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苑下嫁給殷覓槐的第三年裡,生了一場重病,殷覓槐無奈之下給往生崖潛心修煉的木寒子傳書:內子思苑病重,請藥師木寒子前來都城診治。
那天陰雨連連,木寒子見到了榻上憔悴的王思苑心疼不已。
「木兄,苑兒她身體怎麼樣?」殷覓槐看著已把完脈的木寒子問道。
「她,她是一直都這麼不開心嗎?」木寒子並未回答殷覓槐的問話,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王思苑問道。
「府上事務煩多,覓槐又不能時刻相伴,苑兒向來溫婉言語不多,唉!」殷覓槐嘆息道。
「殷兄,炎氏善妒,你的二房夫人又甚合你心,倒是思苑性情剛烈心思又過於單純,還望日後你多加照拂才是啊。」木寒子雖知這些話他本不該說,可不說自己的心又實在過不去。
「木兄所言甚是,覓槐已命人將隔壁書房辟出來了,還望木兄不要嫌棄暫住留芳閣為苑兒診治,若能醫好她覓槐必將重謝。」
「重謝倒不必,寒子定當竭盡全力,只是……」木寒子話還未說完,躺在榻上的王思苑忽然開了口。
「元筠,是你嗎?」王思苑問。
「思苑,你醒了,是我。」木寒子答。
「咳咳……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王思苑朝吟翠招了招手,示意她扶自己坐起來。
待坐起後她才看見了立在一旁的還有殷覓槐,瞬間原本歡喜的臉又陰鬱了下來。
「木兄,府上還有許多事覓槐要去處理,苑兒就先交給你了,缺什麼少什麼的直接找吟翠即可。」殷覓槐客氣的對著木寒子說,說完後又繞過他來到榻前坐下,拉起王思苑的手溫柔的繼續說道:「苑兒,你病了許久我心生擔憂,所以未經你同意便私下傳書讓木兄前來給你瞧瞧,你若是還有哪兒不舒服就告訴木兄,幫我好好招呼木兄。」殷覓槐說完還不忘輕撫她的頭髮,一副憐惜疼愛的模樣,可從始至終王思苑都如同啞巴一樣一言不發,不理他也不拒絕他的任何言行,直到殷覓槐帶著他的下屬孟霄離去,王思苑才鬆了口氣。
「思苑,你……」「元筠,你不該來此……」
他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口了。
一旁的吟翠倒是極為貼心的說道:「木公子,我家姑娘已是有夫之婦了,請公子先到院外稍候,我替姑娘梳洗換身衣衫,你二人再去院內的涼亭里好生聊聊吧?」
「好。」木寒子溫柔的看了王思苑一眼,便出去了。
待她主僕二人出來時,木寒子正挽著衣袖在院中種樹。
「這是你從往生崖帶來的白木槿嗎?」王思苑問。
「嗯,其實早就想送你一株了,只是一直都……」木寒子一邊種著樹一邊回答。
「沒事,我很喜歡。」王思苑你搶著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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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怎麼樣了?」殷覓槐坐在書房裡板著一張黑臉問著孟霄。
「回家主,三夫人她下了床,他二人一直在院子裡聊天,並無異常。」
「你方才看到她笑了嗎?三年了,嫁給我三年都不曾見她笑過,可剛剛她該是因聽到木寒子的聲音才醒來的吧?」殷覓槐將拳頭攢得緊緊的說道。
「家主,眼下三夫人的病情最是要緊,那木寒子好歹也是修仙名士,夫人她也當知瓜田李下之禮,想是無礙,家主切莫多想自亂陣腳啊!」孟霄勸道。
「罷了,隨她去吧,只要她能快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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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殷覓槐沒有留宿在留芳閣,三年了難得殷覓槐今夜去了正室炎氏那裡。
留芳閣里王思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輕輕坐起,拉了拉被子輕聲問道:「元筠,你,睡下了嗎?」
「嗯,你,睡不著嗎?」木寒子答。
「你,這三年來過得可好?」王思苑。
木寒子也坐了起來,將頭輕輕的靠在床頭的木壁上。書房與王思苑所住的臥房僅隔著一道木壁,夜深人靜時,可謂是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到。
木寒子:「一切安好,你呢?他,對你好嗎?」
王思苑:「嗯,很好,元筠,你為何當初未娶洛家姑娘玉懷?」
木寒子:「這世上除一人之外,我從未想過要再娶別人。」
王思苑聞言臉龐滑落兩行清淚,但神情卻是幸福安詳的,她將頭擱著膝蓋上,用力的抱住自己的身體。
見許久未有回應之聲,木寒子輕聲問道:「思苑,你,睡了嗎?」
「嗯。」王思苑擦了擦淚,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可能從容,「元筠,你,會在都城呆多久?」
「待你身體好些了,我便回往生崖,以後你還是可以給我寫信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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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木寒子來殷府已經五日了,王思苑的身體恢復甚好,氣色也見好臉上還常掛著笑容。
殷覓槐一大早便行色匆匆的來到留芳閣,見到在亭中下棋的木寒子與王思苑二人。他先是走過去對王思苑一陣噓寒問暖,而後又轉頭對著木寒子道:「木兄醫術果真了得,苑兒的病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都沒有好轉,覓槐在此謝過了。」
「殷兄客氣了。」木寒子起身回禮道,「既然思苑的病已見好,我出來也有好幾日了,正好殷兄過來了,我也要告辭了。」
「啊?木兄這麼快就要回往生崖了嗎?覓槐都沒有來得及好好招待你呢!剛才府人來報說城外有人滋事,我可能得出城兩天,木兄要不就在府上再多逗留兩日,等覓槐回來時與你踐行以便謝意啊!」殷覓槐客氣的說道。
「這,殷兄要出城辦事,我卻留在府上,這著實不妥,眼下思苑的病情已無礙了,只要保持心情愉悅即可,寒子就先行告辭了,如果再有不適可立即傳書給我,隨時都可以。」木寒子說道。
「夫君,元筠所言極是,我已無大礙了,就讓他回往生崖吧!夫君也可安心出城辦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王思苑對著殷覓槐說道。
三年了,自殷覓槐刻意的冷落她開始,她對他更是冷漠少語,今天倒是難道的溫柔,還稱自己為夫君。
殷覓槐有那麼一瞬間的走神,他走過去將王思苑輕輕的摟在懷裡道:「好,你高興就好,你知道你生病的這些日子裡我心裡有多難受嗎?現在好了就好,待我辦完事立即回來陪你,嗯?」
對於殷覓槐突然而來的舉動,王思苑很是抗拒,可當著木寒子的面她又不好多說什麼,只淡淡道:「好。」
他二人一直手拉著手直到木寒子離去後,王思苑甩開了他的手冷冷道:「戲演夠了吧?我要回房了,家主自便。」
「苑兒,你,你這是在配合我演戲嗎?怕你的元筠看到你過得不好心疼你是嗎?」殷覓槐氣憤的一把拉住了欲離去的王思苑的手腕,不顧她疼痛的將她狠狠的往桌上甩去。
此刻的殷覓槐如同一頭髮怒的獅子,其實他是從未對她動過手的。
拉扯間王思苑胸前的衣服被扯得有些鬆開了,脖頸處透著淡綠色的光。
殷覓槐怔住了,他旋即收回視線對著吟翠大聲喝道,「帶三夫從回房休息,好生照顧著,不得有任何閃失。」說完冷冷的看了王思苑一眼,拂袖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