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羅正欲翻身躲避,卻見一股青色的真氣直直撞上了林扇瑕的殺招,竟將那殺招瞬間瓦解!
下一秒,眾人只見池夜於瞬間行到林扇瑕身側,抬手運氣打向她,林扇瑕皺了皺眉,右手連忙挽花運出內力,一黃一青的內力在空中相撞,竟產生極強的波動,剎那間城前如起狂風!
殷羅轉身落在池夜身後,皺了皺眉,難掩眼中驚訝。
她一瞬間就理解了玉如意在描述池夜武功時那副神情,眼前的青袍男子不過大她一兩歲,內力卻遠在她上面不知多少!她雙手對付林扇瑕的時候還多有費勁,而他卻如此隨意就能將林扇瑕的真氣頃刻瓦解
聶人犀見此場景也懵逼,原來谷上花說的是真的,原來父親跟他講的那些池夜的事情也是真的,他武功真的很高,高到可以單手應付大梁第四高手
「咳咳咳——」聶人犀又咳嗽起來。
晏枷見此情景便放心了不少,她就地盤腿而坐,閉眼調息著自己體內紊亂的真氣,以方便再次投入戰鬥。
林扇瑕仔細打量著這個功力不淺的青袍青年,在看見他身上衣袍的樣式時,她皺緊了眉頭,「龍袍的樣式你是皇族的人?」她手上真氣愈盛,將池夜的真氣逼得退散許多,「皇族的人,竟然還敢來我林城!」
殷羅見狀,連忙運功,在池夜身側與他一同對上林扇瑕的雙手進攻,池夜不禁看了她一眼,出人意料的囑咐一句:「別硬來。」
殷羅笑了聲,她繞手,身上紅光更亮,其中流轉的金色紋路也越來越密,「你還會擔心人?不可思議。」
「我想要的東西在你身上,你還不能死。」
見兩人在自己面前悠哉閒話,林扇瑕眯眼,那其中是滔天的恨意,她轉了手,撤了真氣,雙手打向殷羅與池夜的胸膛,「都去死吧!」她用盡功力一擊——
殷羅抵擋不住這一掌,被她打出數米遠,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只覺得胸腔內五臟六腑都劇痛,她閉了閉眼,右手運出三根金針,刺向胸膛經脈,阻止自己真氣暴走。
「殷羅!你幹嘛!」聶人犀著急了,他以為她在廢去自己武功。
原本閉眼運功的晏枷猛地睜眼,她轉頭看向殷羅,飛奔到她身前,「教主!」
池夜聽見這邊動靜,雖不明所以,但有些分心,林扇瑕抓住機會想要給他致命一擊,卻被他雙手擋住,林扇瑕頗有些惱怒,她翻身到半空中,怒吼一聲:「無瑕手——」
渾厚的黃色真氣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結印,直直甩向池夜,池夜翻身躲過,卻也被逼退了好幾步
他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神情懨懨的殷羅,又回望林扇瑕,朝四分五裂的馬車一伸手,馬車底部竟飛出一柄窄長的劍,劍刃細薄,劍身中雕刻著桃花竹葉,花紋奇特旖旎,劍柄上用了琉璃做邊,倍顯奢華。
這是林扇瑕見過的最華貴風流的殺器。
青袍男子接過劍轉了一圈,最終指向林扇瑕,他那淡漠眉眼有著極不常見的鋒芒外露出來,偏生卻像是睥睨天下的神,他語氣慢悠悠只道出一句:「今日這林城,我們是進定了。」
聶人犀見這操作,不禁在心裡感嘆,池夜這也太帥了
殷羅觀望著那劍,垂了垂眼,她聽玉如意說,池臨靜有一柄劍叫夾竹,極得他喜歡,想必就是這了。她方才用了透骨針刺穴,還要半盞茶的時間才能運功,只希望池夜不要被林扇瑕立馬打趴下
晏枷則是擔心著殷羅,半點不在意池夜這邊。
林扇瑕也有思量,她重新打量面前的青年,他衣袍上的花紋與劍上的相同,都是桃花和竹葉同時出現夾竹桃?
她正了神色,她倒是知道這世上有個人,他極為喜歡夾竹桃,衣物配飾皆要以其形做繡可那個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不可能與她交戰,更不可能替明家人押鏢!
思慮清楚的林扇瑕再運功,「那便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她剛挽手打算刺向面前人,卻乍然聽聞一聲——
「殷羅?」是她極為熟悉的聲音。
池夜也朝聲音來源望去,只見一玄衣青年站在城牆上向下看,還遲疑地偏了偏頭。
池夜看向殷羅,只見她皺了皺眉,晏枷也跟著皺眉,「林城少主?」他心下猜出些什麼,便反手將劍打回了馬車底下的暗格,他慢步走向殷羅那邊,玄衣青年也飛身下了城牆,落在林扇瑕身側,喊道:「祖母。」
林扇瑕不悅地望向他,「你認識他們?」
玄衣青年朝殷羅抬了抬下巴,「當年就是這丫頭在碧霖客棧將千秋雪讓給了我,救我母親。」他環視其他三人,看見晏枷時又朝林扇瑕道:「那翠衣女子是江南長林教右護法,」他看著走向殷羅的池夜,皺了皺眉,心想,她身邊怎麼多了個男人?
