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苗人阿克若有所思不甚了解的樣子,中年人立刻訕訕解釋道:「那吳奇才從小就和清玄道長修道習武,雖然其後還俗,但是卻一直保留著師徒的名分,而且兩人也長期保持著書信的聯繫。」
苗人阿克臉上露出了猶豫再三的神色,好像有什麼事情他久久不能拿出決斷,嘴裡又喃喃自語道:「清玄道長……」
中年人可能會錯了意,又趕忙解釋道:「那請玄道長是……」
「閉嘴!滾出去。」
聽聞苗人不冷不熱的話語,中年人頓時面如土色,驚慌失措,立刻閉上了嘴,連忙退下,生怕惹怒了這位活閻王。
「你去想辦法給我查一下清玄道長的下落和行蹤。」苗人阿克思量片刻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只見那中年人已經都出門了,又趕緊畢恭畢敬的顛顛的跑回來,鞠躬行禮,陪著笑臉道:「是是是,主人的吩咐小人一定辦的妥妥帖帖,漂漂亮亮。」
苗人阿克又瞄了令狐風一眼道:「給他打掃個上好房間出來,洗個澡好好休息下。」
令狐風也感覺確實有些疲累,吃飽喝足了也毫不客氣跟著中年人出了大門。
中年人雖然不了解令狐風,但是苗人阿克居然這麼說了,而且令狐風居然敢在苗人阿克面前如此放肆,其自然也不敢怠慢,笑臉迎人,點頭哈腰,不知道怎麼伺候這位小祖宗,就乾脆不說話,穿過悠長的走廊,進了一間寬敞的裝飾極為華美格調極高的大房子。
「少主,您先稍坐片刻,馬上會有人伺候您沐浴更衣,小人還有事就先不打擾您休息了。」
「哦……」令狐風很隨意的應了一聲。
這敞亮的燈盞,撲鼻的薰香,高貴的擺設,典雅的布置,真可謂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一件件一樁樁看的令狐風這個鄉巴佬是眼花兩亂,目不暇接。
正當令狐風心中感慨之餘,幾個十六七歲的侍女款款步入房中,有的手裡捧著白毛巾,有的端著小木盆,有的拿著許多些味道清新的錦囊,在房內屏風後面忙活了一會就出去了,隨即又有幾名侍女提著熱氣騰騰的木桶進了門往屏風後面大木桶中倒水。
令狐風想了想,笑道:「不用這麼麻煩了,我還是隨便找個水塘洗洗就可以了,你們不用忙了。」令狐風的話自然是好意,可哪裡知道話音剛落,一眾侍女們紛紛跪地,似有嗚咽的說道:「奴婢不敢……」而從門外剛進來的另一波侍女見狀了紛紛跪地,一個個跟小雞似的。
看見那些女孩提個木桶挺吃力,令狐風連忙笑道:「我來幫你們提吧,我力氣大!」言猶在耳,只見那些個女孩一個個連連磕頭道:「少主人,您折煞奴婢們了,您折煞奴婢們了……」
這使得令狐風大為尷尬,想了想道:「好吧,我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坐在這兒,你們趕緊起來吧,快起來啊!不然我可就真生氣了。」
聞言,一眾侍女這才鵪鶉似的慢慢起身,口中一直念叨道:「多謝少主人……」
令狐風也是非常的無語,但看著這些一個個紅撲撲粉嫩嫩的小女孩,令狐風心中有著莫名的騷動,順手抓住一個正往外走的侍女問道:「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回少主人的話,奴婢小翠。」
「今年多大了啊?」
「過了年就十七了。」
令狐風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哦,比我大了三歲,我過年十四。」
小翠聽著面前少年語氣和順這才有膽子微微抬起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只見眼前的這位主人年紀雖輕,個頭不小,高高瘦瘦,外形頗為硬朗,雖然蓬頭垢面,衣裳破爛,但是那雙流星般閃亮的眼睛頓時看的小翠有些失神,雖然稚氣未脫,卻是俊美不凡,耳朵上掛著的一對紫色月牙形耳墜真是讓人浮想聯翩,細膩光潔嫩滑的皮膚更是如新生兒般吹彈可破。
「你的家人呢,怎麼不跟他們在一起啊?」
「那年饑荒,父母逃難到這裡就把我賣給了掌柜的。」
聞言,令狐風道:「怎麼能這樣啊,那你一定吃了許多苦吧?」
「現在這光景就這樣,老百姓都沒法過活,在這裡一點都不苦,雖然是伺候人活計,但起碼能吃飽穿暖,每月還有幾錢銀子的進項。掌柜的倒是個好人,說是等我年紀再大些就給我們這些當丫鬟的尋個婆家。」說完小翠的小臉蛋微微一紅。
「哦……」令狐風很隨意的應了聲。
這時,一個身披白狐裘的美貌少女進了門,只見她生的是鵝蛋臉兒大眼睛,櫻桃小嘴遠山眉,膚如凝脂骨如玉,神如幽蘭韻如詩。其面若桃花含笑,其發如流雲低回,雙目似星辰閃動。頭戴彩鳳鏤金朱釵,身穿織錦蘭花薄衫,腳穿紅色繡花鞋,曼妙玲瓏,優雅含羞,且粉黛不施更顯清新可人,年紀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出落的極是驚艷動人。「小翠你先出去吧。」那女孩說話聲音很好聽,但是比起清新亮麗的外表,其話語顯的很平淡,甚至是冷淡。
