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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戰場上看到了一天,那麼你就會祈禱上帝不要讓你再看到另一天。」
——拿破崙
胡瑞、三娘一行人,在王天縱和冷驚風的前後簇擁下,踏上了剛剛經過匪患洗禮的揚州城。戰鬥已經結束,受過系統巷戰訓練的第二混成旅已經基本占領了全城。坐著汽艇從碼頭上上岸,一路過來道路兩旁都有第二混成旅的官兵在執勤警戒、維持秩序。即使是這樣,擔任保衛工作的王天達和冷驚風依舊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畢竟城內多少還有化整為零的小股匪徒沒有肅清。兩人默契的帶著隊伍,一前一后里三層外三層的把胡大帥一行人圍的死死的,沿途的制高點上也安排了人手。
在胡瑞的記憶中,無論歲月變遷還是朝代更替,作為江南重鎮,揚州一直都是一塊繁華之地。自古以來兩淮就是沿上的聚居地,富甲一方的鹽商生活奢靡的程度絕對不遜色於當朝的天子。風靡了中國整個近現代史的揚州瘦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需求帶動消費,再加上地理位置的優越,數百年的積累,是的揚州成為了一座商賈雲集、脂粉香薰的繁華之地。可是可是此時此刻,走在浸滿鮮血的街道上,放眼望去,昔日的繁華不在,有的只是滿目瘡痍的慘狀!
鹽梟攻城之時,大肆縱火,火勢借著風向繼續的蔓延開來,繼續半個揚州城都在大火中化為了廢墟。一路過去腳下的青石板磚上,隱隱可見斑駁的血跡,空氣中大火過後的焦糊味和死屍身上的血腥氣息,混雜在一起。瀰漫在空氣中。忍著作嘔的衝動,繼續往前走,一路上看到的到處都是死屍!這群毫無人性的畜生,幾乎到了無惡不作的地步!挨家挨戶的劫掠,只要遇到反抗的劈頭就是一刀!當胸就是一槍!只要是看到女人。無論老幼、美醜一個都沒放過。碰到老婦,暴徒嫌棄干別的身體,直接用鐵棍拍腫了再行姦淫;遇上尚未發育完全的幼女,直接殘忍的用利器挑開下體!若是稍有不順從,就直接掄起鬼頭刀當街砍下頭顱!隨後這群暴徒笑嘻嘻的繼續尋找下一家。。。。
一路上過去滿地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受盡凌辱的姑娘衣不遮體。顧不上什麼禮教,哀嚎著在殘垣斷壁中呼喊著自己親人的名字。江風瑟瑟,嘶啞的聲音顯得格外的無助和淒涼。野狗夜貓恍惚到了天堂,結群結隊的四處啃咬著本就已經殘缺不全的屍體。新鮮的屍體太多了,以至於這群畜生都開始挑食起來,只吃新鮮的肚腸。其餘的一改都不碰!更有一個年幼的孩子,哇哇大哭著撲在母親*、冰冷的身體上,含著已經僵硬的ru頭,試圖吮吸出奶水。。。。
胡瑞知道,這已經適縮減的版本了。第二混成旅基本上解決戰鬥後,就開始著手恢復城內的秩序,那些屍體也儘可能的進行了收斂。只不過因為屍體的數量實在是太多。所以一時半會不過過來。
「阿鼻地獄莫不過如此!這群天殺的畜生!」
胡瑞攥緊了拳頭,他是不是一個民族主義者。穿越前生活在和諧社會裡,沐浴著現代化發展的春風,即使是在穿越以後,也沒有什麼人和事物,能讓他動了趕盡殺絕的念頭。但是這一刻,胡瑞真真實實的動了殺機,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把這群滅絕人性的畜生,一個一個的全部殺乾淨!這是一筆難以償還的血債。唯有以血還血,才能讓死難者的靈魂得到一絲安慰!才能讓這群滅絕人性的畜生,得到應有的懲罰!魔鬼,註定要下地獄!
