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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還說,她媽媽煲羹湯,錯把小蘇打當成澱粉,一鍋肉湯,又臭又難吃,都給她吃吐了。」
「她還用微波爐熱饅頭,超級硬,好像石頭,差點硌掉欣欣的牙齒!她還用微波爐熱米飯,想連帶雞蛋一起微熟,打了一個雞蛋進去,結果砰的一聲爆炸了,滿廚房都是雞蛋!」
「你看,她媽媽正在擦廚房!哈哈哈哈」
洋洋點開欣欣發來的小視頻,恩寧正在視頻里手忙腳亂收拾廚房,忙得像個小陀螺。
卻逗得洋洋捧腹大笑,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太好玩了!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做飯都不會,哈哈哈哈」
洋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擦著眼淚。
「她媽媽居然還用雞蛋炒蘿蔔,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道菜!可以吃嗎?哈哈哈」
洋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朝著廚房喊了一聲,「丁姨,中午我也要吃雞蛋炒蘿蔔。」
丁姨見洋洋終於開心起來,也跟著喜笑顏開,「洋洋,蘿蔔不能炒雞蛋,丁姨給洋洋單獨炒個雞蛋,再做過蘿蔔拌菜。」
「不要,我就要吃蘿蔔炒雞蛋!我要嘗嘗是什麼味道。」
「好好好,洋洋想吃什麼,丁姨就做什麼!」丁姐急忙去做蘿蔔炒雞蛋。
楚黎川沒想到,洋洋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終於開口說這麼多話,竟然是欣欣和恩寧的功勞。
一邊很開心,洋洋終於打開心扉,一邊又很心疼恩寧,母女倆居然將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可恩寧不接受他的關照,蘇雅被辭退回來後,他讓蘇雅聯繫恩寧,讓恩寧雇個保姆,但恩寧拒絕了。
洋洋中午吃到心心念念的蘿蔔炒雞蛋,只吃了一口就吐了。
「好難吃啊!太難吃了!欣欣媽媽怎麼能想到用蘿蔔炒雞蛋這道菜?」洋洋又笑起來。
「是有白蘿蔔炒雞蛋這道菜的,但是青蘿蔔炒雞蛋的話,味道確實不好吃。」丁姐將煲好的湯放在桌上。
「我也要嘗嘗小蘇打煲的湯。」洋洋說。
丁姐一頭黑線,「洋洋,味道很難吃的。」
「不!我要嘗嘗。」
丁姐只好端著湯,回廚房加料。
等加料的湯做好,洋洋嘗了一口,又澀又苦,還很臭。
他生無可戀地癱在餐椅上,拍著肚子,忍著笑說,「這些東西會吃死人,欣欣好可憐!」
楚黎川看著洋洋,輕聲問,「洋洋,你喜歡欣欣?」
洋洋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原本很喜歡,可是現在」
楚黎川知道洋洋的顧慮,若不是因為欣欣母女倆,安然不會得抑鬱症,帶著他去自殺。
差點溺死在河水裡。
這已成為洋洋心底無法揮去的噩夢。
「但我不討厭她!說不好的感覺!明明可以成為好朋友,她做我的妹妹,可是媽咪她」洋洋低下頭。
媽咪憎恨的人,他不能做朋友。
楚黎川又問,「那恩寧阿姨呢?你討厭她嗎?」
洋洋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也不算討厭,她挺好的,我其實很喜歡她,很親切,對我也熱情,和她在一起很自在,很輕鬆。」
洋洋終於願意說這麼多話,楚黎川欣慰極了,又試探問。
「洋洋,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阿姨和欣欣?」
如果恩寧母女倆能治好洋洋的心病,總比靠心裡疏導和藥物治療好。
洋洋雙眼一亮,隨即隕滅,「媽咪知道了會生氣。」
「你不說,我不說,媽咪不會知道。」
洋洋還是有點猶豫,「可是我會覺得,背叛了媽咪。」
洋洋經過一下午的心裡掙扎,還是決定去找欣欣玩。
他是真的想欣欣了。
住院這段日子,如果沒有欣欣經常陪著他聊天,給他講笑話,只怕他現在晚上睡覺還會做噩夢。
恩寧正在廚房裡和鍋碗瓢盆奮戰,門鈴響起,讓欣欣去開門。
沒想到來人竟然是楚黎川和洋洋。
恩寧手裡握著鍋鏟,站在廚房門口都驚呆了。
「你們怎麼來了?」
「不歡迎?」楚黎川的臉色不太好,冷冷的,懨懨的,一副欠了他錢似的。
恩寧對他也沒有好臉色,而是笑盈盈對洋洋軟聲說。
「我歡迎洋洋。」
洋洋原本還在擔心,恩寧不歡迎自己,憑藉恩寧和爹地的關係,他是別的女人的小孩,後媽哪有喜歡繼子的?
