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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一驚,試探著問:"這龍珠是個什麼樣子呢?我根本沒印象?難道在被綁架時候落在卸嶺門裡?"
岳文斌笑了笑:"正如這甘泉宮根本不是個葬人的內殿,而是埋藏夏禹留下的封鎮古神的鎮器。龍珠也不是實體,只是一抹精魄!「他不欲多談,只是轉口說:「根據岳家祖先的記載,內殿入口用一塊巨石封住,看起來非常普通,不知道的人是找不到的。」
我暗暗地想,五哥當時說過,那石頭上有類似于丹道的篆字,為什麼岳文斌卻不提?這個不可能是疏忽,只可能是他故意隱瞞,另有所圖。
石苓人仿佛感應到了我的想法,輕輕握了握我的手:"龍珠?那個只是傳說呢?"岳文斌搖搖手指:"那還真不是傳說。龍珠為上古最離奇的傳說與秘密,僅在夏商周的高位神巫中流傳,普通王族都沒資格得知,這還是二千多年前漢武帝賜予我祖先命令那晚,告訴我祖先……」岳文斌似陷入了回味之中。
「龍珠形態據說是由昊天上帝賜予真龍天子的終極防護手段,在歷史上僅僅有兩位龍族成員曾變化為了龍珠。其中一個就是黃帝坐下應龍。」
岳文斌嘆息說道:「別看龍珠與現實世界重疊的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出,但實際上它內部凝聚了一頭真龍全身精華,精氣神等等所有力量全部壓縮在一起,讓它虛虛實實。無論什麼手段都無法對它造成傷害。」
「哦?真的?」
「呵呵,我剛說過在歷史上,變化為龍珠的真龍只有兩位……」岳文斌笑著說道:「這種能力有著相當苛刻地限制,只有最為強大的神龍在極度憤怒而傷心,又覺得生無可戀那一刻才有可能變化為龍珠。而持有龍珠的人能無意識操縱氣數運勢,怎麼,石老師到現在還沒意識到,我本人就是證據?我和高秋梧年齡相仿,我現在已經變成中年大叔了,他還是當年的模yàng 。」
石苓人做出一怔的表情:"你,難道你認為高秋梧拿到了龍珠?"岳文斌嘆了口氣:"沒有,我們岳家的密道本來就是半個洞天福地,高秋梧這樣子才是正常,而我變老,是因為遇到了五哥……但事後我再見他卻沒有反應,之間拜訪他的只有瀋水月而已,所以我認為是瀋水月無心之下拿走了龍珠。我沒有追回的意思,只不過要突pò 甘泉宮的機關,必須要龍珠才行。否則任何方術,都打不開以龍珠驅動的機關。」
我忍不住說:"機關?難道夏禹那個時候就用機關了?還是漢武帝設置的?他一心長生不老,不是應該用符咒或者仙法什麼的來吸納這個龍珠嗎?"
岳文斌怔了一下,臉色微微變了變,一時有點答不出來:"這……你的想法倒是很有趣。」我不客氣地說:"我覺得不有趣。
如果有機關,那我覺得裡面就根本不是夏禹的什麼龍珠驅動。」岳文斌臉色有些難看。
石苓人忍著笑,一面摸著我的手,一面慢悠悠地問:"謝謝科普哪!」
岳文斌陰沉著臉,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說,"你的想法確實很有道理,不過你沒有看見過那個機關,那不是什麼普通內殿裡的機關之類,而是一種……一種無法形容的東西。
那東西就像一條陰陽魚,需要陰陽平衡才能打開。
總之如果你們能看見,就會知道,那裡面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內殿。
實際上就連那個裝龍珠的地方,也應該叫做一個洞而不是內殿。
那是屬於古神的東西。」石苓人上下打量著他:"這麼說,哦,水,水並沒能進qù 那個機關?」
「是的。」岳文斌臉色更陰沉,說出了許多東西。
原來岳文斌所合作的這個組織,勢力龐大,卸嶺門只是其中一個分支。