同行的一干參謀人員也都是滿臉的悲憤,而女兒身的燕三娘。直接哆嗦著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大人!求大人主持公道啊,大人!」
遠遠的,聽見一聲嚎哭。一個披頭散髮、滿臉都是鮮血的女人,懷抱著一個已經沒了呼吸的幼童,踉蹌著跪在了路前。前面開道的王天達猶豫的回頭看了一眼胡瑞,私塾實在徵求意見。
「讓她過來吧。」
胡瑞揮揮手,長嘆一聲。
「大人,民婦斗膽,求大人主持公道!」
得到了允許,那婦人嚎哭著跪著爬了過來。街道上碎石瓦礫,割破了膝蓋,那婦人恍惚不覺得疼痛,一路跪著爬過去,身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路。一到跟前,那婦人咣咣咣的,對著堅硬的青石板路就是三個響頭,直磕的額頭泛起了血色。
「大嫂子,快起來,快起來!有話慢慢說!」
有些事情胡大帥不適合親力親為、親自抓去做,但是三娘確是可以。沒等胡瑞作出反應,三娘就搶先一步,上前試圖扶起那婦人。縱橫江湖多年,打打殺殺的,三娘的武功可是不弱。但是就是這樣,三娘驚訝的發現她無論如何使勁,都沒有辦法把這個年輕婦人從地上拉起來。
「大人,民婦驚擾了大人官架,罪該萬死,夫婦不敢起身!民婦斗膽,求大人主持公道!求大人為我揚州百姓主持公道啊!」
婦人潸然淚下,說著又是三個響頭,三娘怎麼拉都拉不起來。人走進了,胡瑞這才發現這個年輕夫人身上胡亂披著一件幾乎已經成了布片的上衣,大半個飽滿的胸脯就這麼暴露在陽光下,臉頰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混合著泥土和菸灰,讓這張本來應該是姣好的面容,變得再像索命的惡鬼不過。
「大嫂子,起來說話吧!鹽梟作亂,禍害百姓,這筆帳本都督記下了!這群天殺的畜生,一個都別想善終!」
胡瑞咬緊牙關,強忍著心頭的憤怒和自責,溫言撫慰道。為了揚州,他推遲出兵。哪知道僅僅是這一小會的耽誤,卻給無辜的百姓帶來這樣慘重的災難,他自責啊!如今揚州城是拿下來了,可是他得到的不僅是揚州城,還有被焚毀一半的城池和數十萬的流民。
似乎是感覺到胡瑞內心深處的自責和不安。三娘罕見的主動一下。並肩站在了胡瑞身邊,纖纖素手緊緊地握住了胡瑞粗糙的大手。兩隻手就這麼緊緊的握著,三娘無言的安慰著,希望他能好受一點。
「大人容稟,民婦娘家就在一江之隔的金陵,隨著夫家在揚州安家經商。大人率兵光復南京之時。民女恰好回娘家省親,有幸目睹過大人的英姿。大人麾下雄兵數萬,皆為虎狼之師,但大人治軍嚴謹,駐紮南京期間大軍秋毫無犯,實乃仁義之師!民婦家中連帶夫君、公婆一干人等共計十三口人。居住在南門。鹽狗子攻城的時候,民婦全家老弱婦孺無一倖免,民婦也給這群鹽狗子給污了!民婦斗膽,懇請大人為民婦全家、為我揚州百姓主持公道!求大人殺盡那幫天殺的鹽狗子!來世做牛做馬,民婦也要報答大人的恩情!」
夫人嚎哭著磕著響頭,頭顱磕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發出一陣悶響,那塊青石板磚也漸漸的有了血色。
「求大人為我揚州百姓主持公道啊!」
不知何時。街道周邊已經圍滿了衣衫襤褸的人群。無論是受盡凌辱的婦道人家,還是年古稀的老者,全都齊刷刷的跪拜在路邊,咣咣咣的磕這響頭。
「總教官,咱就答應了吧!重意難違這群鹽狗子該殺!當年八國聯軍打進紫禁城那會也不過如此!」
王天達悄悄的湊了過去,也幫著求起情來。天在做人在看,欠下的血債總是要還的!
「老胡,答應吧~」
身邊的三娘也悄悄的附在胡大帥的耳邊,低語道。素手也慢慢的加大了力道,兩隻手更加親密的握在了一起。
「揚州的父老鄉親們。我胡孝廉在此向大家保證!天怒人怨,我安徽革命軍定叫這群天殺的畜生血債血償!這個主,我胡孝廉做了!」
在一片哀求和期盼的目光中,胡瑞慷慨激昂的大吼道。
「管中窺豹,這只是揚州的一個縮影啊。。。」
繼續向前。望著身後依舊長跪不起的一干百姓,胡瑞幽幽的感嘆道。身邊的三娘什麼也沒說,只是仍由胡瑞就這麼牽著她,兩人緊緊地挨在了一起。
「你過來一下。」
被護衛者走了一段路,胡瑞朝著路邊一個站崗執勤的少尉,招了招手。
「教導營四期生,第二混成旅四團三營一連二排,排長朱國達,見過總教官!」
少尉啪的一個立正,敬禮道。
「你也是教導營出身的嗎?不錯不錯~你們旅長方縱去哪裡了?」
胡瑞回了一禮,完了還握了握手,點點頭問道。城裡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作為旅長,方縱這會跑到哪裡去了?
「報告總教官,方旅長親自帶人去抓徐寶山去了!」
在教導營出身的軍官當中,總教官胡瑞一直都是神一樣的存在。朱國達激動的臉都紅了,挺直了腰杆,大聲回答道。
「好,繼續執勤,我去看看!」
胡瑞讚許的點點頭,小小的臭屁了一下,到底是我胡某人帶出來的兵啊!嘖嘖,這聲音洪亮的!這身體結實的!這精神面貌飽滿的!(喂,尼夠啦!)
