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朝露,霧靄朦朧,斷橋不予過江風,顏不悔,憑道何需重逢。
昭錄陳昔,夢攏吾愛,秋楓堪可三尺紅,悔無言,獨忍肝腸斷痛。
顏楓於睡夢中醒來,只感覺渾身無力,像是操勞了不知多久,稍一抬手,卻聽到了一陣陌生的金屬碰撞聲。
清脆,響亮。
冰冷的觸感與負重相結合,讓男人那離散的意識逐漸甦醒,記憶也浮現腦海,昏迷時經歷的事情歷歷在目,他猛的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鎖鏈銬住,綁在了床上。
他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腕,鎖鏈很重,節節相連,根根桎梏,靠在手腕上,倒映出一抹銀白色的光,以及一個男人愕然的景象。
他這是在哪?
「醒了?」
響動驚擾了捕獵者,顏楓抬起頭看去,只見陳夕正坐在床邊,巧笑嫣然。
「小夕我手上的」
「是我做的。」
陳夕回答道,語氣冷漠,嘴角的笑意也跟著收了起來。
邁步向前,單膝跪下,少女曼妙的身軀向前傾倒,轉瞬間便來到了男人面前。
他想躲,可卻被束縛住了手腕,動彈不得,好似那拍賣會上,被抬到舞台中央,接受群狼覬覦的稚嫩羔羊。
而此時,狼王卻已經沖伸出了利爪,生生扼住他的下頜,迫使其抬起臉,迎上對方那雙猩紅的雙眼。
「她是誰!?」
霎那間,濃郁的槐花香氣撲鼻而來,紛紛湧入男人的鼻尖,可卻並不是曾經他所熟悉的清雅淡香,而是更加馥郁,成熟,富有韻味的槐花香蜜。
三月未見,青雉的槐花已在思念構成的牢籠中逐漸沉澱,發酵,釀成一壇清冽的酒,光是嗅著她的味道,便足以令人迷醉其中,分不清前路何向。
短暫的迷亂占據大腦,讓他有些沖昏了頭,只木訥的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少女,不知所措:
「什什麼是誰」
陳夕雙眸一眯,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些,拇指指腹划過男人的嘴唇,一遍又一遍,摩挲著,像是在苦苦壓抑心底的渴望。
她深深的呼了口氣,試圖讓情緒穩定下來,濕熱的香氣便噴灑在男人臉上,有些癢,可他又無法抓撓,就只能無力的掙扎著。
「那個女人,是誰?」
「什麼那個女人?我不知道啊」
陳夕雙眸一眯,指腹向下,沿著肌膚的紋理不斷揉捻,從下頜蔓延至喉結,感受著不斷湧起的弧度,用那鋒利的指甲一上一下的剮蹭著,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許說謊!」
陳夕說著,自口袋中拿出半張已然撕開的照片,依舊是一樣的酒店,一樣的床鋪,只不過照片裡的主角已經從一男一女,變成了一個冷艷的女人。
更不如說,是一個該死的女人。
「她是誰!?」
顏楓咽了口唾沫,眨了眨眼,額頭冷汗直下,定睛一看,隨後立刻會意,忙辯解道:
「是是陸清漓,陸總的女兒,我去國外的時候認識了她,但她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想和我」
話說出口的下一秒,顏楓便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個巴掌,可惜現在的他就連這也做不到。
放在男人喉結上的手指成了圍成的鐐銬,咔的一聲箍住男人的脖頸,稍一用力,窒息感便隨之襲來。
陳夕低下頭,用腦袋死死頂住顏楓的胸口,嗓音悲愴,淚水傾下,但卻帶著無盡的怨毒:
「你和她睡過了嗎」
顏楓:「!?」
「怎麼可能!?」男人連忙辯解道:「小夕,你從哪聽來的?這純屬扯淡的啊!我在國外想你想的一直都在失眠,怎麼可能和其他女人睡」
話還沒說完,陳夕已經將另半張照片拿了出來,兩半相接,完好無損。
男人啞然,一臉懵逼,一邊努力回想,一邊拼命解釋道:
「不不不不可能的啊!小夕!這這這這純屬誣賴啊!我我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所以就睡過去了!睡過去然後就斷片了」
言語將歇,男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接著解釋道:
「小小夕,我雖然喝多了,但是真沒和她之間發生什麼啊!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啊!」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陳夕抬起頭,淚眼朦朧,牙根緊咬,一字一句道:
「口說無憑我現在就要親自確認!」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