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這一招飛蛾撲火把廖長勝摔的夠嗆,正好背脊磕到石頭上,隱隱作痛,渾身快要散架似的。
廖長勝被鬼子一頓胡亂的猛揍,鼻青臉腫,這傢伙看來是把自己往死里干啊,把今天殺鬼子的仇全都放在自己一個人身上,鬼子從泥水中抓起一塊尖石就要往廖長勝的臉部招呼去。
廖長勝急忙偏了一下頭,鬼子手中的尖石深深的插進泥土之中,這尼瑪要是砸到腦袋,估計得一命嗚呼了,而且死相還能難看。
廖長勝試著用腹部頂了一下,雖然背脊很疼,但還能動,右手抓起一把淤泥扔到了鬼子的臉上,污水流進了鬼子的眼睛,鬼子很難受,急忙用雙手擦著,廖長勝用力一推,站起來再一腳將鬼子踢到了泥水之中。
從泥土中拔出剛剛鬼子插進去的尖石,咬著牙縱身一躍,石頭無情的將鬼子的面部砸得見不得人,綻開的麵皮和翻起的血肉已經露出臉部的骨頭,留出的血在泥水中攪混。
幹掉鬼子廖長勝從大坑裡爬了出來,兄弟們一個個的已經倒下了,還有不足十人在戰鬥,鬼子的炮火像煙花一樣為他們喝彩給他們營造英雄般的背景。
廖長勝推開騎在兄弟上的鬼子,一刀砍進喉嚨,鬼子的哀嚎聲都沒有發出來,只有一股鮮血噴出了一米多高,廖長勝將受傷的戰士攙扶起來。
「長官,你快走吧!守不住了」戰士恐慌的說道。
廖長勝當然知道守不住了,但兄弟們都在拼殺,自己怎麼能離開?從參加抗戰的那一刻開始,廖長勝只知道一個道理:殺鬼子沒有退路。
這種氣魄再次化為力量讓他提著刀砍殺在鬼子中,揮舞的大刀殘忍痛快的將鬼子的身體切開,流出的每一滴血都是給兄弟們陪葬的禮物,嗜血的牙齒,血紅的雙瞳,這隻武陵山區的野狼已經無人可擋了,鬼子一個一個的倒在了泥水之中,滿天的血花滴滴晶瑩飽滿散落到兄弟們的屍體上。
不足十人最後的拼殺聲破天驚,手中長棍大刀碎雲層,被砍殺的鬼子各種痛苦絕望的表情如同喪屍般倒下。
砍殺了一陣,相互攙扶著傷痕累累皮肉縱橫的殘軀皺著眉頭,骯髒不堪的臉上留著汗水,如同一條青泉將臉上的污泥衝掉在下巴低落!
「來吧!再殺幾個給爺們兒當飯吃」
「哈哈哈,吃吃鬼子的肉,看看倒地是什麼味道?」不停的有人開著玩笑,兄弟們都知道只是相互在壯膽,畢竟過來的幾十個鬼子足夠要了他們的命。
「這日本女人我還真知道什麼味!」廖長勝也加入了進來,想到松島中川給子擺鴻門宴時坐在邊上的那個日本女人開起了玩笑。
「長官,到底是什麼味啊?」
「還能有什麼味?滿身的騷味唄」
「哈哈哈」廖長勝逗得兄弟們大笑起來,廖長勝的臉色突然沉了,低聲說道「來了,兄弟們,殺啊!」
這一聲號角刺耳徘徊在灰濛濛的上空,穿透雲層,迎來的一點光亮,或許是老天爺的對這群年輕戰士的同情吧。
每個戰士心中的執念讓他們肆意的揮著手中的刀棒,沒有猶豫,目標明確:鬼子的腦袋胸口,目的簡單:送鬼子上西天。
士兵被刺傷的大腿,刺穿了腹部,杵著鐵棍站起,靠著身體的慣性和重力將大刀重重的落到了鬼子的肩上,最後和鬼子一起跪倒在地,一個鬼子的刺刀從後背穿過,鬼子咬著牙順時針旋轉著刺刀,士兵的血肉腸子滋滋作響,士兵無力的轉過了頭怒視著鬼子,鬼子用力一拔,刺刀帶出模糊不清的內臟和獻血,士兵慢慢躺在了地上。
「大哥,你可不能有事啊!等著我」此時將黑豺送回的張二傻跑了回來,心裡不停地默念著,快速的跨過廢墟和大坑。
「轟隆隆」一聲炮響,將搏殺在一起的士兵和鬼子撕扯開了,炮彈可不認識敵友,只有半空中飛撲和掉落的血肉。
在不遠處的廖長勝也被強大的氣浪再一次衝進了後面的炮坑之中,被沖暈了,全身被彈片擦傷。
「大哥,大哥」張二傻在地上翻著屍體,尋找著廖長勝,時不時開除兩槍射殺鬼子,最後幾個兄弟差不多也沒有反抗的身影和動作,一個接著一個跪倒,趴下,身體落下彈起的污水到處飛濺。
張二傻終於在彈坑之中找到了廖長勝,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在喘氣,來不及了,取下槍抱在胸前,先幹掉幾個最前面的鬼子,背著廖長勝跑了起來,鬼子的子彈瘋狂的跟從,子彈緊跟著張二傻跑動的後腳跟,張二傻埋頭一陣猛跑淡出了鬼子的視野。
整整設防區的五百將士就剩下廖長勝和張二傻了,廖長勝還昏迷不醒,從張二傻背著廖長勝逃離的那一刻起,整個城西空蕩蕩已經沒有一個中國人了,這也宣告著城西失陷。
張二傻背著廖長勝直接往城南跑了,吳國強得知城西已經守不住時,下令讓獨立團剩下的幾百人從烏江大橋撤到了城南,封鎖了烏江大橋的通道,鬼子不管是重機械裝備還是步兵想進攻城南無疑是和當初攻打雞關城一樣困難。
武藤和龜田也很清楚,城西的失守並不意味著勝利,如果對城南不管不顧,就貿然通過水路運送兵力物資相當於是在給吳國強的大炮味食物。
所以鬼子還有一場惡戰,這一戰一定得占領全城,看來這區區三千人的獨立團靠得並不是實力和自己周旋而是地形,這便是武藤指揮這場戰鬥的感想。
「來,慢慢放下」白旭囑咐張二傻將廖長勝輕輕的放下,白旭用醫療機械簡單的檢查了一翻,著急的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
「怎麼樣了?白醫生」阿鳳躲著腳問到。
「沒有生命危險,被炮彈沖昏了,我先給他包紮一下傷口,休息休息就會醒過來了」
聽了白旭的回答,阿鳳提心弔膽的心才從喉嚨掉了下來。
此時城南的醫務室緊挨著的三張床上躺著三個傷員,吳婷,黑豺,廖長勝,女人和狗都很難動彈身體唯有祈禱的眼神看著閉眼的廖長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