而岳家之所以地位、神通、方術的能力能夠和這個遠遠超越所有方士家族的組織分庭抗禮,是因為岳家所掌握的方術種類之多,範圍之廣,遠非其他方士所能企及,關jiàn 就在謫仙身上。
相傳岳家供奉這一謫仙的歷史最早在幾百年前已經存在!確切的年代已經難以查考,而有一個傳統,卻一直傳了下來。
這個傳統是:岳家在國內有一處極其秘密的所在,只有嫡子才能進入。
這種傳統在許多大家族中都有,並不是很奇特,許多人對於岳文斌的家族有這樣的古仙人洞府,也略有所聞!只不過唐人街以為的外國人無法理解,以訛傳訛,成了據說有價值連城的寶藏在那裡。
外國人得到的傳聞顯然並不正確,因為岳文斌告訴我們,歷代嫡子進入那個古仙人洞府,只有一個目的:和與岳家老祖宗有舊的謫仙溝通。
事情相當複雜!在那個所在和謫仙溝通,是不是謫仙就隱居在那個地方呢?並不是,進入那地方和謫仙溝通的嫡子,都不能見到謫仙。
雖然有每隔一百年謫仙就會開關的傳說,可是歷代嫡子,從來也沒有一個是見過謫仙的。
事實上在那個所在和謫仙溝通的時候,只有嫡子一個人。
可是據說岳家第一代嫡子本來只是普普通通的繡衣御史,就是因緣際會在那個所在,有恩於謫仙,得到謫仙傳授方術的本領之後,成為出色的方士,這才創立了這個岳家的大家族。
每次嫡子進入那古仙人洞府,和謫仙溝通,都是向謫仙請教方術方面的疑難,有的時候可以得到謫仙的指點和傳授,有的時候甚麼也得不到,更有的嫡子,完全無法和謫仙溝通,就自己知道不適合擔任未來家主,會選zé 更適合的人去擔當。但隨著國內戰爭,岳家主幹遠渡重洋,這一聯繫就斷了,岳家不得不與其他組織合作,以科技手段輔助方士傳承。
岳文斌在成為嫡子之後,第一次被岳默業帶進古仙人洞府,開始三天三夜,一點感覺都沒有,完全感覺不到有甚麼謫仙的存在。
在已認為自己不能擔任嫡子的時候,才突然有了感覺。這些經過,由於屬於岳家的秘密,岳文斌從來也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
岳文斌對游以默說了,游以默又恪守誓言不能夠轉述給大家聽,現在岳文斌自己再口述出來,採用比較詳細的口述方法,是由於這些經過對整個故事來說,相當重要的綠故。
那一刻岳文斌的感覺很奇特,是突然感到了有人在向自己娓娓道來,不必開口,就能夠對話。
岳文斌用了很多解釋向游以默和我們說明這種奇特的情形。
而其實游以默如果向大家一說起這種情形,我和石苓人就立刻可以明白,不必她多作解釋。
因為類似的和來lì 不明力量溝通的情形,大家都曾經經lì 過!尤其是在和魂魄溝通的時候,情形就和岳文斌所說和謫仙溝通的時候一樣。類似於佛門的六神通的他心通,我們事後查找了許多古籍,類似的情況所在多有。所謂虹光刺入身內者。以我之教誨,是詳細而條分縷析,如毛母之析毛,得到身體無餘飛去。靖之廣大神變,能得自在,眼中抽看,與心中所想者,無二無別,能於一剎那間,到達所到之境。是得他心通,並留下許多授記焉。
那是一種理念和理念之間的信息互換,是理念和理念的直接溝通。
這信息互換溝通的形式,不必通過各自的身體發聲器官,不必語言,和普通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完全不同。
古人一直認為人與人之間,也可以有這樣形式的溝通!具他心通,能知其意,可是不知道由於甚麼原因,人的這種溝通能力退化到了接近消失的程度,反而在人和非人之間,經常在這種溝通形式的出現。
岳文斌帶著游以默在那古仙人洞府,有了這種形式的溝通,說明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和她溝通的另一方是『非人』。
也就是說所謂『謫仙』不是方士,而是『非人』。
非人,不是人,很難斷的是甚麼!可以是魂魄,可以是古神,在我的經lì 之中,穆彤彤也都有這種能力。』
