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黃夕這麼說,許岩嚇了一跳,要救司徒笑?
開什麼玩笑!司徒笑是自己的情敵,對他,自己不落實下井就好了,怎可能去救他!
他急忙搖頭:「還是算了吧。雖然是很可惜,但這是司徒笑自己犯下的罪,我也沒本事去救他——依法處置吧!」
黃夕笑吟吟的:「許處長您說得也是,那麼,您是想幫那個叫宮雪婷的女孩子嗎?」
許岩有點心虛,他不敢看黃夕,只敢看著自己的咖啡杯:「這個嘛。。。嗯嗯,這女孩子也是蠻可憐的,被卷進這事裡面,真是太無辜太倒霉了。。。」
黃夕心下瞭然——果然是這樣!她心下冷笑:世上倒霉無辜的人那麼多,****局門口天天有人排隊,就沒見許處長你有心情來給誰伸出援手?她附和地嘆了口氣:「可不是嗎?那位宮雪婷同學。。。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真是遇人不淑啊,平白一個女孩子家,突然碰到這種事,真是把人嚇壞了。
許處長,我跟外勤組說一下,如果那姑娘沒啥問題,就讓他們趁早放人回去好了,你說這樣好不好?」
黃夕善解人意,主動說出了許岩想說的話,許岩頓時大感輕鬆,感覺黃夕真是深得我心,他笑道:「這樣啊?如果能照顧一下,那自然是最好了,但這樣的話,算不算我干擾你們的正常辦案工作?」
&個怎麼能算呢?因為外勤組本來的抓捕計劃里,並沒有包括那姓宮的女孩子,她也沒有涉案。只是因為阻撓我們行動所以被帶回來了,頂多也就是一個妨礙公務的罪名罷了。」
說著。黃夕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湊近來。壓低了聲量:「這樣,許處長,我嚇唬一下那小女孩,跟她說,她涉案很厲害,起碼要判個十年二十年的,等她嚇壞之後,許處長您再親自過去,出現在她面前。將她給解救出來——您說,這樣好不好?」
聽了這個主意,許岩異樣地看了黃夕一眼——真是看不出來啊,黃夕這傢伙,還真有狗腿子特質啊,這樣的主意她都能想得出來!
許岩很想一口回絕的,但不知為什麼,黃夕的這個主意,卻有一種無形的魔力在吸引著他——想想。正當宮雪婷最孤立無援、驚慌失措的時候,自己如同神兵天降地出現,揮揮手就將她從恐慌的境地里拯救了出來,那時候。那位漂亮的妹子該是用何等仰慕和敬仰的眼神水汪汪地看著自己啊!
但最後,許岩還是放棄了這想法——宮雪婷找了個男朋友是個美國間諜,碰到這種事。她估計正是傷心欲絕呢。在朋友落難的時候,自己還過去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身份和特權。這樣也太不道德了。
自己想幫宮雪婷,那是因為她是自己曾喜歡過的女孩子。對她,自己始終有一份感情在,卻並不是為了要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權力——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沒必要那麼幼稚了。
&了,黃夕,我就不過去了,把人放了就是了。」
許岩居然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黃夕微微驚訝,她遲疑了下:「這樣啊?要不,我跟那女孩子透露一下,就說是許處長您關照了她?」
這時候,許岩已是興趣索然了,他搖頭道:「沒必要提我了。你就當是正常地把她放了就是。」
黃夕觀察了許岩一陣,確認了許岩是認真的,然後,她心下大是奇怪——許岩這傢伙,他不是看中了司徒笑的女朋友嗎?他居然放棄了這種難得的英雄救美機會?
自己的這位上司,真是看不懂他啊!
&白了!這樣,我給張文斌打個電話,讓他們今晚先放人吧。」
許岩有點擔心:「黃夕,你這樣打電話去,張文斌他會聽嗎?」
黃夕笑了:「許處長,我打電話去,張文斌未必會理我,但我如果說是許處長您的意思,他肯定會聽的。」
&上次見面的時候,張文斌不是對我。。。有點不怎麼服氣的嗎?」
&處長,張文斌這個人,性子有點傲犟罷了,但是他倒不是壞人,對真正有本事的人,他還是很服氣的。上次碰到怪蛇,您殺了那條巨蛇,還把他給救了,打那以後,他對您就心服口服了——他也是知道好歹的,倘若沒有您,他早死了,這個救命之恩,他怎麼敢忘?」
說著,黃夕撥了號碼,她對著話筒說道:「喂,是我,黃夕!張組長啊,你好,有個事,我想拜託你的:今天抓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姓宮的那個,你打算要怎麼處理的呢?。。。啊?告她妨礙公務?要送看守所去?
唉喲,我說,張組長啊,那女孩子不過是叫嚷撕扯幾下而已,沒必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嚴重吧?人家還是個女大學生,如果被拘留過,留下了犯罪記錄,以後一輩子都麻煩的,搞不好前途就被你毀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她跟司徒笑的案子沒什麼牽連的話,不妨教育一下,能不能把她給放了?