林扇瑕聞言有些尷尬,「就是她將千秋雪送給了你,讓你救你娘?」她皺了皺眉,「所以他們是江湖人?那為什麼我收到的信上說,他們代表明氏皇族來押鏢?」
玄衣青年想都不想就回答:「人家想讓你借刀殺人,自然要這麼說咯。也就您信。」
池夜走到殷羅身邊,話帶調侃:「死不了吧?」
殷羅看了他一眼,在晏枷的攙扶下想站起來,卻實在力氣不夠,聶人犀恰好走到三人身邊,便急忙搭了把手,扶向殷羅的胳膊,殷羅見他此舉,略微有些驚訝,但也沒有推開。
「你倒是來的及時,沒讓你家恩人死在這裡。」殷羅看向玄衣青年,平靜道。
「哎!殷羅,你長進可真不少,竟然跟我祖母打架都沒被打死。」
殷羅見玄衣青年笑嘻嘻朝他們走來,皺了皺眉,「林歸落,你怎麼還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池夜側眸看她,「你怎麼不早說你認識林城的少城主?」他一瞬間覺得殷羅的腦子跟別人長得不一樣,她要是早說,也許就不會被打成現在這副慘樣了。
誰知殷羅聞言淺淺一笑,同他耳語:「我若說了,也許就看不見你出手了。」
少女身上的雪荷香氣幽幽傳入他鼻腔,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廓,他心跳突然加快,能感覺臉上有些發熱,他面無表情地側眸,「有病。」一副不想理她的樣子。
林歸落看見這個情形,眉頭皺緊,他背過去的手攥緊了衣袖,但面上仍然是痞氣自然的,「這位是?」他看向池夜。
殷羅想了想,「這是我的左護法。」她不顧聶人犀皺緊的眉頭,又介紹:「這位是聽閒樓的聶家少主。」她重新看向林歸落,「晏枷就不用介紹了吧?」
「你的左護法不是那個長得賊秀氣的郁楓嗎?換了?」林歸落抬了抬下巴,盯著池夜。
晏枷聞言垂了垂眼,心道這林城少主怎麼還這麼傲嬌,她記得殷羅最討厭傲嬌的人了。
果不其然,殷羅看了一眼林歸落,「林少主的手想伸進我長林教?」
林歸落擺手,他的目光還是沒有從池夜身上移開,他上下打量他三遍,吐槽道:「長得弱不禁風的,怎麼比殷羅看起來還嬌貴,」他撇了撇嘴,在看清池夜衣袍樣式的時候眼刀一掃,直直盯著池夜那慵懶的桃花眼,「左護法身上這衣服,是龍袍樣式?」
池夜垂了垂眼,完全不理會他的言語攻擊。
倒是殷羅吸了一口氣,問道:「你看上他了?」
林歸落轉眸看她,「那倒沒有,只是很少見長得這麼陰柔的男的。」他看了聶人犀一眼,又皺了皺眉,「這個也不是很陽剛。」
聶人犀聞言皺了皺眉,一副苦瓜臉的樣子,他身上可是純正的南夏血統!他們南夏人長得都偏柔和好不好?怎麼就不陽剛了?非要長得很有攻擊性才算陽剛?
面前這玄衣青年,眉梢處有一股子自大的勁兒,他說話也痞里痞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依照聶人犀看了那麼多年話本子的經驗,他一定是因為喜歡殷羅才這樣針對她身邊的男人的!
緊接著,聶人犀又聽見林歸落開了口:「你那個二哥、六弟,再加上那個前左護法郁楓,還有當時和你一起闖海硯山的霄真人閉門弟子,長得都差不多,殷羅,你喜歡這樣的?」
林歸落皺緊眉頭,看起來像真誠發問。
池夜側眸看她,想聽聽她會怎麼接話。
殷羅閉了閉眼,有些不耐煩。她目光直接越過林歸落,看向了林扇瑕。
「林前輩,我們來林城為聽閒樓客棧煉香,可否進城?」
林扇瑕負手而立,「既是如此,又對林家有恩,緣何不早說?」
聶人犀受不了了,「您給我們說的機會了嗎?我們的馬車就停在那樹林裡,您就用了奇怪的方法把我們趕到了城下!我們好好坐在馬車裡,您直接把我那駕上好的紅棗木馬車打爛了!我們還沒開口解釋,您就開打了!」他指了指自己,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沒被打,而後他指向殷羅,「看!還把我們殷羅打成這樣!您現在還問我們緣何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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