但是看到恩寧眉目溫柔親和的樣子,心裡的擔心一下子煙消雲散,何況還有欣欣蹦起來的歡呼聲,拉著洋洋稚聲喊著。
「哥哥,你終於來看欣欣了,欣欣好想哥哥。」欣欣給了洋洋一個大大的擁抱,拉著洋洋去玩玩具。
洋洋也很想欣欣,原本不見面不覺得什麼,見了面才發現,心裡有多歡愉。
楚黎川走向廚房,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案台。
「在做晚餐?」他說。
恩寧沒說話,繼續在忙。
她在包餃子,欣欣喜歡吃香菇豬肉餡兒。
餃子已經包了一半,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但好在沒有露餡兒。
「我在和你說話。」楚黎川加重語氣。
「你不是看見了嗎?還用問嗎?」
這不是沒話找話麼!
倆人也不知在別什麼勁兒,誰都沒再說話。
楚黎川洗了手,推開案台前的恩寧,擀皮,包餡兒,一排大小相等,胖嘟嘟像元寶的餃子包好了。
恩寧燒水,時不時看一眼包餃子的楚黎川,忍不住問,「你還會包餃子?」
楚黎川眼皮都沒抬一下,「有什麼難?沒包過,還沒見過嗎?」
恩寧見楚黎川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也不理他了。
一鍋餃子出鍋,不少餃子漏了餡兒,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包的漏了。
恩寧撈出餃子,端上餐桌。
楚黎川看見餃子上布滿碎餡兒,一點胃口都沒,想重新做,但兩個小傢伙肚子餓了,短手短腳爬上餐椅,抓起筷子開吃。
洋洋吃之前是猶豫了一下的,但見欣欣吃得很香,也夾起一個餃子,吹了吹,小小咬了一口。
剛嘗到味道,洋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怎麼樣?好不好吃?」恩寧滿臉期待問。
洋洋正要說話,欣欣在桌子下面踢了洋洋一腳。
洋洋急忙滿臉歡喜地點頭,說好吃。
恩寧很高興,夾起一個餃子嘗了一口,眉頭皺起,雖然有點咸,但還算能吃。
恩寧去廚房盛剩下的餃子。
洋洋用口型對欣欣說,「好難吃,太咸了。」
欣欣用口型很小聲回他,「只是咸了點而已,吃完多喝水!媽媽辛苦了三個多小時,說不好吃,她會難過的。」
洋洋同情地摸了摸欣欣的頭,將剩下的半個餃子狠狠塞進嘴裡。
楚黎川嘗了一口便不想吃了,打算定外賣。
「定什麼外賣?將就吃吧!別那麼多毛病!」恩寧數落道。
楚黎川扶額,沒說話,勉強自己又吃了兩個。
洋洋當晚住在恩寧這裡。
他和欣欣玩的很開心,一直笑聲不斷。
晚上還要睡一起,霸占了恩寧的床。
最近幾天,恩寧都是和欣欣住一起,其餘的房間沒有時間收拾,潮濕的很,住不了人。
恩寧只好和楚黎川住欣欣的房間,至少這間房平時經常通風,不那麼潮。
臨睡前,恩寧將一床被褥丟在地板上,自己躺在床上。
楚黎川站在床邊,臉色陰鬱,「離婚證還沒到手,我們現在還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