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手機調的是靜音,等她忙完才發現宋柚給自己打了兩通電話。
「柚子,你找我?」
「我出月子了,裴家要給糯糯舉辦滿月宴,我收到了請柬。」
有的時候方梨還真是弄不懂裴景行的腦迴路。
明明知道他貿然抱走孩子,給宋柚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怎麼還如此大張旗鼓的給宋柚發請柬?
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你等著,我這就過去找你!」
方梨一轉身,草稿本上有張紙飄落了下來。
紙張上塗塗畫畫著幾個音符,被風一吹,飄到了樓下。
幾分鐘後,桑晚秋剛好從旁邊經過,她停下腳步,餘光掃到上面的音符,彎腰好奇的看了眼。
她將紙張撿起來,這是什麼?
上面的字跡有些潦草,卻不難看出寫的是譜子,還有塗塗改改的痕跡,大概是隨手記錄的靈感。
桑晚秋有良好的樂理知識,對照著曲譜上的調調,隨口哼了起來。
哼唱完了以後,桑晚秋自己都震驚了。
她心臟跳的巨快,因為激動,雙手都止不住的顫抖著。
這曲子,好好聽啊!
紙張有點皺,應該是被誰丟棄的。
她雖然加入這個樂團不久,但樂團人不多,她對大家的情況也了解的七七八八。
這譜子不是尋常人能作出來的,但她一時間又實在是想不到誰有這樣的能力。
她攢緊曲譜,小心翼翼的疊好,將這張紙給收了起來,準備回頭再好好地研究一下。
方梨離開樂團,原本準備打車去找宋柚。
沒想到在路邊等車的時候,遇到了傅司璟。
面容精緻的男人垂下眼眸,漆黑的眼睛遮住眼底的情緒,「去哪兒?我送你?」
樂團這邊不好打車,方梨等了十多分鐘,也沒看到出租車過來。
面對傅司璟的邀請,她輕輕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
傅司璟蹙起眉,「最近怎麼都不來找我了?發消息也不回?」
「我已經幫你治好了退,我還去找你做什麼?」
傅司璟眉眼略顯凌厲,「所以,你是在和我避嫌?」
方梨不置可否。
傅司璟眼底滾起一層暗影,「再怎麼說,那晚在音樂廳也是我救下了你,你就這麼翻臉不認人?還有,我的外套呢?」
方梨一怔。
外套?
顧昭廷不是拿走了,說會幫她還給傅司璟嗎?
這是沒還?
想到這裡,方梨不禁覺得好笑,顧昭廷這傢伙,怎麼還吃一件外套的醋啊。
方梨保持沉默,畢竟她總不能說,外套被顧昭廷給丟了。
傅司璟卻會錯了意。
他眉梢輕挑,「對我有意思就直說,倒也不必留下我的衣服,日日抱著,睹物思人。」
方梨:「」
見她不說話,傅司璟唇角輕勾,「其實,你治好了我的腿,我也不介意以身相許的。」
遠方終於有一輛出租車往這邊開了過來。
方梨立即伸手,揮了兩下,出租車在二十米外,開始減速。
她眼眸彎了彎,「傅司璟,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油。」
話音落下,方梨後退兩步,拉開出租車的門,就坐了進去。
傅司璟一怔,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方梨竟然說他油?
傅司璟的臉色有點發綠,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
等他反應過來要找方梨好好辯論一番時,那邊的出租車已經開遠了。
小九坐在駕駛位,連頭都不敢抬,巴不得此刻自己是個聾子。
他在心中不停地念叨,沒聽見,沒聽見,他什麼都沒聽見
卻不料,身後忽然伸過來一隻手,冷不丁的在他肩上拍了拍。
傅司璟的聲音夾雜著質問:「我很油嗎?」
小九:「」
這讓他回答什麼!!
猶豫了幾秒,小九輕聲道:「少爺您只是對方小姐一片真心罷了。」
傅司璟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就這麼姿態散漫的靠在椅背上。
「是吧,小東西不領情就算了,還嘲諷我。」
他摸出根煙,放在唇邊不羈的咬著,打火機來回的蹭,卻並沒有將煙點燃。
眼底帶著隱隱的笑,不太明顯,「乖乖,可一點都不乖。」
宋柚出月子的第一頓飯是火鍋。
閨蜜二人的局,誰也沒帶男人。
宋柚點的最辣鍋,一邊被辣到掉眼淚,一邊罵罵咧咧。
「明天的奪子之戰!我一定不能輸!」
「憑什麼啊?我辛辛苦苦生的孩子,他說抱走就抱走,不給我看一眼就算了,竟然還以裴家的名義,給孩子舉辦滿月宴!」
「你說他到底想做什麼!」
方梨知道宋柚心裡不好受,於是安慰她,「好在你明天去了,就可以見到糯糯。」
宋柚用力咬了一口豬腦花,仿佛在咬裴景行的血肉。
「我不僅要見,我還要把女兒給奪回來!」
「等著吧!之前是我腿骨折了,不方便殺過去,現在我既然好了,就要讓那狗男人知道,他是真的踢到鋼板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梨和顧昭廷一同前往裴家。
裴家有意好好熱鬧一番,京北市有名有姓的都收到了請柬。
下車時,迎面而來的陽光強烈得像是要將整個人吞沒,顧昭廷體貼的將手擋在方梨的頭頂。
二人相視一笑,眼中倒映著彼此的身影。
卻不料一回頭,看到了顧銘洲和方雨馨。
原本方雨馨挽著顧銘洲的胳膊,見到方梨,顧銘洲立即冷淡的將手抽出來。
方雨馨臉色一僵,卻也沒多說什麼。
她的目光落在方梨的小腹上,陰陽怪氣,「小嬸,你這身孕,馬上都五個月了吧?怎麼和三個多月的差不多,肚子不見漲呢?」
方梨穿著一件寬鬆的新中式長裙,頭髮散散的用一支木簪挽住,是那種溫柔知性的美,獨特又顯矜貴。
一眼看去,小腹很平。
顧銘洲輕輕咳了兩聲,示意方雨馨閉嘴。
這一舉動,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在幫方梨掩飾些2什麼。
前段時間,京圈到處都在瘋傳,方梨腹中胎兒是顧銘洲的骨肉。
雖然最近謠言漸漸地淡了,但並不代表大家把這事兒給淡忘了。
此刻,已經有人在和身旁的人交頭接耳,悄悄地議論著什麼。
方梨臉色沉了沉。
顧昭廷輕輕攬住方梨的肩,知道她是生氣了。
他的視線停頓在顧銘洲的臉上,笑笑,,「大侄子,你老婆對我孩子很關心啊?你們也趕緊加油,我還等著當爺爺呢。」
顧銘洲:「」
為什麼顧昭廷一個髒字都沒有吐,可顧銘洲感覺他是在罵自己!!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