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的話一出,病房內的氣氛瞬間僵滯,林生海臉上的笑意都沒的一乾二淨。
林老爺子連忙坐起來,打圓場道:「不是不是,霧霧,你誤會了。你爸爸他說自己最近吃的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聽江川他們說上次來看爺爺時,這香治療失眠頗有奇效,就想著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我看他確實精神不太好,就主動給了他。」
「哦?那方才在門口,我這所謂的父親怎麼說,那是他最近剛從外面收來的香?」林霧一點都不給面子的拆穿。
林老爺子不禁看向林生海。
林生海覺得自己臉上仿佛火辣辣的刺痛,他硬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道:「這不是,霧霧你與我們素有些誤會,怕你多想,才沒有實說的。」
林老爺子覺得也是,實在是怕林霧和林生海再起爭端,道:「是啊,霧霧,你爸他都是為你著想!這樣,就幾塊香而已,給便給了,只要你們能和和氣氣的,幾塊香算什麼?」
「爸說的是。」林生海朝林老爺子微微一笑。
林老爺子心下微定,欣慰的點點頭。
不成想卻忽聽林霧道:「幾塊香?呵,林生海,我親愛的爸爸,你告訴爺爺,那真就只是幾塊香嗎?」
林生海臉色微滯。
林霧雙腿交疊,抱臂面無表情的看著林生海,一字一頓的逼迫道:「若真就只是幾塊香而已,那我從今往後就再也不拿出來了。畢竟林家大門大戶的,我怕丟人現眼。」
再也沒有的意思十分明顯。
林生海放在雙膝上的手收緊,咬牙看著林霧。
林老爺子愣了下,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兩個,道:「霧霧,你不能那麼跟你爸爸說」
「閉嘴!」
林霧猝然看向林老爺子。
林老爺子一噎,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抿了抿唇。
林霧將視線移回到林生海身上,道:「是幾塊香而已嗎?」
林生海想到林霧是道生的身份,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不與她撕破臉,道:「自然不是。霧霧你是道上鼎鼎大名的制香師道生,所親手制出的香無不價值千金,難得一求。便是我那塊幾年前想方設法得到的天價沉香,也比不得你給爺爺這幾塊的十分之一。」
林老爺子登時愕然抬頭看向林霧,有些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也就是說,這一年來,霧霧你給我用的沉香這,生海,你沒有搞錯嗎?霧霧她說這點香不值錢的。」
林生海牙關都快要咬碎了。
他在外面求爺爺告奶奶的,都沒一定能買到一小塊品質上乘的沉香。
林老爺子卻日日夜夜用他想都不敢想的沉香,還那麼隨意的用塑膠袋裝著放在抽屜里,時時不斷的放在角落裡點燃!
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用那麼好的沉香做什麼?
與其給林老爺子,林霧還不如拿來給他,那他不就不會把她趕出葉家了嗎?!
林生海越發不想和林霧撕破臉,假惺惺的勸道:「爸,您可不敢那麼說!您知道嗎,就您桌角那兒燃的跟蚊香似的一盤香,放在外面拍賣會上,起碼都能拍出近億的天價呢!您這一燃就是一天,這麼一天下來都燃掉幾億啊!」
「什麼?!」
林老爺子瞪大雙眼。
見林生海神色不似作偽,他趕緊把那香弄滅,說話都有些抖了:「霧霧,你你怎麼不早說呢?真是胡鬧!這麼值錢的香,爺爺這麼用來豈不是浪費?你」
林霧冷冷說道:「我自己做出來的香,想怎麼用,便怎麼用。便是扔到下水道里,也無人能管我。只是,爺爺,我先前同您說過那麼多次我有辦法賺錢,並不是普通人,您都不信。如今他林生海寥寥幾句,您便信了?」
林老爺子有些埋怨的說:「這還不是你這丫頭,報喜不報憂,爺爺怕你是在拿那話哄爺爺,實際自己省吃儉用的日子難過。」
林生海聽著,在心裡啐了口。但凡是制香師,有幾個沒錢的?相比較而言,他們林家和林霧到底誰更像是省吃儉用的日子難過啊!
林生海陪著笑臉道:「霧霧,你看這香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你都孝敬了爺爺那麼多,給爸一點不算什麼吧?」
林霧看也沒看他,只望著林老爺子,問道:「爺爺,我既然把香給你了,那就是你的東西,但你確定要給林家人嗎?」
林老爺子莫名有點不敢對上她的眼神,遲疑了下,低下頭道:「他畢竟是你爸,他」
「我已經說了,我和林家人再無關係!」林霧厲聲打斷。
林老爺子心頭一跳,沉默片刻,方要開口,林生海忙道:「爸,您是知道的,江白這些日子身陷囹圄,我是真急啊!能幫的人不願意顧及親人情分幫,我這當父親的不得多思量下?是以我是整夜整夜的失眠!」
說著,林生海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林霧。
林老爺子頓了下,不禁有點愧疚。
林江白是他的親孫子,可他卻做不了什麼,連說服林霧,讓林霧聽他的話救一把都不行。
再想到林江川和林倩先前對他說的話,特別是這幾日林霧都不主動來醫院看望他,林老爺子心中對林霧的埋怨更多了幾分。
他負氣的說:「生海,那我做主了,你拿回去用來好好的歇息吧。」
「哎,好!」林生海興高采烈的點頭。
有這幾塊沉香,他回頭就把原來那更次的香送出去救江白,這樣也不用心疼了。
這幾塊道生親制的沉香,他還可以賣,還可以做人情往來,日後北城誰不得高看他幾眼?
看著兩人父慈子孝的場面,林霧冷笑一聲,立即起身,道:「那好。剩下的香,爺爺且用且珍惜吧。因為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拿出半點。有林家人在,我看往後,也沒有必要再來探望您老了,您老保重。」
說罷,她轉身就走。
林老爺子立馬急了:「霧霧!」
林霧腳步一頓。
林生海看的分明,心道,原來能制約林霧的,是林老爺子。那他籠絡好林老爺子,豈不是就能拿捏林霧?
他當即義正言辭的指責道:「霧霧,你這就太不像話了!爺爺你們疼愛你,你作為孫輩,怎能不顧你爺爺心情,對你爺爺如此不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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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這是區區幾塊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