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靈兒匆忙趕到齊宅時,剛好遇到正要出門的齊陽。
齊陽面色和適才相差無幾,但眼神里卻難掩些許焦慮與不安。
靈兒擔憂地問:「出了何事?」
齊陽不答反問道:「姑娘怎麼又回來了?」
靈兒對齊陽的敷衍很不滿,追問道:「那你這是要去哪兒?」
「在下正要去分壇。」齊陽道。
「可你……」可你的腿傷才剛好。靈兒終是沒有說出口。
齊陽卻沒注意到靈兒的欲言又止,他心中擔心著白色小瓷瓶一事。今日已九月初四,若是小瓷瓶丟了,後果他無法想像,眼下只能趕去分壇問問齊典可有收起來。
靈兒見齊陽微微蹙眉,以為他身體不適,這才記起他受了內傷一事,可又不敢直接開口勸他休息,只好婉轉地勸道:「你看起來有些疲乏,若不是有急事……」
「的確有急事。」齊陽神色凝重地說。
「是不是黑蓮神教又出手了?」靈兒擔憂地問。
「這倒不是,是在下的私事。」齊陽垂眸道。
靈兒知道齊陽不會說,只好強壓下自己的好奇心。
齊陽問:「姑娘若是沒事,在下就先失陪了。」
「啊?有事!」靈兒突然記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忙從貼身衣袋裡掏出那個裝著小瓷瓶的布袋遞給齊陽,繼續說道,「我適才忘了把這個還給你。」
齊陽接過小布袋,打開一看,驚訝地說:「這怎麼在姑娘手中?」
「是齊典大哥讓我代你保管的。」靈兒見齊陽拿到小瓷瓶時瞬間鬆了口氣,猜測道,「莫非你說的急事便是與這些藥有關?」
或許是心情一下輕鬆了,齊陽竟破天荒沒有相瞞,點了點頭。
「今日的藥還沒服用吧?」靈兒說著,趕緊倒了杯溫水遞給齊陽。
齊陽原本還想等靈兒離去後再服藥,見靈兒如此貼心,心下感動,便也不再推辭,取出藥直接服了下去。
淡淡的青木香飄了過來,靈兒心中微微泛疼。這藥一日未服便會如此難受,難怪齊陽哥沒找到藥時會如此著急。
其實,那並不是齊陽焦慮不安的真正原因,只是此時的靈兒還不知曉罷了。
齊陽服下藥後,胸悶氣滯的不適感明顯得到了緩解。
靈兒關心地說:「眼下也沒什麼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不必了,幾日沒去分壇,也該去看看了。」齊陽道。
靈兒知道勸不住齊陽,說道:「那我們騎馬去吧!」
齊陽面色一窘,低聲問道:「姑娘已經知道了?」
靈兒點了點頭,說:「你別怪柳白姐,是我逼她說的。」
齊陽聞言輕輕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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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陽走進議事廳時,齊典與逸興東使正在議事。
「阿陽,你的腿傷果真好了!」逸興東使走到齊陽身邊,欣慰地說。
「沒想到這御用秘藥如此有效!之前唐駿說你的腿傷好了,我還不敢相信。」齊典感慨道。
「這幽蘭公主此番可幫你了不少,這份情誼……」逸興東使說著,眼神複雜地看向齊陽。
「這份情我日後定會奉還。」齊陽道。
齊典懷疑地看著齊陽,這份情債恐怕很難還清吧!
齊陽又怎會不知?
「阿陽來得正好,適才我們說到黑蓮神教的動態。」逸興東使見氣氛不對,忙轉移話題。
「此番策劃失敗,黑蓮神教一定不會就此放棄吧?」齊陽問。
「守蓮靜人自然不捨得就此放棄。不過,黑蓮神教教主下令讓他回總教,他不放棄也不行。」逸興東使笑道。
「守蓮靜人要回總教了?」齊陽有些驚訝。
「別高興太早,雖然他走了,但對你的追殺令還在。這江湖上想要你命的人比比皆是。」齊典不客氣地指出。
「就憑他們這點道行?」逸興東使倒不以為然。
「你的腿傷剛好,還是小心為上。」齊典對齊陽說,「這段日子還是住在分壇吧!」
齊陽點了點頭。
「黑蓮神燈一事也告一段落,我也要回禹城了。」逸興東使道。
「東使兄弟這麼快就要回去了?」齊陽有些不舍。
「已在京城待了二十來日,再不回去公務都要積壓成山了。」逸興東使笑道。
「也是。」齊陽說。
「魔教和百毒神教都沒有什麼動靜,我也可以放心離去。」逸興東使道。
「對《天下奇毒大觀》沉於深潭一事,百毒神教仍未有動作?」齊陽覺得奇怪。
「是不太尋常。」齊典也有同感。
「你們擔心他們在暗中策劃著什麼?」逸興東使問,「若是這樣,阿銘那裡多少也會有點消息吧?」
「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齊典皺眉道。
「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齊陽說。
「這麼一說,我還不放心走了。」逸興東使說。
「東使兄弟還是回去吧!這裡有我們。」齊陽說。
「有阿陽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齊典笑道。
「也對,不過……」逸興東使擔憂地說,「過幾日便是十五……」
齊陽不想提此事,忙問道:「東使兄弟何時啟程?」
逸興東使見齊陽急轉話題,暗暗嘆了口氣,才答道:「明日一早吧!」
「這麼快!那趕緊把近來的公務交接給我!」齊陽說。
「也不用這麼急!你確定不用先休息一下?你的臉色不好。」逸興東使關心地說。
齊陽一愣,自己明明已易容改變了膚色,怎會被察覺出臉色不好?
逸興東使好心地為他解釋道:「你的氣息不穩,內傷怕是不輕吧?」
「這……」齊陽面上一窘。
齊典看向齊陽,有些愧疚,自己這個做兄長的反倒沒注意到他的傷勢。
齊典皺眉問道:「怎麼又受了內傷?是路上遇到殺手了?」
「不是。」齊陽見兩位兄長都是要追問到底的模樣,只好如實交代,「用驅寒秘藥時不能用純陽內功,否則會受內傷。」
「原來如此。那你先回去療傷吧!公事晚點再說!」逸興東使堅決地說。
齊陽明白逸興東使說一不二的性子,只得點頭應下。
當齊陽告辭轉身離開時,聽到身後逸興東使不知對誰說道:「當年真不該讓南使教什麼易容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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