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拿起槍 三十 明鳳泄密
吃過晚飯，納蘭明秀和燕重光向老人及哥嫂、姐弟告辭，納蘭明樹
說：「妹夫，以後有時間要常帶我妹妹回來呀，也省的媽惦記。」納
蘭明秀見齊百勝已經出了家門，就悄聲對納蘭明樹說：「哥，如果沒
有重光陪著，我不能回來，為了我姐還不能和他撕破臉，我躲著他點
就是了。」
納蘭明樹問道：「妹妹，那六月份他們結婚你來不來呀？」納蘭明
秀說：「到時候再說吧，哥，我走了，爹娘面前你多盡孝。」納蘭明
樹道：「放心吧妹妹，我會照顧好爹娘的。」納蘭明樹送妹妹、妹夫
出了家門，一直到他們出了鎮子望不到影了才回去。
晚上八點，他們到了家。燕重光讓帥小虎在離家不遠的地方找了套
一屋兩間的房子，讓常大叔父女倆先住下來。九點，燕重光帶了短刀
叫上帥小虎、張保，三個人騎快馬直奔雙塔鎮而來。半夜十二點，三
個人摸進了甄大善人家，由張保在外面接應並看管馬匹。燕重光和帥
小虎先摸進了門房，見李歪脖和白天的幾個打手都已經睡了，兩個人
悄悄摸進了屋，把幾個打手都打暈了，並綁了起來堵上嘴。帥小虎對
著李歪脖的喉嚨就是一刀殺死了李歪脖，然後把幾個打手每個人割掉
了一個手指以示懲戒，做完了這一切，他才出了門房。
燕重光去殺甄忠龍，卻錯進了甄忠南的房間，巧的是這甄忠南今天
收了不少的禮又與人喝酒喝多了，所以睡得很死。他身邊還睡著一個
**的女人，燕重光用刀柄把那女人打暈了，用左手捂住甄忠南的嘴
右手一刀刺進了他的小腹，眼見甄忠南是不得活了。一抬頭見桌上有
個盒子，隨手拎起來出了房間，招呼帥小虎兩個人迅速出了甄家，來
到鎮外，三個人上了馬回到了雙橋鎮。
燕重光回到自己的屋裡，他愣住了，只見納蘭明秀在屋裡給他預備
了洗澡的熱水正在等他，見他回來了，什麼也沒問只是幫他脫去了衣
服然後說道：「相公，我幫你洗個澡吧，後天你一走，又得好幾個月
見不到你。我都不知道怎麼熬過去。」一邊說著一邊用毛巾給他擦洗
全身。燕重光的心裡熱乎乎的，真沒想到明秀對自己這麼痴情，而她
又是個心地如此善良且又有俠義的女性，他覺得有個這樣的妻子值了
。洗完了澡，兩個人上了床，納蘭明秀躺在丈夫的懷裡撫慰著他，漸
漸地兩個人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起來，燕重光把從甄家帶回來的盒子打開，見裡面有五
根金條和四百個大洋，他把那五根金條交給納蘭明秀說：「這錢你保
管好，將來用它買槍和子彈用。」他揣了二百大洋叫上帥小虎來到常
大叔住的地方，找到了房東給他五十個大洋買下了房子。又拿出一百
大洋遞給常大叔說：「大叔，這錢留著過日子用，我聽張保說了，你
把女兒許給了小虎，那就等嬸子過了周年，就把婚事給他們辦了您同
意嗎？」常大叔看了小虎一眼沒有吱聲，他還不知道昨天夜裡的事 。
小虎上前一步悄聲說道：「常大叔，甄三少和那個李歪脖昨天讓我
和四少爺給殺了，嬸子的仇報了，您放心吧。」常大叔轉向燕重光就
要下跪。燕重光早防著他這樣，一把拉住了他。常秋菊說道：「爹 ，
還是讓我謝謝燕大哥吧。」她雙膝跪在地上說道：「燕大哥在上請受
小妹一拜，你的大恩大德容我和小虎日後相報。」
燕重光說：「好，你的禮我受了，現在起來吧。」常秋菊站起身望
著燕重光等他說話。燕重光說：「小虎，明天我們走你就不用去了 ，
在家暫時找個安全的地方，先把常大叔父女倆藏起來，等過了這一陣
風聲小了再把他們接回來。」他把剩下的五十個大洋遞給帥小虎說 ：
「看看有賣地的給大叔買塊地，也好安身立命，等我們回來就給你們
把婚事辦了。」第二天，燕重光帶著丁冬、侯亮，仍然是鐵柱趕著馬
車和姐姐、妹妹回學校去了。
再說甄家，第二天一早發現大少爺甄忠南和李歪脖被人殺死在房裡
。甄家請來了警察局的邢探長破案，邢探長問了甄忠龍白天發生的事
覺得報復殺人的可能性最大，可是報復應該殺甄忠龍啊，怎麼殺的是
甄忠南呢？這時甄忠南的老婆說出了一個新情況，白天有人求甄忠南
幫忙救人給了五根金條當禮錢，被人給拿走了。邢探長迷惑了，這究
竟是怎麼回事呢？派出去調查的人回來報告，那父女倆已經離開了雙
塔鎮不知所蹤。邢探長的警察調查了幾天毫無結果，到了第六天草草
