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房間內,擺滿了貼著標籤和透明膠袋和箱子。在房間著還有若干名警察在走動著整理這些東西,看上去這裡就是在酒店兇案所有的證物。
在房間的某個角落邊,之前審問煋殤的那位老警察正捧著一疊案卷查看著。這疊資料正是煋殤、無幽、易軒和居爾四人的證詞和相關的資料,包括他們的身份證和不在場證據,甚至還有他們這兩天的電話通話記錄等。
老警察把資料放在身前的小圓桌上,某些而碼他翻來復去看了好幾遍。邊看邊喃喃自語:「真是奇怪,電話記錄中沒有神秘人打給他們的記錄。」
老警察再翻另一疊資料:「兇手是怎麼樣行兇的。1127房間的死者,到底是怎麼樣死的。四個受害者,頭、皮膚、內臟、肌肉、血液,這些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在資料上面看不出什麼來,老警察只好半仰著頭用左手捏著鼻樑閉目養神,在他的腦海中不停閃過詢問煋殤時的畫面。他知道煋殤大部份說的是實話,但是這個經理在隱藏什麼呢?
在13層的走廊上,煋殤正裝著來回踱步,然後在腦海中分析著與幾位客人的談話。這一層本身的七位客人很正常,表現也沒有什麼特別。他們不可能是兇手,那麼兇手不是在本層?
突然煋殤的腦海中閃過一線靈光,他原本有節奏的腳步一下打住了:老高,那位外地警察。他的房間裡面還有一位逃犯!那麼兇手有可能是那位逃犯!
但是自己被監控著,怎麼樣能接近老高和他抓住的犯人呢,更別說去套取資料和觀察了。想到這裡煋殤加快了踱步的速度,不時用目光瞟向不遠處把守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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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4層裡面,同時走廊的過道上面也是一群被軟禁了兩天的客人在散步和聊天。比起13層來,14層的客人似乎更喜歡與其他房間的人交流,這時候他們正圍成一圈縱聲的交流著。
在這圈人群中,無幽一身粉色的衣服較為顯眼。而且他的神情也最為特別,其他人都是一臉氣憤的樣子,只有無幽是一臉的迷茫中夾雜著一絲的驚慌。
是的,此時的無幽非常的無助,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或者說要幹什麼。一直以來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前的血示,他都習慣性的跟著別人行動,雖然經常會提出沒用的點子或者挑毛病,但是當無幽面對要自己單獨行動時,卻發現完全無從施展。
無幽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無助,他被審問完後示意可以離開房間,也只是像只沒頭蒼蠅一樣,當看到走廊過道上面圍著本層的6位客人在交流時,無幽便自然的靠了上去。
這六人分別是一對中年夫婦、一對老年夫婦和一對年輕的戀人。很明顯他們都是兩兩的站位,在每對組合之間都留有了一定的距離,只有無幽是單身一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其他人不由得多看了無幽幾眼,那富態的中年婦女不由得疑聲道:「我看你很眼熟來著,我見過你?」
無幽心底一驚:難道她發現自己假裝服務員的事?無幽呆呆的看著那位中年婦女一時間忘了回答。
這時那位有點官員樣的中年男人用手肘碰了碰中年婦女:「你這性格又來了,看誰都像。」
中年婦女似乎很怕他丈夫,於是只有撇開頭看其他人去。官員男則是微微一笑向著無幽:「不好意思,我老婆的性格是這樣。有什麼冒犯,請別見怪。」
無幽這時才回過神來:「沒事,我、我經常被人認錯的。」他心底才緩了一口氣,還好沒被認出來。
官員男環顧了一周人群,然後開始作自我介紹:「我姓范,名字叫賢松。這是我妻子,於紅嬋。請問你們是……」從官員男的語氣和動作來看,是位習慣領導局面和控制全場的人物,無幽之前遇到的班主任和班長都是這樣。
范賢松左邊的那對老夫婦率先回答了范賢松的話:「我是許國安,這位是我老伴葉紅。」老人剛說完,老婦人就咳嗽起來,老人急忙去拍拍老婦人的背。
老夫婦過來的就是無幽了,於是他也跟著自我介紹:「譚藝遠。」無幽的話很短,說的也很急速。
一般人聽到無幽的語氣都知道有點不對頭,於是范賢松不由得多看了無幽兩眼。
在官員男還在觀察無幽的時候,無幽旁邊的那對戀人中的少女則是開口介紹起來了:「我是肖夢怡,他是陳楚生。」
少男緊接著加了句:「我們是來X市買東西的,我們來自下面的縣城,你們呢。」