謫仙』屬於哪一種,這時候我當然不能肯定。
雖然方術一向神秘之極,在我帶著李醫生最早接觸術法的時候,李醫生就感嘆,說方士的生物學,尤其是古生物學的知識之豐富,文明現實世界望塵莫及,真無法想xiàng 這樣豐富的知識是怎樣得來的。
這問題當然一直沒有答案!現在從岳文斌所說的情形中,好像可以找到一些頭緒。
至少這一個岳家,他們的方術是有傳授者的!這傳授者被他們稱為『謫仙』,有直接進行理念溝通的力量。
我甚至於可以假設,這種擔任傳授者人物的謫仙,不只一個,所以被傳授方術的,也有各種派別。
當然也有可能是一些人得到了傳授之後,再傳給別人,不管廣為傳播的情形如何,開始是由神秘力量所傳授。
卻說岳文斌在首次進入那古仙人洞府,和一直認為那是子虛烏有的謫仙,有了理念直接溝通之後,就成為正式的嫡子。
而因為身份尷尬,岳文斌十分享shòu 和謫仙的溝通,他比其他嫡子花更多的時間在那古仙人洞府,而因此得到更多方術的傳授,使他在方術上的造詣,遠遠超過了所有岳家方士。
這種情形,對岳文斌來說,形成了一種困擾和苦惱──他走得太前面了,儘管他對自己的本領並不保留,轉授給組織中肯接受的方士互通有無,可是他仍然感到自己與眾不同,而且距離越來越遠。
他的這種情形,從來也沒有對大家說過,因為大家不是方士中人,就算石苓人也完全沒有到過這一點。
所以岳文斌就花更多的時間在那古仙人洞府和謫仙溝通,只有在這時候岳文斌才覺得自己有溝通的對xiàng ──當人感到沒有溝通的對xiàng 時,會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寂寞。
由這種寂寞衍生而來的憂鬱,在嚴重的時候甚至可以影響人生存的潛意識,有一類自殺者,就是在這種心理狀態下結束自己生命的。有人說旅鼠、海豚等動物不是有意識的自殺,是因為它未有自我意識到"生";而人所以會自殺是因為人未意識到"死",以為可以通過死來了脫困境。這話說得極有道理。
岳文斌向游以默口述了他的苦悶──我知道為什麼游以默在拒絕向大家轉述的時候,是大搖其頭,因為完全不能理解。
岳文斌孤寂的嘆了口氣,問石苓人:"丹道重視魂魄還是重視生命?"
石苓人不假思索的說,"都重視,首先丹道是非常重視生命的。有句話,'佛門修來世,丹道修今生'。在佛門,認定'四大皆空',我們的身體只是個臭皮囊;而丹道認為,我們身、心、靈,精、氣、神,都是同樣重要的。"
我補充:"岳文斌,也許你說的很對,但是這些理論的討論是高處不勝寒,說實話,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目前的狀態來說還是非常的遙遠。什麼宇宙啊,生命的透徹啊,這好像是玄學家的事情,我們平民百姓確實只關心我們眼前的事兒,比如說活的好不好啊,是不是掙到錢了啊,是不是健康啊,有了病怎麼辦啊……健康,能夠獲得快樂,有夠用的錢,這些對我們來說是實際生命的意義。"
岳文斌搖搖頭說,"生命的意義是這樣嗎?那為什麼一些很有錢,顯得身體不錯的'成功者',仿佛擁有了人生的一切,也會瘋狂,會自殺呢?"寂靜……
石苓人說,"其實我們說的是一回事,求長生就是解決這些問題,它並不高深,很貼近我們,都是生命、生活的基本問題。很簡單,比如我們能夠做到每天按時在午夜十一點回家睡覺,每天不心煩不為七情六慾動心,不為名、利掙扎奮鬥,而是隨遇而安,隨緣去做,你怎麼會得病,怎麼會不快樂呢?"
我補刀:"岳文斌,我是一個俗人啊,俗人怎麼可能不為七情六慾、不為名利動心呢?動心是一定的……!我作為一個弱女子,比他們那幫俗人還要世俗的俗人,我確實很關心我的小命,生命什麼的你說的那些對我來講還是太深奧了,我只是關心'活下去'這樣簡單的問題。你能夠直接一點回答我嗎?"