收了隊，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有甄忠龍心裡明白，那個幫忙的小伙子才是最大的嫌疑，他怕父
親怪罪，因為自己惹了事卻連累大哥送了命，也是自己命大，兇手不
知道他家的底細，沒有找到他卻誤進了大哥的房間，讓大哥喪了命 。
他在暗中調查兇手是誰，也是這次大難不死，讓甄忠龍收斂了許多 ，
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雖然還不能完全改變他
的本性，但至少讓他做事有了分寸，他膽怯了，不敢再往死里去害人
了。
這天放學，燕重光仍然像往常一樣躲著上官沁梅，最後一個出了教
室。他正低著頭往家走，突然在胡同邊出來一個人，繞到燕重光的背
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道：「燕重光，你幹嘛總是躲著我呀？」
其實上官沁梅一出來，燕重光就知道是她了，他假裝嚇了一跳說道
：「是你呀上官，找我有事嗎？」上官沁梅說道：「有事，剛才在學
校人多沒法說，放學了你又躲了起來，我只好在這等你了。」燕重光
只是嘿嘿地笑著。上官沁梅見他只是笑，不禁有些心曠神怡，她現在
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那就是只要見到燕重光就感到非常親切，她知
道燕重光跟無影大俠一定有關係，可是問他他又不承認，無奈只好忍
著。見燕重光還在笑，她忽然問道：「哎，燕重光，這回沒帶你媳婦
來嗎？」
燕重光不笑了，羞的是滿臉通紅；他向上官沁梅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上次的事讓你受委屈了，我替我媳婦給你賠禮了，因為上次的事
，所以這次沒讓她來。」上官沁梅說道：「沒事了，上次你已經到過
歉了，就別再提了。」
燕重光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上官沁梅悄聲說道：「燕重光，盧老
師請了個軍校畢業的軍人，是我們的人，明天晚上開始給大家上軍事
課，講一些有名的戰役戰例，也讓我們懂些兵法，有朝一日上了戰場
也好派上用場。」燕重光問道：「都什麼人去聽課呀？」上官沁梅又
悄聲說道：「只有少數幾個學生會的成員，為了保密不能都去。」燕
重光說：「好，明天我們一起去。」兩個人又並肩往家走去。
第二天放學後，學生會的幾個同學悄悄地留了下來。等同學們都走
了以後，盧江川老師領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來到教室。盧老師向
大家介紹道：「同學們，這位就是北伐軍的英雄於漢章團長，他是黃
埔軍校第五期的學生。我們是好朋友，在今後這段日子裡由於老師給
我們上軍事課，同學們，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呀。因為於老師有
他的任務，這次是去北平接受任務，路過這裡，我特意向上級領導請
求留於老師給我們上一個星期的課，給大家傳授一些軍事課程，將來
有機會上戰場好有用武之地。也是為了和小鬼子作戰，為了抗日，你
們將是沒有畢業證的黃埔學生。」
於漢章走上講台做了自我介紹他說道：「同學們好，我叫於漢章是
黃埔第五期的畢業生。我在這裡應該能給大家上一個星期的課，請大
家注意，我們三年的課程，我只能用一個星期給大家講完這三年的課
程，大家要認真學習、仔細體會。」
第一堂課，講的是世界各大有名的戰役和有代表性的戰例，每個同
學都聽得認真仔細。雖然如此，但理解的程度不同，掌握的多少也就
不一樣了。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軍事課程結束了，於漢章老師走
了，這些同學對軍事學習也有了初步的認識。但大多是如過眼雲煙 ，
在理論上有了概念，實際上還是零。
只有燕重光，他對各個案例和戰役進行了透徹的分析，讓他受益匪
淺。他模擬了各個戰役的作戰過程和指揮系統，以及義勇軍作戰的方