「是小姐。」小翠應聲出去了。
令狐風呆望了半晌,有些難為情的笑笑道:「姐姐,你……你好。」
「小女子楚吟香見過公子。」邊說,那女孩走到令狐風跟前欠身施了一禮。
令狐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傻笑,哪怕是生與死的離別都不足以令他如此的難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此刻他居然感覺如此狼狽和尷尬。
「啪」的一聲門關上,剩下幾個隨侍的女孩,其他的都走了。只見楚吟香解下白狐裘,頓時美肌玉骨香肩展現在令狐風,然後慢慢上前羞澀難當的說道:「請讓妾身伺候您沐浴更衣。」
令狐風這叫一個目瞪口呆,先是目不轉睛的看了人家好一會,然後立刻低下頭喃喃道:「要不你洗吧,我隨便找個池塘泡一下就可以了。」令狐風話還沒說完,只感覺一股淡淡的異香撲鼻而來,溫軟的纖纖玉手搭在了令狐風的肩膀,然後慢慢解開令狐風的衣襟。
瞬間僵硬的令狐風感覺這么小小的波動比阿克叔叔全力一掌還要厲害,打的令狐風甚至都動彈不得,倒吸幾口涼氣的令狐風好不容易才說道:「額……額,要不我自己來,你們都轉過身去。」
聞言,同樣如蒙大赦的楚吟香收回玉手,心驚肉跳的轉過身去,怯生生說道:「公子請自便。」
不知不覺心跳加速,渾身冷汗,小臉通紅的令狐風瞥了周圍一眼,只見一眾侍女頭按他的吩咐轉過身去,於是令狐風慌忙轉到屏風後面,感覺如臨大敵一般,心「噗噗噗」的跳個不停。看著這熱騰騰的水,又看了看那些女孩鵪鶉似的乖乖把頭轉了過去,令狐風心下稍微安定,於是也就把衣服一脫,「噗通」一聲進了澡盆,謹小慎微的說道:「沒我的吩咐你們不許轉過頭來。」
「是……」一眾侍女紛紛應下。
不過一會功夫,令狐風就從一個破破爛爛渾身惡臭的小乞丐變成了英俊美少年,眉宇間透著股儒雅和睿智。穿上柔軟絲滑的睡衣,令狐風這才小聲道:「好了,你們可以把頭轉過來了。」
只見那些個侍女好奇的轉過頭,看見令狐風一個個臉蛋都紅撲撲的,羞紅著臉,然後簇擁著令狐風坐下,梳頭的梳頭,修指甲的修指甲,服侍洗漱的服侍洗漱,一個個都很久章法,收拾一番之後又一個個退出了房間。
侍女們一個個的都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令狐風和楚吟香兩個人,氣氛旖旎且香艷。
令狐風愣了愣問道:「吟香姐姐,你怎麼不出去呀?外面冷還是把狐裘披上吧,別著涼了。」
被令狐風這麼一問,楚吟香也是愣了愣,潔白的牙齒輕輕咬著朱唇,且微微有些顫抖像是就快哭出聲來的樣子,心中也似乎在做最後的抗爭,她堂堂名門大家閨秀居然要淪落到不求名分,只能做別人的通房丫鬟的地步,這樣的屈辱她那顆高高在上的心豈能輕易被征服?
跟令狐風這種經揍抗打,忍飢耐渴,寒暑不侵的鬼畜禽獸不同,雖說屋子裡有暖爐,但畢竟是冬天,一個女孩穿著單衣也是凍的微微瑟瑟發抖。「你冷啊?那就上床吧,床上有棉被蓋上能暖和點。」
在結束了內心最後的糾結之後,楚吟香慢慢站起身子,蓮步微移坐到床頭鋪好床鋪,然後似有幾分沮喪的對令狐風說道:「您也早點休息吧。」
令狐風聞言也是驚了個呆,自言自語道:「不是……這,我們這算不算是結婚?我可是已經答應了美智子娶她為妻的,吟香姑娘這樣……」令狐風矯揉造作,胡言亂語的騷情半天還是鑽進了被窩,與這個陌生的美麗女孩躺在一起,令狐風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一動不敢動,心中的澎湃不能用言語來表述,那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令人沉醉其中。
而一旁的楚吟香緊閉美眸,靜靜的等待這個是女人都要過的坎,只感覺身旁這個男孩就像一個小火爐,原本冰冷的被窩轉瞬之間就暖洋洋的。許久也不見動靜,又想起父親的囑託,想起這是一族人擺脫徹骨痛苦的機會。可這種事情哪有女孩子主動的,但此時此刻也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玉手輕輕抓住身旁男孩的手,感覺細膩柔滑,身子又往近了靠一靠,深深的感受到這股只有在寒冬才能體會得到的男子漢血氣方剛的氣概,可令人失望的是他就像是一根木頭一樣,一動不動,驚異的楚吟香睜開眼睛,凝神著身旁這個清秀的男孩,原來他已經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