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神記 159不僧不道,既僧既道

    我會嗎？不空翻了翻白眼。

    我只跟瑤姬姐姐合籍雙修過啊！難道瑤姬姐姐是全真教清淨派的，孫不二真人門下弟子？可是姐姐說他們黃梅劍派是在黃山偶然得了一本劍譜和修真秘籍才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啊，難道那劍譜和秘籍，就是孫不二留下的？

    「這個，那個，我也不知道！」不空支吾著。

    「哼，你學了我道教的功夫，就是道教弟子，孽畜，難道你敢欺師滅祖，罔背人倫不成？」

    這，一不小心跟瑤姬姐姐親熱下，我就從和尚變成道士，怎麼辦？不空抿抿嘴，「老人家，我。。。。。。其實是個和尚，你應該知道吧？你說我一小和尚，怎麼能拜您為師呢，這，這不是欺師滅祖麼？」

    「哦，原來你真的是小和尚？那你為什麼與我們全真教的女弟子合/體雙/修，這，不是犯了色戒麼？小禿驢，你既然是和尚，那我就替天行道，吃了你的內丹，代表月亮消失你！」

    你他阿彌陀佛的，這是要逼死我的節湊啊，還是一早就瞄上了我的內丹，想千方設百法的找理由消遣我，「哦，不是的，老人家，我是帶色修行，哦不是，是帶髮修行的。我其實還不是真正的和尚，你看，我頭上沒有疤，是吧？其實我早就想投身在你們全真教門下，可以吃肉喝酒，泡妞煉藥，比做和尚舒服多了。要不，看在我一片誠心的份上，您老人家就收我為徒，好好的教我讀書識字，吹簫捋管！」

    是塊修真的好料子，百年罕見啊！白鬍子老道看著一臉猥瑣的不空想著，可惜就是太頑劣，殺氣太重！

    最近一個月精修時，總是心煩意亂，難道就應在此子身上？

    白鬍子老頭掐指一算，閉著眼睛嘀嘀咕咕了茶盞功夫，才對不空道：「好吧，是緣是孽，都躲不過。我現在就把《正統道藏》和盡四百年的悟道心得傳授給你，師徒名分，也就不強求了。只希望你以後能以蒼生為念，少造殺孽！」

    我可以說不嗎？哎，無緣無故的多了個師傅，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不空知道這是命中注定，只得點頭，「好了好了，看在你軟硬兼施的份上，鬍子一大把也不容，我跟你學，行了吧！」

    白鬍子老道微微一笑，解了不空的定身法，在他剛從地上爬起來想往外跑，屁股還來不及扭的時候，食指快如閃電的往他腦門心上一搭，一股道家真氣，帶著《正統道藏》和老道三四百年修行開悟的智慧，灌入他體內。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不空連忙正襟危坐在地板上，進入禪定狀態，把老道的真氣納入丹田，收為己用。同時展開神織，在意念中跟著老道學習起《正統道藏》和道家修行的法門來。

    由於跟自小就從麻姑哪裡學習了道家的入門方法以及一些簡單的陣勢口訣，譬如「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以及符咒知識，再加上與瑤姬合/籍/雙/修已經有些時日，學習起白鬍子老道的《正統道藏》和修行秘訣時，也輕車熟路、事半功倍起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發自然！』，陟猶，可知否？」當不空修習佛光十五年的本心對道家經典排斥時，只聽腦海裏白鬍子老道一聲當頭棒喝。

    「弟子知！」在意念中，不空連忙雙手合十，點頭受教。

    一直以來，不空修的都是佛光，講究的是渡己渡人，以功德成佛，向如來，觀音般，渡盡世間人。只有少數的人，以鬥戰成佛，就像《西遊記》裡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而《正統道藏》卻教他窮天地物理，不生不滅之永恆！這對不空個人的修行方面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補益。

    佛道兩家的教義精髓，在瑤姬教她的合籍雙修的法門裡，慢慢的融合貫通，合二為一。

    在老道的教誨指導下，到天黑下來，七八點鐘的時候，不空終於醐醍灌頂般，醒悟過來，抬眼看著在黑暗中正微笑著注視自己的白鬍子，趴下身子，「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叫了一聲「師傅！」

    白鬍子老道捋著鬍子，向不空揮揮手，「去吧，痴兒，我已經知道你所想所為！」

    這，什麼都被你知道了，你侵犯了我的私有權，窺探了我秘密！要是別人，我定要打他屁股的，哎，看在你是我新師傅的份上，就算了吧！不空本來想問問那從北王府開寶馬車出來的是誰，聽老道這話，也就懶的問了。

    你們家白雲觀的事，就交給你自己處理吧。對了，難道我現在也是白雲觀的人？這，這有些彆扭吧，我又做和尚又做道士，整個就成了北王貴人問一樣的神棍！

    哎，算了吧！師傅都講了，天道自然。這些紅塵俗務，還是由我來解決，不麻煩白鬍子老頭了。

    這樣想著，不空扯了扯老道的鬍子，就轉身下樓去了。

    難得有這樣的赤子之心，只是。。。。。。只是這小傢伙，身上好像還有些東西，我沒弄懂。嗯，我教了他《正統道藏》和修真秘籍，也無意中學會了他的佛光，這，也不錯！白鬍子老道看著不空的背影，心裡竊笑起來。

    誒，那傢伙怎麼回來了，難道發現了這小秘密！老道見不空有一溜煙的跑了回來，故意皺眉道：「怎麼啦，陟猶，難道捨不得為師！」

    「哦，不是，師傅！我記起來了，你還沒有給我見面禮呢！」

    「我靠，我把三四百年修行悟道的心得給你還不知足，小妖道，你再不走，我滅了你，滾！」白鬍子老道終於抓狂起來。

    「不給就不給吧，發什麼火？」不空見老道眉毛鬍子都豎起來了，嚇得再不敢吱一聲，抱著頭，一溜煙的出了白雲觀。

    哎，本來想找白鬍子要一個空間戒指什麼的，沒想到，才開口，就被罵了一頓，這脾氣，怎麼和一休老禿驢一個樣啊，我的師傅怎麼都是這樣沒皮沒臉的人呢？不空抿抿嘴，算了，既然知道了怎麼做，有材料的時候，我自己來打造一個！

    不空一路東逛西逛，磨磨蹭蹭的回到烏衣巷時，已經十點多了，瑤姬正倚門朝巷子口張望。

    昏黃的燈光下，那一抹倩影，剪成一幅「深巷舂米盼歸人」的絕美畫面。

    不空不會想到，此情此景，會成為他以後漫長生命里，一直念念不忘，刻骨銘心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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