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獄之間 第三十六章 老高

    在1302房間前面正站著兩人，那是老錢和煋殤。

    煋殤不知道老錢用了什麼辦法，一路上竟然沒有遇到守衛的警察，連原來在電梯附近的守衛警察也不見了。

    似乎感受到煋殤疑惑的目光，老錢似乎自言自語了句：「他們在1301房間內，有監控。只要有人進入這層，他們會出來的……」

    雖然老錢說的很清楚，但是煋殤依然不明白那麼如果監控看到自己和老錢呢。

    煋殤有他自己的問題，老錢其實也有。老錢奇怪的是自己為什麼會一直順著對方走，會帶他來找「老高」。理智上面告訴老錢這是不對的，但是隱約的第六感卻告訴自己這樣做是最有可能觸到真相的。

    老錢用手不急不慢的在門上敲了兩下，聽門上傳來的聲音煋殤就知道老錢敲的這兩下力度不會很重，但是也足夠讓房間裡面的人聽到。從這一點上看來，老錢是個做事尺度控制的非常好的人。

    很快1302房間的門打開了，門只是打開了容一個人穿過的空間，而一位矮壯的身影出現在這空間中。

    他就是老錢口中的「老高」？煋殤有點疑惑了，因為目標對像好像並不怎麼高。

    在煋殤觀察的時候，老錢先表示來意：「我是之前和你通過電話的老錢。因為封鎖還要一段時間，我們來看一下犯人的情況。」

    老高沒有回答老錢的話，而是把眼光落在了煋殤的身上。因為老錢穿著制服，而煋殤只是穿著便服。

    老錢是明白人，很快就知道了對方的顧忌之處：「這位也是同事。穿便服是因為需要打探消息……」

    這時候老高才露出明白的神情，只不過他眼神中的戒備之意並沒有退去。

    「犯人沒事，也沒有必要看了。」老高開聲了，他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沙啞，而且還夾著一絲的疲勞。

    老錢知道對方不容易交涉的，也沒想過一句話能說通：「是這樣的，你們的事情。我們領導也知道，雖然犯人是你們那邊犯案，但是這裡怎麼也是我們轄區，最起碼我們需要了解一下犯人的情況。否則……有什麼問題，我們擔當不起。你也是這一行的，了解相關的程序。」老錢邊說邊臉上露出難為的神色。

    老高聽完後沉思了一會兒，便點頭：「嗯，可以看看。只不過不能太久。」說完才將門完全的打，並側身讓了開來示意老錢和煋殤進去。

    1302的房間和其他房間一樣。所以老錢和煋殤很快就熟悉的走了進去。

    老錢本來以為老高會將犯人鎖在廁所或者浴室的，但是當他轉入廁所後「咦」了一聲，然後再踱向了房間的臥室區。

    果不其然，一個人正耷著腦袋半蹲在房間的窗口邊——原來老高將犯人鎖在窗邊，手拷一邊鎖在窗的防盜不鏽鋼條上面，另一邊鎖著犯人的手。

    可能是聽到腳步聲不止一人，半蹲著的犯人緩緩的抬起頭來。

    當犯人的眼光和老錢對上時，老錢不知道自己是否錯覺，竟然覺得對方好像充滿渴望似的。

    隨著老錢後面的煋殤和老高相繼出現時，犯人的目光再變成疑惑，最後變成了仇恨。

    這短短的眼神變化，說明了犯人和老高之間肯定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了。

    私用刑？虐待犯人？老錢憑著經驗很快推出了最大的可能，這才能解釋為什麼犯人看上去很恨老高。

    不過老錢的心底很快又釋然，對方是一名逃犯。這事一但捅出去，老高他們整個局子可能都會受牽連，那麼在抓到人後私下打擊報復出氣是有可能的。

    想明白了問題的老錢便開始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位犯人來。

    雖然犯人半蹲著，但是也可以看出目標身材比較高大，甚至比老錢要高出一個頭來。

    他臉上和耳朵邊上有幾塊不規則的青淤，看上去是拳頭或者硬物造成的。嘴角還有一絲絲幹了的血跡。

    讓人奇怪的是他身上的那套衣服似乎比較偏窄，感覺就像小了一號，而且衣服上面有很多破爛和撕裂處。

    「你叫什麼名字？」老錢以最普通的問話作為開場白。

    犯人只是平靜的看著老錢，沒有回答。

    「他叫成叄申。家裡排行老三。」老錢的身後傳來了老高的聲音：「他的下巴被我打脫臼了。」

    果然是有打擊報復的行為，老錢心裡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只不過這事在他們行業裡面很正常。而且面對這麼一個逃犯，不先御除其反擊能力的話，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怎麼不幫他接回去。」煋殤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老高盯了煋殤一眼：「你們知道這事情，我們想保密的。所以……」

