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仙子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雖然不舍,但是卻能享受到再見時的驚艷與欣喜,仙子她自己都說的「後會有期」。
與敏如在城裡逛了整整一天,當然也得捎帶上小雅,她可是個陰魂不散的丫頭。
傍晚時分,吃過晚飯,洗漱完畢,就又到了最膠著最尷尬的時候,小雅那是毫不見外的跟到了臥房裡,跟林敏如大眼瞪小眼,時不時還相互問候一下。
三人就這麼依舊在臥室里這麼幹坐著,你看看我,我看看她,令狐莞爾心裡也著急啊,小雅你這不是來搗亂的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威逼利誘,好話說盡,可事實證明,小雅真是一個堅持原則的好女孩,就是賴著不走。
見此情景,令狐莞爾意興闌珊的淡淡說道:「那你倆就在這裡耗著吧,我出去溜達一圈。」
「我也要去!」說到要出去玩,兩個女孩倒是無比默契的統一口徑,不約而同的齊聲說道。
令狐莞爾瞥了她們一眼說道:「我可不是去玩的,你們倆就別去了!」令狐莞爾早就尋思過了,既然自己鐵了心要介入此事就必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不然非常的被動,而且五湖四海幫怎麼知道他們抓的血魔鬼童是真的?居然還如此大張旗鼓的召開什麼武林大會,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目的,難道只是為了在江湖中博個名聲?不如先去見見那位關著的血魔鬼童,從他口中聽一聽是個什麼說辭,畢竟他是最慘要被殺死的人,或許最接近真像吧。考慮成熟,既然不能安安生生睡覺,那就不如再去刺探一下那五湖四海幫吧。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是想去青樓,就是要去五湖四海幫打探。」林敏如也不傻,如是猜測道。
「就是,別想拋下我們獨自一個人。」小雅也是附和道,聽這口氣兩人又成一個戰壕的隊友了。
其實和敏如一起去也沒什麼,就是小雅……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自己和敏如在明面上那也是很光鮮的人物,小雅一個光腳不穿鞋的萬一不高興弄出什麼動靜么蛾子出來可該如何收場啊?夜裡刺探一個門派那可是很嚴重的事件。「或許會有些危險,我不希望你們倆去冒險。」令狐莞爾很真誠的說道。
「我不怕危險。」「對,我也不怕。」林敏如和小雅那是一前一後的說道。
令狐莞爾立刻湊到林敏如耳邊小聲說道:「帶上小雅,或者單獨把他留在家裡你能放心?況且這是潛入人越少越好,還是得你這位主母在家裡盯著點。」
林敏如一聽,似乎也有點道理,尤其是最後那一句,叫她心裡很開心,於是順從的說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
「哦,當著人家的面講人家壞話,我都聽見了!」小雅很是不悅的說道。
令狐莞爾很是和顏悅色的安撫道:「小雅聽話,好不好?」
小雅略一琢磨,嘟囔道:「好吧,那就答應你。」在小雅看來,只要自己不吃虧,一碗水端平,那麼就可以接受。
哄住了兩個活寶,令狐莞爾裹上夜行衣,就要出門了,臨走時還囑咐道:「你們倆可都要乖乖的等我回來。」
林敏如「嗯」了一聲。
小雅一聽,心裡還挺高興的,這口氣完全就是一視同仁,沒有區別對待。
令狐莞爾出了門,運起身法很快就來到這五湖四海幫的聚義堂,趴上圍牆細細一看,當年坍塌大半的前院已經修繕並且擴建,地方更加的寬敞。看來是死的人還不夠多,教訓還不夠深刻,居然又有人想以此來動些歪腦筋。
隱匿之法本來就不錯,又穿上了夜行衣,令狐莞爾自然是如虎添翼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悄無聲息的穿過前殿到了內院,這後院的布局都大同小異,房子也都不差不多,看不出有什麼區別,不知道那所謂的「血魔鬼童」被關在了哪裡。