呵呵,那女生跟我有啥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沒看我今天上午都不認識她,呵呵,這不是我的意思,那女孩子是許處長的朋友。。。。真的,真的是許處長的朋友,我怎麼會騙你?現在許處長就坐我對面呢。。。真的。」
黃夕對答了兩句,然後,她捂住了話筒,對許岩輕聲說:「張文斌想跟你說話。」
許岩接過了手機,他沉穩地說道:「喂,是文斌嗎?」
話筒里傳來了張文斌沉穩的聲音:「您好,許處長,好久不見了。」
&好,文斌,確實好久不見了。上次。本來一直想去醫院裡探望你和史勛的,但後來被事情纏住了脫不了身。沒想到現在你們都從醫院裡出院了,真是不好意思——你們的身體。沒啥大礙了吧?」
&好的,謝謝許處長關心了。許處長,我和老史、小牛他們都參加了這次的外勤任務,我們這些老部下都很想念您啊!歡迎您在有空的時候,來外勤組指導我們的工作。」
&哈,對這種案子,我是一竅不通的,我就不去獻醜了。文斌,注意保重身體。代我向老史和小牛他們問好吧。」
&的,許處長,您也保重身體。等忙完手頭的事,大家都說,該請許處長您吃頓飯的,好答謝您的救命之恩。」
&斌,太客氣了,大家是戰友,聚一下就好。別說那些東西。」
倆人閒聊了兩句,最後結束了通話。
許岩若有所思:黃夕說得沒錯,這次跟張文斌通話,對方的態度變得和緩了很多。完全沒有了先前那種咄咄逼人的尖銳語氣。雖然在通話中,張文斌完全沒提到案子的事,但許岩心知肚明。對方肯定會放宮雪婷的——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官場默契了吧?
辦妥了這件事,許岩也放鬆了。他笑吟吟地問黃夕:「小黃,你還沒吃飯吧?這樣。你想吃什麼,我幫你點餐吧——我請你吃個牛肉飯吧,你慢慢吃,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黃夕看著許岩,瞪大了美麗的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竟有這麼厚顏無恥的傢伙。然後,她生氣地嚷起來了:「我說許處長,咱做人不帶這麼現實的吧?我剛幫您把事情解決了,然後你就請我一個牛肉飯,連陪都不肯陪我了?」
她很生氣地拍著桌子:「許處長,您的事情是解決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的呢!」
一瞬間,黃夕的氣勢十分強勢,許岩尷尬地笑笑:「黃夕,你還有什麼事啊?」
&然是要緊的大事!」黃夕東張西望,看看沒有人留意這邊的談話,她才壓低了聲音:「許處長,咱們要發財了!」
&財?」許岩挑起劍眉:「黃夕,你把事情說清楚點,什麼發財?」
黃夕神情嚴肅,她捋了下額上的劉海道:「嗯,這事情有點複雜,也有些敏感。。。呃,在說正事之前,我必須先跟許處長您聲明一件事的!」
許岩好奇地說:「你說吧,什麼事那麼厲害?」
黃夕低著頭,過了好一陣,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看許岩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堅定:「許處長,或許您還不知道,但自從我被分配到您身邊工作的那一天,我的命運就已與您緊緊地聯繫到一起來了。我的仕途,我的命運,都要被您的走向決定了。
您是了不起的人物,倘若不出意外,您註定是要走上高位、擔當大事的人。而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女生,我沒有很特出的本事,也沒有那種很過硬的家世,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被文部長安排到許處長您的身邊,擔當您的助理,能靠著您的恩澤取得一點點的進步。您若是仕途順利,我也能傍您的風,跟著一帆風順,但您若是運氣不好的話,那我也跟著您倒霉的——」
許岩微微蹙眉,他沒有出聲,只是換了個姿勢,繼續聽著黃夕說話。
黃夕誠摯地望著許岩,目光中隱含惶恐:「我知道,我突然說這些東西,會讓許處長您感覺很冒昧,也會給許處長您帶來了一定的困擾,但我必須要表明這個意思——我與許處長您的關係,早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我的命運已經和許處長您綁在了一起,或者,說得庸俗一點,我是許處長您這條線上的人,我是跟您的,您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許岩默默頜首,就算是不怎麼懂事的他,大概也是聽明白了,黃夕這麼說,大概就是官場上所謂的「表明立場投靠>
許岩敲敲桌面,他輕聲說道:「黃夕,咱們晚餐都沒吃呢,你突然說這些話,確實讓我感覺有點突然。。。」
說著,許岩笑笑,想把那緊張的氣氛給減輕一些,但看著黃夕那張依然嚴肅的臉,好像並不是很成功。
&夕,我要感謝你對我的看重,你選擇了站在我這邊,這也證明了,我做人還不算很失敗,還是有人信任我的。但黃夕,我這個人,性情慵懶,不是事業心很強的人,沒有太強的進取精神和欲望。你選擇跟我的話。。。可能最後的結局,未必能如你期待中那麼好的,搞不好會落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聽到許岩並沒有回絕自己的投靠,黃夕很明顯地鬆了口氣。她笑吟吟地說:「許處長,您放心就是了,您能在仕途上走到什麼樣的高度,這其實並不取決於您本人的意願,而其實取決於您的實力和業績。。。您履立殊功,在上面已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在這個多事之秋,您這樣有能力的強者,崛起的速度會很驚人的——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就算選錯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無怨無悔。」
黃夕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許岩也沒什麼話好說了——他再謙虛的話,就會給黃夕誤會,以為他是找藉口拒絕她。許岩笑著搖頭:「我都不知道,黃夕你怎麼對我這麼有信心。也好吧,你愛怎麼樣都好吧。你今天突然跟我說這些話——這該是有什麼原因的吧?」
黃夕用力地點頭,笑著說:「許處長,我必須得先說這件事,必須讓您知道,我是站您這邊的自己人,否則的話,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了。」
聽黃夕說得繞口,許岩饒有興趣地說:「哦?黃夕,你倒是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要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呢?」
黃夕張望了下左右——儘管她已經明知左右的座位上空蕩蕩的,並無一人了。她壓低了聲音:「許處長,日本人不惜一切地要見你一面,這件事,文部長已經跟你提過了吧?」
&老文跟我說過了。」
&實,跟日本人見面的事,其實是大有可為的。。。這件事,我們其實可以賺上一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