游以默的性格和岳文斌完全不同,所以我們無法理解岳文斌為甚麼會苦惱,而岳文斌的苦惱卻是實實在在的。當然人的心理狀況完全決定於人的性格,不同的性格產生不同的心理狀況,即使在完全相同的環境之下,不同的人也會有不同的想法,甚至可以完全相反。
岳文斌感到只有在那古仙人洞府,才能和另一個人信息互換,才能脫那種可怕的、無邊無涯的寂寞。
在岳文斌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那麼家庭呢?難道和家人在一起,你還是感到寂寞?『岳文斌想了好一會,才回答:"很難說明白,和家人在一起、和你們在一起、或者別的時候,就算我很興高采烈,可是……可是我總是擺脫不了全現實世界只有我一個人遺世獨立那樣的孤寂感覺,只有當我和謫仙溝通的時候,才真正知道自己不是孤獨的。』
「難道是太上忘情?」石苓人吟誦,「儒教教之以窮理盡性,佛門教之以明心見性,丹道教之以修持煉性。唯此一事實,餘二則非真。是各人胸中處有三教渾然,切不可向外騎牛覓牛去也。」三教之間,以一心為基礎,「要在一心」,而一心又以參禪為最,是故有了一心之門,天地萬物旨與我一體,因此一心是三教之精義也。佛門是三乘止觀和人天止觀,孔子是人乘止觀,老子是天乘止觀,「然雖三教止觀,深淺不同,要其所治之病,俱全先破我執為第一步功夫。」三教之間的關xì 是:「儒,吾履也;道,吾冠也;釋,吾衣也。」儒者的天命,即凡聖共有之妙性,眾人與聖賢皆同一此性。「若能依道修持,忘情合性,則眾人亦可以至於聖賢也。」故岳文斌的這種感覺,本來就很難用言語表達,何況就算岳文斌能夠百分之百表達,游以默這種人也不會懂──至少要在心理狀態略有相同,在感覺上才能有共鳴。
岳文斌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供傾訴的對xiàng ,她也不理會我們是不是能理解這樣子的心理狀況,向進一步解說:"我感到我自己不屬於這現實世界,而是屬於謫仙那一邊,和所有我見到的人,都不是同類,我的同類卻從來也見不到……『岳文斌說到這裡停了好一會,我和石苓人聽到這裡,心裡都很難過,不知道如何搭腔。
尤其是石苓人,是陰陽天師,可一直以為岳文斌無憂無慮,卻再也沒有想到,看起來是最沒有煩慮的人,原來最最苦惱!
當時岳文斌望住游以默,問了一個問題。
"當特殊部門將你腦部功能發掘,使你腦電波的力量遠遠超過常人之後,你當然也感到自己與眾不同,應該也會有我同樣的感覺才是。』
岳文斌口中的』特殊部門『,含糊不清,也就是游以默口中的』不能說『,游以默經過某種』改造『,從停車場一戰之後並不是秘密,岳文斌當然知道,或者感到游以默的情形和她的遭遇有點類似,所以就以為游以默也應該有那種致命的孤寂感。
游以默當時怔了一怔,想笑,又看到岳文斌的神情實在苦惱,就不敢笑,她回答道:"沒有,一點不感到孤單,非常享shòu 和我身邊每一個人的往來,享shòu 和所有人在一起喝酒唱K,剿匪作戰的樂趣──你不喜歡喝酒,不如培養喝酒的興趣,或者會好一些。』
在心理狀況上,游以默和岳文斌是南轅北轍,根本無法說到一塊去,所以游以默才會有這樣女漢子的提議,岳文斌聽了,自然只好苦笑。
岳文斌找游以默一起,本來有些以為游以默可能和本人『同病相憐』,經過了那一番談話之後,當然知道不是那回事,游以默和她完全是兩類人。
岳文斌當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連沒有心機的游以默,也在這嘆息聲中聽出了岳文斌心底深處的痛苦,她也很難過,道:"你說有事情要我幫忙,只管說,一定去做。』
通常人在說這類話的時候,都會說』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做『。
而游以默卻沒有』只要我做得到『的這個前提,這表示她的決心──就算明知道做不到,也要去做!岳文斌握住了游以默的手,道:"我就會說到,有甚麼事情是要你幫助的。』
岳文斌顯然是要把事情從頭說起,游以默也就不再打擾。
岳文斌的這種感到自己不屬於這個現實世界的心理狀況,隨著她進入古仙人洞府,和謫仙的更多溝通而更加嚴重。
她仿佛自己分裂成為另一個人,一個在現實世界上,感到無比寂寞,一個在那古仙人洞府,感到和謫仙溝通,是另一個無比融洽的現實世界。
她的心情矛盾之極──這種矛盾又加強了她的苦惱。
本來在這樣情形下,有很好的解決方法,就是放qì 這個現實世界,進入另一個現實世界──這種行為,並不罕見,像一些人『看破紅塵、遁入空門』,就是在類似的心理狀況下做出的行動。
岳文斌大可以放qì 塵世,就在那古仙人洞府和謫仙共處,與世隔絕。
可是偏偏和岳家的關xì 又如此密切,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就算他下得了決心,也難以想xiàng 岳家會變成怎麼樣。
這種情形越來越嚴重,直到一年之前,情形有了突然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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