式，他想，如果有一天讓我指揮一隊人馬和鬼子作戰，我會用什麼方
法呢？
雙塔鎮甄家見過了半個多月了，兇手仍然在逍遙法外，就又到縣警
察局來催案。縣長又派了邢探長來處理此案件，他把案件相關的人又
各問訊了一遍，仍然毫無進展。他心知這是個棘手的案子，最後邢探
長總結是甄三少爺先誤傷了常老太太，事後又要其女兒給他做小，有
氣不公者以致晚上登門尋仇，誤殺了甄忠南，而李歪脖卻是罪有應得
，兇手在逃，他日有機會定當緝拿歸案。
事後邢探長對甄大善人說道：「你家三少爺惹得這場禍不小，兇手
都是亡命之徒，如果人家再來尋仇，三少爺恐怕難逃劫難，依我之見
此事不宜聲張，當暗中調查。」甄大善人也覺得害怕，已經死了一個
兒子了，三兒子再有個什麼閃失，可就要了我的命了。思前想後他決
定不再追究了。邢探長也樂得不用費力追查了，他也很害怕，所以早
早結了案回縣城去了。
他走了以後，齊百勝卻當了一回事。他暗中打聽到出事的那天除了
燕重光帶著家人來鎮上，幾乎沒有外人來過。那個逃難來的少年又會
武，案子十有**是他做的。就是不知道這事跟燕重光有沒有關係 。
他一連查了幾天仍然沒有結果，他有些泄氣了。這天他四處轉了一圈
沒什麼收穫，就來到納蘭家，巧的是納蘭老爺和大少爺都沒在家。下
人只好報告大小姐，納蘭明鳳有幾天沒見到齊百勝了，很是想他，下
人來報當然樂了。她雖然有些羞澀，但因他常來家裡，兩個人也經常
聊天，所以也就不太避嫌。兩個人在客廳坐下聊起了閒天，齊百勝說
了那天案件的經過，然後問道：「明鳳，你說這作案的會不會是那個
逃難來的少年那？他要是逃出滿洲國那這個案子可就沒年頭破了。」
納蘭明鳳道：「這不是很明顯嗎，白天那少年打了抱不平，只是沒
有結果很氣不過，晚上又去殺了人泄憤，也屬正常。」齊百勝隨口問
道：「那你說如果你妹夫碰到這種事，他會不會管呢？」納蘭明鳳道
：「他就是那種俠義心腸的人，要是讓他碰上肯定會管的。」齊百勝
輕蔑地說道：「就他？酸秀才一個，也敢打抱不平？你說明秀對這燕
重光怎麼就那麼痴情呢？」原來他的用意在納蘭明秀身上，終於聊到
了正題。
納蘭明鳳衝口問道：「難道我對你就不痴情嗎？」齊百勝當然知道
納蘭明鳳對自己的痴情，只是他痴迷納蘭明秀，心思全在納蘭明秀身
上，不太願意去理會納蘭明鳳的感情罷了。他猛然想起納蘭明鳳剛才
說的話，於是問道：「你剛才說燕重光是個俠義心腸的人，讓你妹妹
對他痴迷是怎麼回事？」
納蘭明鳳說道：「我們小時候全家遇難，在最危機的時刻，是我妹
夫出手救了全家，所以我妹妹才對他痴迷，並發誓非他不嫁。」齊百
勝道：「得了吧，我剛才都說了，他一個酸秀才，即便有什麼事，他
又能幫什麼忙啊？」
納蘭明鳳道：「你太小看人了不是，他武功厲害著那，三五個人近
不了他的身。」於是納蘭明鳳講述了六年前的事，那時為了躲避日本
人全家從熱河遷到雙塔鎮。在路上遇到了土匪，眼看要遭毒手時，被
十四歲的燕重光撞見，一個人打敗了十幾個土匪，救了我們全家。齊
百勝不由他不信了，心說這燕重光隱藏的好深那，從來沒見他露過半
分，真是真人不露像啊！
第二天一大早，他騎馬去了雙橋鎮，燕家雖然很討厭他，但還是勉
強接待了他。因為弟弟不在家，弟妹又不方便見客，所以由燕晨光陪
著齊百勝飲酒聊天。話入正題後，齊百勝問道：「燕大哥，小弟六月
份成親，想請重光妹夫給我幫些忙，不知重光妹夫去了哪裡？」燕晨
光道：「他去承德念書了，六月份大概回不來。這樣，你有什麼事需
要幫忙，我替舍弟給你辦，兄弟你別客氣有事但說無妨。」齊百勝脫
口問道：「那明秀妹妹也不在嗎？」
燕晨光聽他問道弟妹時，心裡已然起了反感，於是不冷不熱地說道
：「我弟妹夫妻情重，自然是和舍弟一起前往承德了。」齊百勝有些
失落，臉上也沒了剛來時的興奮表情，他一口喝乾了杯里的酒，站起
身向燕晨光告辭了。燕晨光忙把他送出了家門，並讓羅二嘎暗中監視
他。一會兒羅二嘎回來報告：「大少爺，那人出了鎮往雙塔鎮方向去
了。」納蘭明秀從屋裡過來向燕晨光施了一禮道：「多謝大哥招待他
，哎！為了我姐姐又不能和他撕破臉。」燕晨光說：「弟妹，他問起
你，我說你和四弟去了承德，他才走的。」納蘭明秀嘆道：「真是丟
人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