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沒有防備,水淼淼被水嗆到。
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水淼淼擦著眼角嗆出來的淚水,叮囑著穆蒼,「要是一會兒馬車停了,能走你就趕快走,不能走的話,不能走的話,你就跟著我不要說話。」
「所以這到底是去那?」
水淼淼搖搖頭,掀開馬車窗簾,看著外面漆黑的天,這個速度離終北城一定已經很遠了。
這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場面,關鍵是自己還沒的選。
若當時拒絕了幻蝶,人就定直接明搶了,自己怕就在也沒有機會知道簡褚的下落。
可沒想到小哥哥會撞上來。
「啊啊啊。」水淼淼搖晃著穆蒼,「你到底是怎麼上來的啊!」
「真是被踹上來的。」
「算了。」水淼淼擺擺手,她也不想知道了,畢竟人都已經上來。
耳邊傳來各色獸鳴的聲音,感覺馬車似乎在下降,有些顛簸。
穆蒼讓水淼淼坐穩了,自己掀開帘子向外看去,借著飛過的螢蟲火光,勉強看清楚外面的地貌,「是山里?是峽谷?」
水淼淼感到一絲驚訝,燭盼當時好像就是說被轉移到了山里來著,真就這麼直接帶自己來根據地了。
這是準備交易,還是打算殺人滅口後直接就地掩埋?
馬車又行駛了一段距離,然後緩緩停了下來。
半晌再無動靜,一直在車裡待著也不是個事,二人相視一眼後,穆蒼搶先躍下了車,在扶下水淼淼。
視線內漆黑一片,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存在,可周圍不是單純黑夜,而是吸收著光,冰藍蝶飛到水淼淼手背上,卻帶不出一絲的光亮。
水淼淼抓緊了幾分穆蒼的手,時不時響起的動物嘶吼,不斷在給人心理上施壓。
「這要往哪走?」穆蒼壓低聲音問道。
一隻幻蝶飛出,帶著淺淺的光,剛好夠人看清腳下,不讓人看清此地全貌,引著路。
「哼~」一聲冷笑從旁邊傳來,水淼淼看去,是不掩殺意的醉蝶靠著牆壁,望著自己,面露凶光。
在水淼淼手上吃的虧,她可都一直記著,未忘分毫,可惜她現在真身不在此處,只是個幻象。
主上又不准爾等對她動手,說要留著給小公子玩,不然以主上的脾性,不會選擇把人請過來商談的。
不過小公子什麼事都是三分鐘熱度,遲早都會沒興趣的,到時候定讓她嘗嘗何為剝皮抽筋生不如死。
對著水淼淼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醉蝶散成萬千的幻蝶消失不見。
······
燚夭靈君最近是磕了藥嗎,跟一塊牛皮糖似的怎麼甩都甩不開,不然此刻在主上面前邀功的就應該是她醉蝶了。
再次甩開庹炎君。
醉蝶偷笑著,目送著燚夭靈君逐漸遠去的背影。
燚夭靈君就是個直腸子,做個幻象就能引開,大約也要一兩個時辰發現吧,自己是不是要重新做個指甲去了呢?
醉蝶慵懶的轉過身,眼見寒光一閃,令人汗毛直立。
當真是半點都沒有反應過來,那鋒利無比的藏仙劍便斬斷了跟在醉蝶身邊負責警惕的幻蝶。
然後悄無聲息的架在了醉蝶細長的脖子上,面沉如水的聞人仙不知何時出現在小巷裡,聲音帶著寒意無盡,「淼淼去那了?」
「你要這樣問,問的出來就是見了鬼。」去而復返的庹炎君蹲在巷子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醉蝶,戲謔的道,「耍我耍的好玩嗎?」
「淼淼到底去那了!」
水淼淼還是不見了,就說怎麼提防也無用。
晚些時候,問水淼淼吃不吃晚飯,屋內已經人去樓空了,只是庹炎君看著屋內桌上那隻熟悉的幻蝶,這次多半不是自願的。
算半脅迫吧。
庹炎君也找醉蝶許久了,他是找不到,可這正有一位火都能躥到天庭,弄丟了愛徒的師父呢。
「你到底把人弄那去了!」
聞人仙收回劍,一把抓上了醉蝶的頸項,將人壓到牆上。
庹炎君不忘吹聲口哨,調侃一聲,頭一次看聞人仙掐人脖子,臉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醉蝶白眼只翻,呼吸困難,怕下一秒聞人仙直接上頭扭斷對方的脖子,庹炎君躍下牆頭。
「行了,讓我來吧,審人這種技巧性大的活,冰清玉潔的承仙靈君定然是不會的。」
聞人仙白了眼庹炎君,將醉蝶摔到庹炎君面前。
庹炎君一腳踩上了醉蝶的脊柱,聽到咔嚓一聲,「說吧,把人帶那去了,我可沒有承仙靈君那般仁慈,死這種一了百了的事,你就不要奢望了······」
前方引路的幻蝶突兀的消失了,但水淼淼他們也應該算是抵達到了目的地。
撲面而來的腥臭味熏的穆蒼眼睛疼,第一時間將水淼淼拉到身後。
「怎麼了?」水淼淼問道。
穆蒼怪異的看了眼水淼淼,張了張嘴正要說話,水淼淼抓上穆蒼的手,將人往後拉去,轉了個圈換了個位子。
好像是一根藤條帶著凌冽的風,落點在穆蒼本來站的位子,紫瞳下,水淼淼看著那皸裂的地,要是沒拉開穆蒼的話。
一路都沒遇見危險,除了醉蝶的威脅,水淼淼以為來人是會想和平解決的,只是想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嗎?
「他是你的誰?」
像是百個人說話的聲音合成一般的音調突然響起,憑生恐懼。
水淼淼脫口而出的威脅,信不信把鮫人淚毀了,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猶豫了兩三秒,水淼淼試探道,「塔錯車的?」
「呵呵,我們一會要談的事,三水仙子應該不會想要太多人知道吧?」
要談的事!
水淼淼敏銳的捕捉到關鍵信息,強迫著鎮定起來,鬆開穆蒼的手,將人擋在身後。
然後想著聞人仙往日的舉動,挺著脊背,面上雲淡風輕卻又不容置疑,「都是一條命。」
安靜了一會兒,「那,三水仙子還真是懷著一個濟世之心。
「繆贊了。」
「喜歡動物嗎?」
話音急轉,水淼淼臉上高深莫測的神情都演一半了,雖然自己看不見四周,但知道問話之人,一定能清楚的看見自己,所以她不能慫,可這都是些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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