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載著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質一起回到了實驗室,金茂城抱著藍墨戎乘電梯降到地下負14層。她的母親立刻圍上來一看,眼前的慘狀頓時讓這位心靈脆弱的母親聲淚俱下。金茂城無奈地抱著藍墨戎,站在那裡任由她母親邊哭邊向他發問,而他卻想不出任何回復的語言來安慰她。畢竟自己對她於來說,根本就是個騙子。
實驗室其他研究員見狀,趕緊上前把藍墨戎母親扶到一邊坐下來安慰她。金茂城則抱著藍墨戎進入了一間實驗室,並從裡面反手將門關上。母親立即衝上去使地勁捶門,淒聲地呼叫著。但是實驗室門精良的密閉性,已經將門外的一切聲音拒之千里以外。
金茂城此時不知道該做什麼,他眼睜睜看著躺在手術台上的藍墨戎。臉色青灰,肢體僵硬,像具死了很久的屍體。只有通過她時不時神經性地顫抖兩下,還能看出她仿佛一息尚存。
金茂城突然無法抑制自己的衝動,跑過去緊緊將她摟在懷裡。他現在急需要知道她的潛意識裡都還保留些什麼?於是乎他開始了冥想,用自己敏銳的心靈去感受藍墨戎微弱的生命氣息。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意識似乎還可以與她的意識融合。他立即抓住這一刻的感受,毫不猶豫地穿過意識的屏障沖了進去。卻發現那裡面漆黑一片,而且感覺到有很多尖利的刺。
金茂城努力用自己的意識朝著藍墨戎的意識里發光,未料他的努力竟然成功了。但是眼前的一切,卻讓他無法忍受:
藍墨戎的精神體(一位長著倒角羊蹄的黑色長髮女孩兒),全身布滿了黑色的屍蟲。揮舞著烏紫色的尖鉗,不停地往她的身體裡面鑽。妹子害怕地喘著氣,卻絲毫動彈不得。
金茂城一發火,運用意識的熱浪涌過去趕除走了黑屍蟲。藍墨戎的精神體這才得以能夠站了起來,全身重新散發出點點 的亮光,進而幻化成無數閃爍的星星,飛向夜空。
與此同時,藍墨戎的肉身也甦醒了過來。只見她微微張開嘴巴,露出了十分鋒利的牙齒。平日相貌甜美、神清氣爽的萌妹子變得面目猙獰、殺氣騰騰!
金茂城嚇得心神一懍,立刻清醒來了過來。意識又回到了現實的視界,往後大撤一步,及時地推開了藍墨戎。要不是自已直覺靈敏,反應迅速,就差點兒被她一口咬斷了喉嚨!
金茂城明白,自己再也無法讓一切回到可進行下一步的狀態去了!他知道藍墨戎的母親體內的血液,巳經因為遭到其他謀血組織的蓄意破壞,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她那與生俱來的特異性,被可惡的鞋拔子臉用精神和肉體雙重結合法, 進行摧毀消除後;即使再怎麼恢復,也無法達到之前可以被拿來提純的程度。
但是,他又不忍心殺死藍墨戎。畢竟用她這樣一個對自己生活一無所知的女孩子做實驗,本身就是一件慘無人道的事情。即使是為了人類進化、物種平衡而犧牲個人成全大局而論,從人性的角度去講,也毫無道德可言!
心有餘願,無力回天。痛定思痛,他要報復!萬念俱灰的金茂城決定狠狠地懲治鞋拔子臉,這個在業務上和自己同屬一個組織;執行著與自已研究方向相反任務的「同事」。
金茂城對於活性核血源體藍墨戎的死,暫時隱情不報。利用鞋拔子臉喜歡中飽私囊的特點,先讓他發更大的財,然後再釀成人間大禍,使他被從今往後,所有的人類所唾棄。將他牢牢地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使他成為不齒於人類的狗屎堆,遺臭萬年!
於是,他左手一招發出了超強的光芒,投向了實驗室牆角的攝像頭設備,將其全部損毀。然後繼續向前走去,來到即將獸性大發的藍墨戎面前。趁她沒有防備,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整個人往牆上的自動捆綁機關上一擲。被投到牆面上的藍墨戎,立刻就被從牆裡極速蹦出的繩索捆綁得像個粽子。
然後,金茂城用室內電腦遙控的通信裝置,向系統發送請求信息。得到了由室外智能傳感、自動輸送通道推進來的抽血工具和收集容器。
金茂城把藍墨戎身上沾有殭屍病毒的血液,抽取了3份樣本。一份拿去檢驗、另兩份留作其他用途。通過檢測,他分別從她的血液里和傷口上,分離出三種物質:殭屍病毒、血紅細胞、抗病白血球。
他驚奇地發現藍墨戎的血液抗病機制,在與抗殭屍病毒相對抗的過程中,並沒有如她母親感染C肝時那樣,產生出自我保護的抗體。本能地條件反射,產生出與狂犬病毒抗體相似的因子。而是直接生成了一種能夠自行散發著微光的、甚至對顯微鏡鏡頭都有敏銳反應的新型血細胞。
這些細胞似乎每一個都具有感應智能,無論你從什麼角度、用什麼樣的方式怎麼去看它們,它們都會立刻訊速地抖動,同時往旁邊躲閃一下,使人看不清它們的形態結構和活動軌跡。
金茂城驚呆了,他趕緊再去查看殭屍病毒的形態。發現居然有一種吸附著在已經敗壞了的細胞上的亮光,負責維持著細胞的基本結構!他一頭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這些現象意味著:藍墨戎從今天開始,不僅已經不可能再是人類了,今後還不知會變成什麼怪物?
心碎之餘,充斥在金茂城內心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燒。將他的理智焚毀殆盡:他不想研究這樣的藍墨戎,更不敢想像、也不願知道藍墨戎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以後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如果她不能作為人類存在於世,為自己繁殖後代,保持血源的話,那麼,這個藍墨戎對他於來說,就毫無存在的價值。他也將放棄對她的研究,就不如讓她現在這樣,繼續像等死一樣地活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