就在此時,令狐莞爾看見一個提著刀晃蕩晃蕩的年輕弟子急匆匆的在廊下跑著,眼睛迷離,樣子麻木,於是立刻就動起了心思,悄然落在廊下。拐彎處,那年輕弟子火急火燎的過來,令狐莞爾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渾身紫光一閃,那青年立刻就老實了。
「血魔鬼童關在哪裡?前面帶路。」令狐莞爾直接問道。
「關在地牢,是。」年輕人立刻轉過方向,前面帶路。對於那些神智麻木且薄弱的人,是很容易將蠱蟲種入延續自己的意志。
令狐莞爾遠遠的跟著,就見那年輕人在後院繞了一大圈,來到了後花園假山石林中。「吳六你來幹什麼?」
那青年答道:「二哥讓我過來看一看你這兒有沒有什麼情況。」
「沒什麼事,你放心好了,就咋們兄弟的本事還能讓人下了黑手?」看守很是自信的說道。
另一個看守大漢笑罵道:「吳六,你小子幹嘛夾著腿不敢分開啊?」
吳六恍然大悟道:「哦,我這還憋著一泡尿呢。」邊說,就扯下褲子在後花園的草地上澆了下去。「實在憋不住了,自己兄弟,別告發我啊,下次請兩位哥哥喝酒。」
「嘿,你小子,只要老爺不問,咋們哥倆像是那種多話的人嗎?」其中一人很仗義的說道。
「好嘞,那小弟我就先走了。」言罷,那吳六又晃晃悠悠出了後花園,消失在夜幕之中。
令狐莞爾則是毫無聲息的悄然落在假山上,從懷裡掏出兩錠銀子扔了下去。
「啪啪」兩聲,兩名看守立刻很警覺的四處張望。「誰!是誰?再不出來我可就大喊了。」
「別急,你看那是什麼。」其中一人道。
旋即兩人都默不吭聲的上前,很默契的先把天上掉下的餡餅給撿了,再把兄弟們招來查探一番也不遲嘛,否則見者有份,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就在兩彎腰的剎那,令狐莞爾趁勢而下重重將兩人擊暈,嘿,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橋段永遠都不過時,到哪都用得上。把兩人扶起來,靠在假山上,遠遠望去也還真像那麼回事,銀子還是揣在他們兜里。有錢拿,又是見不得人的事情,估計兩人事後也不敢去到處宣揚。
取了鑰匙,打開隱藏在假山內的鐵門,最先聞到的就是惡臭中夾雜著濃濃的酒氣,然後看到裡面昏暗的燈光。
「什麼事啊?都這麼晚了。」一個醉醺醺的漢子仰面拍著肚子問道。
令狐莞爾快步上前,以剛才相同的方式迅速制伏兩人,張口問道:「裡面關了幾個人?都關的是誰?」之所以這麼問就是因為擔心牢裡人多眼雜,可別打草驚蛇了。
「一個人,關的是血魔鬼童。」兩人很順從的如實說道。
「牢門鑰匙在哪裡?」
「在我們盧副幫主手裡。」
既然只關了一個,令狐莞爾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說道:「你們在這裡守著。」
「是。」
然後快步又進了牢房,還刻意把臉給蒙好了。萬一是老熟人呢?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地牢不小,設施也非常的齊全完備,各種各樣的刑具也是五花八門,琳琅滿目。再往裡,鐵牢籠裡面關著一個渾身血污,一臉衰樣的二十來歲年輕男人。
「走吧,你什麼都不用問,我也什麼都不知道,要殺就殺,我有何懼?」就聽那年輕人低著頭,有氣無力很是絕望的說道,但口氣之中卻很是堅決。
令狐莞爾看那傢伙倒霉樣也真是活該,愣頭愣腦的說話也沒一點方式方法,於是不冷不淡的說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小子真的不怕死?」看他那樣子應該也是會些武功的,只是武藝平平而已。
年輕人抬頭看了令狐莞爾一眼,就又把頭低下去了,很冷漠的說道:「你就不用打開牢門費那麼多事了,我是不會出去的,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令狐莞爾一愣,這小子有點意思,於是問道:「你就真的心甘情願去死?」
沉默,隨即就陷入了沉默,好像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似的。死你怕不怕?相信普通人肯定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怕啦!可這傢伙居然還猶豫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