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王凡就在這間小小的店鋪內紮根了下來,雖然每天的生活非常平淡,但卻是讓他有如一陣清風,拂去了王凡心頭的塵埃。
漸漸地,王凡似乎徹底忘卻了之前的那數百年修煉殺戮的生活,或許也是他把那一段記憶徹底封存於心底深處。
他整個人,甚至是他的心都徹底融入到這一段化凡的生活中,過著凡人所過的生活,也為了毫無那虛無縹緲的天道。
每天王凡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從打開店門後,王凡便來到畫桌上,俯身在案頭上作畫,整個店鋪內,布滿了王凡的畫作。
若是仔細去看的話,王凡畫作的技藝幾乎每天都在增長,一開始進步迅速,然而到後來,卻是越來越慢。
對此,王凡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你若在意了,那就落了下成。
隨著王凡接觸了曾林一家人,漸漸地,周圍的鄰居也知道了這家店鋪換了一個主人,是一個年輕的會作畫的小伙子。
對於王凡這人,尤其是他身上有著一股令人親切的氣息,眾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隨著時間的流逝,王凡的這間店鋪在這裡也小有名氣,但也只局限在這裡。
即使有客人來到這裡,發現了王凡的這些栩栩如生的畫作,心生之意,但是卻被這些畫作的價格給嚇到了。
最便宜的一幅畫作都要十兩金子,誰有這麼多錢搞這麼一副畫回家呢!
當然他們卻不知道這一幅畫作,幾乎相當於練氣三層修士的全力一擊,就算是靈石,也要一百塊左右。
十兩金子,實在是算不了什麼,當然這也是沒有遇到真正的識貨之人,不然王凡的這些畫作賣出去,恐怕早就賺了一大筆錢財了。
轉眼間,一年的時間就這樣悄然間逝去,王凡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這一年中,王凡雖然在城中逛了不少次,但卻是沒有再見過那個神秘的老頭。
其間他不時想到這個修為高深的老頭,但慢慢地,他卻是把這人給忘卻了。
既然找不到,那便不找了,畢竟那是個遊戲人間且修為高深得老怪物,他不想自己找到他,那麼自己絕對是找不到他的。
店鋪內的畫作,幾乎大部分的都是妖獸,畢竟王凡這一生獵殺得最多的都是那些妖獸。
同類的修士,他畢竟殺的要少些,最開始是王家村的人,然後才是王凡修行途中遇到的那些修士。
漸漸地,他所畫的修士的修為也越來越高,而在這些畫作的下方,只要王凡知道的,下方都有一個人名。
此時,在宣紙上方,卻是一個虎形妖獸,隨著王凡一筆一筆畫出,虎形妖獸也要越來越清晰。
其上散發出的靈壓也越來越強大,但由於王凡,卻是沒有泄露一絲。
王凡畫下一根虎鬚過後,伸手拿起旁邊的酒壺,正要喝時,卻是發現裡面早已空空如也。
見狀,王凡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還真是,自己也成了一個酒鬼了。
心中卻是在思考,曾磊這孩子怎麼還沒有把酒送過來,往常這個時候,他早就帶著酒壺過來了,順便看他作畫。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曾磊拎起了一個酒壺,臉色通紅,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與一年前相比,卻是壯實了不少。
見狀,王凡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說來,自己的店鋪的名氣還跟曾磊這小傢伙卻是脫不了關係。
由於自己這裡始終沒有客人,因此曾磊每每在有客人在他們家買了酒過後,他便會幫王凡好好宣傳一番。
有機會的話,他還會把那些人拉到他這裡來,當然,識貨的人卻是沒有幾個,最終無一例外,那些人全都空手而歸。
來到了王凡的面前,他當即抱怨了一聲道:「王叔,你給我爹說說,他天天都念叨著叫我跟他學釀酒,可是我想跟你學畫畫。」
說時,他的小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認真之色,雙手撐在桌上,看著面前的王凡。
見狀,王凡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回話,畢竟這種事,他卻是不好插手。
伸手拿過曾磊帶來的酒壺,當即遞在了嘴邊就喝了一口,一陣梨子混合著酒味頓時從他的腹部升起,辛辣又甘甜,因此,成為了他每天的必需品。
「王叔,你這一次畫的是什麼啊,我怎麼看著像是一隻老虎啊!」看著桌上的畫,曾磊眼睛有些迷惑地說道。
聞言,王凡微微一笑,摸了摸曾磊的腦袋,笑道:「這可不是老虎,它叫做雪厭,雖然看著有些像老虎,但卻是比我送給你的那隻老虎強了太多太多,一口就能夠把你的白虎給吞掉。」
聞言,曾磊卻是似懂非懂,眼中仍然有些迷茫,不過卻是習慣性地點了點頭。
這裡的畫作,他幾乎每一幅都見過,卻是不知道王凡跟他爹一樣的年紀,但為什麼能夠認識這麼多的稀奇古怪的生物,而且能夠畫出來。
這些生物,在遇見王凡之前,他卻是從來沒有見過,可謂是前所未見。
不說是他,就算是這蒼月國的絕大部分修士,恐怕都不會認識,這其中有些妖獸,卻是只有混亂海獨有。
就比如這隻雪厭,當初他獵殺的時候,有著結丹後期的修為,一般的結丹後期修士根本無法抵擋,一不小心,便會葬身在他的口中。
但對於王凡而言,卻是算不了什麼,在有著極境的他面前,結丹期,他不懼任何修士與妖獸,殺了實在是太多太多。
因此,這幅畫他倒是作得十分順暢,至於按照他心裡的雪厭去畫就是了。
半個時辰後,這幅畫王凡卻是作了大半,只剩下了雪厭的眼睛。
只見王凡提筆在其眼睛處驀然一動,頓時這幅畫似乎就活了一般,散發出陣陣凶威。
此獸抬頭望天,仰天咆哮一聲,一道無形的氣浪以凡人不可見的狀態,向著四周散發開來。
只不過,在這氣浪剛出宣紙的一瞬間,王凡筆尖輕輕一點,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