
我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黃月月,奇怪的是,在我看向黃月月的那一瞬間,黃月月的身體。
這個時候的黃老三卻是搖搖頭:「還是別了吧,月月以後還要做人,小張啊,要不你先出去?我給屋子裡面好好的收拾收拾。」
黃老三明顯是想趕人了,不過我留在這裡確實不合適。
索性就點點頭:「叔,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先忙!」
從黃老三家出來之後,我心裡也有些犯嘀咕。
老頭子這兩天神神秘秘的,不過,我也沒放在心上。
回到家裡,卻奇怪的發現,老頭子不在家。
似乎是出門了,要知道,爺爺自從腦袋不清醒之後,就很少離開院子。
這一出去,要是摸不回來,可就麻煩了。
我順著村子找了一圈,也沒發現爺爺的蹤影。
問了很多人,也都表示沒有見過,一直到了將近夜裡,爺爺才回來了。
回來之後的爺爺,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臉上的蒼白更重了,雙目也更加無神。
「爺爺,您沒事兒吧?您說說您,一大把年齡了,往外跑什麼啊?」
爺爺咧開嘴,笑了一聲,沒有順著我的話,反而是問道:「黃老三家的閨女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能掐出水來?」
「您開這玩笑做什麼?再說了,有水兒沒水我也不知道啊?」
爺爺暢快的笑了起來,目光之中滿是留戀。
我抓著他的手,爺爺的手格外的冰涼,而且,還有一些僵硬。
「就是提醒你一下,咱們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這些年我禍害了不少。你要是真有心思,下手之前先去驗驗血」爺爺眯著眼睛道。
「她們有什麼難處的話,能幫的話,就幫一下!」
這怎麼話裡有話啊?
我剛想要說什麼,忽然間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爺爺。
「我時候到了,以後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爺爺的話語中沒有留戀,反倒是有些釋然:「娃子啊,我走後,把我的骨灰找一個罈子裝起來,不入土!」
「三尺紅繩,打上扣子,順著後山往上走。見到的第一壇水,把我的骨灰灑在裡面,就可以了!」
爺爺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最後聽不到。
我一時之間懵了,就好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是雙手抓著爺爺那早已皸裂的手,抓著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我有些不敢相信爺爺就這麼走了,就靜靜地站在那裡,期待著他睜開眼睛,跟我說一句:「爺逗你呢!」
就這樣,我抓著爺爺的手,坐了一個小時。
最後,一言不發的站起。
強忍著眼中的淚,走到爺爺頭邊的一個紅色柜子處,小心翼翼的將櫃門打開。
從裡面取出一掛鞭炮。
來到大門口。
對著這空曠的鄉村,大口大口的吐出幾口悶氣
噼里啪啦
鞭炮的聲音,在整個村子之中不斷傳盪,陰霾的天空讓人隱隱約約覺察到有些不太正常。
不到十分鐘。
遠處走來一個人影。
「老爺子,走了?」那人走上前來,面色有些凝重道。
「嗯!」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說話。
緊接著,第二個人也過來了。
過了不多長時間,村子裡的老少爺們也都來了,包括黃老三,在黃老三的身後,月月也跟在那裡。
我走上前去:「黃叔,月月」
「誒!」
黃老三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手:「老爺子年齡不小了,走了也是喜喪,別太傷心。我先進去幫忙」
「嗯!」
我重重的點頭。
而這個時候,黃月月走上前來,有些扭捏的看了我一眼:「天南哥!」
「月月,這夜深霧重的,你怎麼不在家裡歇著?這種白事兒,你也幫不上什麼忙!」我開口勸解著說道。
黃月月微微搖頭:「張爺爺也待我很好,我送他最後一程!」
說話之間,面頰還微微紅了起來:「天南哥,今天的事兒,多謝你了!」
「沒事兒」
我左右的看了看,趁著四下無人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啊?」
「我也不知道」
黃月月的臉頰漲的通紅,好像是真的能掐出水來。
「只是感覺自己身上癢的有些難受,而且,思維也有些不太受控制。」
「很奇怪,我總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好像有東西」
黃月月低著頭,整個人看上去柔弱而又嬌嫩。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沒事兒,以後有問題的話,再來找我」我開口說道。
「嗯,謝謝你了,天南哥!」
說話之間,黃月月走在了我的身邊:「鄉親們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咱們也都進去吧我!我也想要見張爺爺最後一面!」
我點點頭,在黃月月的陪伴下。
再次來到了屋子裡。
這個時候,黃老五走了過來,面色稍微有些凝重:「小張啊,你過來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說!」
「怎麼了?」
「我幫著你爺爺檢查了一下,發現你爺爺的身上已經有了浸潤期的屍斑!」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爺爺,昨天就可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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