    老錢點點頭：「如果逃犯這事一但傳出去，你們局的領導就要負責任了。」不知道為什麼老錢覺得他們對話完後，犯人好像瞬間沒有了精神，整個人萎了下去似的。

    而且犯人也不再看他們，只是低頭看著地板。

    「是犯什麼事的？」老錢繼續查問情況。

    「嗯……小混混打架，錯手致人……重傷。」老高似乎有點不願意說太清楚。

    老高的吞吞吐吐引起了老錢的注意，老錢掃了一眼老高。發現警察的制服穿在老高身上有點松垮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見老錢的目光掃來，老高好像想縮起身子的樣子。

    老錢知道過多的盯著別人也不好，於是把這次的來意說了：「酒店裡面的連環兇案，你也知道。」

    老錢點了點頭，以示明白。

    「我們想再次了解一下，你和這位犯人的情況。想知道成叄申有沒有作案的可能。」老錢不緊不慢的敘述著。

    「沒有。」老高的回答快速而果斷：「之前你們的同事問過我。案發時，我在追著他。不可能在案發現場的。」

    老高回復的語速似乎有點不尋常，老錢再確定一次：「一共是四宗命案，你確定……」

    「沒有就是沒有！」老高有點不耐煩了：「都問過好幾次了。」

    見對方表示出不愉快，老錢也只好順著道：「好吧，我們也只是來問問。」

    「要不我找醫生來幫他接好下巴，問點事情。」老錢見在老高身上套不出什麼，便把主意打到犯人身上。

    老高沉默不語。

    「我們問完後，再用膠布封上他的嘴巴，一樣不會讓他亂說話的。」老錢似乎幫老高想的很周到。

    老高好像不領情：「不行！這樣太麻煩了……而且……總之不用了……」

    在聽到老錢和老高的對話後，一直沒精神的犯人成叄申突然猛的站起來想往老錢撲過去。

    只是他好像忘了手拷是連在窗上面的，結果撲到一半就被拉住，然後整個人狠狠的摔倒在地上，痛的他呲著牙流著口水，嘴中發出呃呃的聲音。

    雖然是摔倒了，他還不死心的用雙腳亂踢。老高見到這情形，很生氣的衝過去用力的踢了成叄申兩腳：「讓你瘋，讓你狂！一會兒就有好果子你吃！」

    成叄申在挨了兩腳後，估計是吃痛了。便縮成一團，但是他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著老高。那眼神看上去就像想生吃了老高一樣。

    看到這裡，煋殤總覺得蹊蹺，不由得出聲阻斷：「好了，他也沒有反抗能力。打太多，你也不好回去交差吧。」

    這時候老高才離開了地上的成叄申，他有點奇怪的望著煋殤：「這位朋友，很少接觸犯人吧。或者說很少在一線辦案吧。」

    煋殤被對方這麼一問，整個人愣住了。因為煋殤不是真正的警察，對這些事情根本的不了解，如果萬一答錯的話，於是他求助的看向老錢。

    老錢不動聲色的呵呵一笑：「小吳一直在局內做文書，很少接觸這些。」

    老高這才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接著老高便道了句：「我也累了，你們還有什麼要問不的？」

    老錢知道這是對方送客的潛台詞，於是便笑道：「沒了，謝謝你的協助。有空的話，和你們的王局說聲，有空帶隊過來交流交流。」說完便向前向老高伸出了手。

    老高生硬的伸出了手和老錢握了握，嘴上熱情的回道：「好的，我們王局一定很樂意過來和你們交朋友。」

    煋殤本來想進來查點什麼，或者問點什麼的。結果他只說了一句話，就這樣結束要離開了。他有點不死心，本來想上前跟老錢說句話的。

    誰知道剛近老錢身邊，老錢一邊和對方握手，另一隻手卻在身後擺了擺。

    煋殤知道這裡面有蹊蹺，便沒有再問。只是順勢的學老錢那樣跟對方握了握手。

    老錢很快就帶著煋殤往1302房間的大門走去，老高則是呆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們兩離去。

    一轉眼，老錢和煋殤就到了13層的走廊上面。當1302的大門一關閉，煋殤就迫不及待的想問老錢。

    只是老錢悄悄的用手一指1302房間，然後便帶著煋殤走回去1319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