沒走多遠,遠遠的就看見一個挎著斯登衝鋒鎗的傳令官帶著兩個傳令兵,騎著馬由遠及近的飛奔而來。半路上看見了胡瑞一行人,立馬掉轉馬頭,加快速度朝著隊伍靠了過來。
「報告大帥,方旅長報告,匪首徐寶山連同其黨羽一干人等,一杯抓獲!正在鹽運使衙門看押!」
傳令官很激動,下馬的時候一個踉蹌,幾乎沒站穩。大聲的敬禮報告道。
「帶路,我們去鹽運使衙門!」
「是!」
等胡瑞一行人趕到鹽運使衙門的時候,正看見四個士兵憤怒的舉起槍托,擊打著一個捆得和粽子一樣的中年人。地上還堆著一大摞長毛、鬼頭刀、單打一、漢陽造、老套筒等各種雜亂軍械。
「徐寶山,你服不服?!你若想得到都督位置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放火?為什麼要縱容手下屠殺百姓、禍害無辜?!你正看眼睛看看你自己犯下的罪孽!」
望著依舊桀驁不馴的徐寶山,胡瑞氣不打一處來,當場呵斥道。
「大帥!」
包括方縱在內,在場的所有人立正敬禮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教導營出身的這幫傢伙就統一的陣線。身邊沒有士兵、外人的時候就叫總教官,這樣顯得親熱。有人的時候異口同聲,全部都改口叫大帥!
「服氣?!老子不服!老子什麼罪!老子是被揚州各界父老邀請來的!嘿嘿,革命革命!還不都是公開的燒殺掠奪?!那些人能堂而皇之的坐上都督的寶座,為什麼我徐寶山就不行?!姓胡的,你也少在這裡做婊子還要立牌坊!我呸!都是一路貨色,你大老遠的起兵從上海乾活來還不是垂涎揚州都督的位置?!老子沒文化,一就是一而就是二,沒有你們那麼多虛頭!你是暗地裡見不得光,老子是堂堂正正公開的搶!」
徐寶山也趁機掙脫了束縛,帶著手銬和腳鏈,掙扎著站了起來。嘿嘿冷笑著回敬道。
胡瑞滿頭黑線,這話倒也不算是有根有據的。平行歷史上包括滬軍都督陳其美在內(此人是同盟會會員,孫的死重分子。愛好極為廣泛,以*和吸大煙最為主要。)沒有一個是手腳乾淨的!歸根結底還是同盟會自身的缺陷,惹來的孽債!
從成立以來同盟會一直就是一個鬆散的組織,成員三教九流混雜,動機不純者站的比例極大(話說後來民國時期蔣家王朝的*在早年間就種下了根源,就拿同盟會的領頭孫來說,大月薰母女就是一塊一直被刻意迴避的硬傷)。再加上嚴重缺乏軍事力量,使得同盟會組織的每次起義都是功敗垂成(當然武昌起義除外)。
在武裝奪取政權的道路上屢屢碰壁之後,同盟會這才想起來從軍隊入手。適逢滿清政府大規模編練新軍,急需大量的留洋人才,於是大量的同盟會會員開始滲透進新軍當中。不過由於信譽等問題(就拿光復餉來說,基本上救美全數兌現的),每次新軍起義嗎,策動的官兵數量都不大,面對優勢兵力的清軍難成大事。因此會黨和各路江湖武裝就成了同盟會的嚴重依賴的支柱。
不可否認,這些江湖好漢不乏劫富濟貧、一心推翻滿清的仁人志士,但更多的是燒殺掠奪、無惡不作的土匪、強盜!搭上了同盟會這條大船後,一切惡行就可以接著「革命」這塊遮羞布,堂而皇之的展開了!多少罪惡都是打著革命的旗號,大行其道?!
「鹽商那邊都控制住了嗎?你去準備一條機槍彈鏈,把沒一發子彈都取出來,用砂紙打磨了之後再重新裝上彈鏈。」
胡瑞冷哼一聲,索性也不搭理大喊大叫的徐寶山。把方縱叫到一旁,低聲問倒,另一邊牽著三娘的那隻手至始至終也沒鬆開。
「總教官,全都控制了!所有鹽商和與鹽商有生意往來的都控制了!警衛連派了兩個排正在看押!砂紙打磨,總教官,您這是。。。」
方縱搞不明白了,好好的子彈幹嘛拿砂紙打磨啊?槍斃就槍斃吧,犯不著這麼勞心勞力吧。
「照辦,把那群引狼入室的傢伙都請過來!就說請他們看一場好戲!」
望著或是依舊沒有完全熄滅的揚州城,胡瑞陰森冰冷的回答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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