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靈兒將齊陽的腰腹上的傷口包紮好,逸興北使和魯雲飛才重新將齊陽的身體放平。
兩人默默地退到一旁,沒再為是否要為齊陽換衣袍或被褥之事起爭執。
魯雲飛皺著一張臉。他萬萬沒想到中使兄弟的舊傷會這般嚴重。而這幾日來中使兄弟都是帶著這麼重的傷在保護他。這讓他如何過意得去?
逸興北使也好不到哪兒去。他這才得知齊陽的舊傷在左後腰,正好與他刺的那一刀相連,貫穿了齊陽的整個身體。這樣的傷口是極難癒合的。他真是無法原諒自己!
靈兒將齊陽的衣袍整理好後,又把一厚一薄兩床被子都蓋在他的身上,生怕他會受寒。
照顧好齊陽,靈兒才注意到邊上二人的不對勁。她問道:「你們怎麼了?」
雖然他們低著頭什麼也沒說,但靈兒也能猜到幾分。她趕緊開口緩解氣氛:「你們不是要幫中使大哥更換衣袍嗎?」
「別換了!他傷得這麼重,還是讓他歇著吧!」適才還執意要為齊陽換衣袍的魯雲飛已改變了主意,「再說這兒也沒什麼可換的衣袍。」
「在下去外頭打探一下敵情。老弟就交給姑娘照料了!」逸興北使面無表情地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靈兒回頭看了眼齊陽,心道:「陽哥哥,你瞧你,不懂得愛惜自己,都把你的兄弟們嚇著了!」
魯雲飛問:「不知中使兄弟何時會醒來?我得去準備點吃食,給他補補身子。」
這話倒提醒了靈兒,得先將齊陽的迷藥解了。他腑臟受傷,必須按時服藥,而他身子虛弱,更不能挨餓。
雖然靈兒一早就為齊陽解去了迷藥,但直到天黑了齊陽才甦醒過來。
齊陽覺得渾身上下如被碾壓過一般,一點氣力都提不起來。這不比他在月圓夜過後的情形好上多少。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左腹內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不過卻沒了之前的異物感。
匕首呢?齊陽一下就清醒了。
他努力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果然不見那把匕首,而左腹的傷口上也已裹著厚厚的繃帶。
他閉上眼睛努力回想,才記起在他昏睡前北使已經回來,而後在昏睡的時候他似乎也聽到了北使的聲音。
那便是北使為他拔出匕首無疑。因為以北使的脾性,是不會讓人違反門規的。
齊陽放下心來,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額頭上傳來冰涼卻柔軟的觸感,意識又重新回到身體中。然後,他就聽到耳邊傳來靈兒動聽的聲音。
「你終於醒了!」靈兒又驚又喜。
齊陽睜開眼睛,便看到靈兒姣好的面容在昏黃的燭光的映襯下更加迷人。他心旌搖曳,情不自禁地喚道:「靈兒」
靈兒的心因這聲柔情的呼喚狂跳起來。不過她隨即想到什麼,又開始擔心,陽哥哥不會是燒糊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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