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姑娘,你師父是哪位,我的意思是離開玄月門後,改投了誰人門下,」瞾寒晶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剛才說那是山一道人自創的招數,但他早是百年前之人,他的功夫失傳甚久。」
田嬋玉不知道該如何答腔,她怕說出自己身上有秘笈後,對方會動手搶了去。
瞾寒晶看出了她的猶豫,輕言道:「莫非是上官赤水?」
「我在北遠城時,的確是受過赤水樓主的指點過,」嬋玉本打算囫圇過去,對瞾寒晶的猜測不置可否,但她忽然想到了個主意,「不過她只是與我過了三招,三招之內便是把我給制服了,於後再無交集。」
嬋玉並不稀奇手中的秘笈,裡面的內容她早就熟背於心,且也不擔心別人學了去,畢竟這東西本不是自己寫出來的。
剛才與瞾寒晶過招一陣,她是多少明白了些對方的喜惡。
就如他會這麼興師動眾攔下自己,非要讓自己盡全力與其交手這事,就表明了瞾寒晶痴武的脾性。
而嬋玉和孫爻已經是上過定華山,也知道了現在定華山的境況。雖然她不是定華弟子,但陳隱和瑛璃是,她想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不知田姑娘是否可以明示是哪一位告人,」瞾寒晶居然抱拳對田嬋玉躬身作了一禮,「今日瞾寒晶有幸與田姑娘交手,方才知曉原來我清月派還有這等招法,奈何清月的前輩們不知何種原因都一一捨棄了,我想……我希望……」
瞾寒晶突然是吞吞吐吐起來。
嬋玉知道他想說什麼,便是搶先一步言道:「不瞞瞾掌門,嬋玉能知曉和使用清月派的劍法、刀法亦或是槍法,全因得到了一本秘笈,那是山一前輩所著之物,其中包含了玄月門、清月派的各種精絕巧妙的招數,並加注了山一前輩自己的理解。」
「哦?」瞾寒晶一揚眉,驚道,「山一道人親撰的秘笈!」
「瞾掌門,」田嬋玉打算與其做個交易,「這本秘笈現就在我的身上,我可以交給瞾掌門……」
聽到這兒,瞾寒晶眼睛大張,眸子幾乎都要掉出來了:「這……這可算得上是世間至寶,田姑娘願意讓給我?」
「它是以清月的劍法為主,所以本該就屬於清月派,」嬋玉頓了頓,說,「不過,我有些不情之請,還望瞾掌門應承。」
「田姑娘才是大義!」瞾寒晶喜出望外,「這可說是對我清月派有大恩,若姑娘有什麼要求,請直言相告。」
田嬋玉走向孫爻,將其輪椅推至自己身前:「第一、瞾掌門得立刻讓我們離開。」
「這是之前我們就定好的,半柱香你未敗,就可離開,」瞾寒晶回道,「就算沒有那本秘笈,你們也能離開。」
「好!第二,請告知我,為何你們要強闖定華山。」嬋玉這個問題是猶豫了很久才問出口。
瞾寒晶倒是不遮掩,只是先笑了一句:「所以說你們二人並不是簡簡單單從這裡路過而已,不過無關緊要,我們接報,定華派的月疾風勾結御前閣謀反,我們來此是為防止定華派的人上京支援。」
田嬋玉不知道朝廷的事,她也不好多加評斷。
「瞾掌門,」嬋玉從懷裡取出了那本《衍器萬宗》,「最後一個要求有些過分,可能會讓清月派損些聲譽,並讓其它一同闖定華山的門派……詬病……」
「是否讓我們不上定華山?」
嬋玉支支吾吾說不出來的話,瞾寒晶一口就講明了。
「是,是這意思。」嬋玉抿了抿嘴唇,緊張地等待著瞾寒晶的回應。
瞾寒晶忽而笑了起來:「我還道是什麼,損我清月聲譽?並不會,嚴格說來,我們若不出手,最後清算起功勞來,別的門派恐怕還高興著。」
「那……瞾掌門就是答應了?」
「如果這就是你的條件,那我答應,」瞾寒晶對周圍的弟子下令道,「眾清月弟子聽令,此番不得跨越定華派山門半步,違者以藐視門規處置!」
「是!」周圍弟子異口同聲地回道。
田嬋玉將秘笈交到了瞾寒晶的手上,她不可能再於此耽擱時間,只得相信瞾寒晶不會食言。
「那現在我們可否離開了?」
瞾寒晶沒有當著嬋玉的面去驗證秘笈的真偽,而是直接收進了袖中,算是互相的信任。
「只要你們想,隨時都可以。」
說著,瞾寒晶沖後面的弟子擺擺手,讓他們退一條通口出來。
嬋玉抱拳做了最後一個禮。
她們剛走出通口,就聽得身後瞾寒晶笑道:「你這一直嘗試用衍力控我心智,不累嗎?」
嬋玉一愣,轉身回看,卻是見得是文足羽立在了瞾寒晶的面前。準確地說應該是瞾寒晶擋住了文足羽的去路。
「老夫不是來找你的,讓開。」
「明白,你先前不斷嘗試控我心智,無非是想抓她罷了,」瞾寒晶不卑不亢地說道,「但我卻是要找你,我雖應下不上定華山,但你卻自動送上門來,擒住你更是一件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