范賢松依然保持著說話前微笑一下的動作:「我們兩夫妻是來這裡探親戚的,順便遊玩一下。本來昨天就要回去的,看來……」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然後望向旁邊的那對老夫婦。
老人雖然一直在側身幫老婦拍著背,但是似乎知道官員男看著自己似的,他咳了一下清清喉嚨才道:「我們是來找朋友的,以前的朋友都住在X市。好久沒探望他們了,再不來以後就沒那個精力長途奔波了。」
當老人說完後,所有人的視線便再一起投向了無幽。一時間被這麼多人看著,無幽有點手心腳亂起來,他虛握了一下雙手:「我、我,這個我是來……」
本來無幽想隨便找個藉口的,但是臨時緊張起來大腦一片空白,竟然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藉口。
看著周圍六對的眼睛盯著自己,無幽急得兩手合在一起然後互相搓起來:「我是被迫來這裡的。」終於無幽說出的還是一個奇怪的理由。
那對老夫婦還沒什麼,只是有點異詫;那位官員男則是眼睛裡有點玩味的感覺。只有那對少年少女覺得很正常,甚至少男還問無幽:「你不會是離家出走吧。」一時間無幽都不知道怎麼樣回答。
這時候范賢松卻突然打斷了許國安的發問:「算了,每人都會有一定的秘密。我們都是被迫留在酒店的人,只是互相認識就行了,沒必要深究其他人的情況。」
「是啊,在房間裡面呆的太久了,出來活動下也是好的。」那位老婦也開口了。
肖夢怡則是用那少女特有的清脆聲埋怨道:「真是的,突然封鎖了樓層,不讓我們離開。雖說不用我們付房費,但是我們原本計劃去買東西和逛商場的。現在只能天天悶在這裡看電視了。」看來少女確實被鬱悶的夠嗆了,一下子就大吐苦水。
陳楚生則是攬著夢怡的肩頭柔聲道:「總有機會的,下次我再陪你吧。」
於紅嬋看著兩位年輕戀人的動作和親昵,估計可能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光景,不由得瞟了幾眼身邊的丈夫范賢松幾眼。
於紅嬋越看越來氣,於是再次怨聲道:「不但酒店破,保安差,連服務也是爛。這麼大的酒店,竟然發生這麼多宗兇案,警察查了這麼多天,也一點進展沒有。這要拖到什麼時候啊。」她原來只是想發泄下心中的怨氣,但是沒想到越說越大聲,引到把過兩頭的警察都側目看過來。
范賢松知道自己老婆的脾氣,於是再次用手肘狠狠的撞了於紅嬋的腰兩下,於紅嬋才不滿的停了下來。
接下來他們這群人聊天了一會兒,都是圍著什麼時候能解除封鎖,離開這見鬼的酒店。
很快他們就引起了相關兇案的話題,但是無幽從他們的對話中都得不到有用的線索,因為他們談論的基本都是道聽途說回來的,和之前無幽他們收集回來的資料相差不遠,只是裡面多了很多猜測的成份,什麼邪教、變態殺手甚至還有人猜測兇手可能是酒店內部的職員,更有甚至把懷疑的方向定到了警察的頭上。
聊了好一會兒後,大家覺得確實沒什麼好談的。便各自分開到處活動一下,無幽也只有呆呆在站在走廊那裡獨自分析著剛才眾人說的話有什麼新的發現,只是他平時還沒做過相應的事情,一時間回憶大家的話好像都很平常普通。甚至連誰說了什麼都記不怎麼清楚,這時候無幽才後悔怎麼沒有偷偷打開錄音機。
無奈之下無幽只有趁其他人沒注意,用手機給易軒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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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2樓的某個監視房間內,電腦屏幕上面正在不停的流過大量的信息和訊號,坐在電腦前面的警察正向旁邊的上級報告:「根據監控記錄,這四人確實存在信息互通,而且基本上是圍繞著這兩天酒店發生的兇案。同時他們也正在想辦法調查有關的資料。」
在房間內之前負責抓捕煋殤他們四人的領隊吳隊長也在,他這時候低頭看著屏幕上面的內容嘴上卻向旁邊的人提問:「老胡,怎麼看。這四人似乎真的與之前的兇案無關。但是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麼兇手肯定會盯著他們,而我們只要監視著這四人,說不定能找出兇手的痕跡出來。」
旁邊被稱為老胡的人先是沉默了一會兒,轉而才幽幽的冒出一句:「萬一這是調虎離山呢?」
吳隊長聽了也皺了下眉,這確實也是有可能,於是只能推託:「那麼向上級報告吧,估計上面也等久了。」
吳隊長沒說完老胡已經提前往房間外走了,他邊說邊搖頭說:「老吳,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有點古怪。」
吳隊長再次皺眉,因為他發現老胡說的是「事情」而不是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