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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不喜歡嗎?」見我一直沉默,裴珩再度詢問。
我從水裡撈了幾片花瓣出來,在手裡仔細觀察,確實很漂亮,沒有任何枯萎的跡象,火紅飽滿,還帶著一點點絲絨的質感。
「喜歡,很漂亮。」我發自內心地答道。
「我看一下。」裴珩說完就掛了電話,隨後視頻電話追了過來。
我看著手機屏幕,不知道該不該接,發怔時手指下意識地點了接聽。
屏幕的背景好像是楓洲苑的書房,裴珩戴著眼鏡,看起來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他平時很少很少會戴眼鏡,所以每次戴的時候,都讓我驚艷。
「怎麼了?在洗澡?」裴珩注意到我在浴室後,詢問道。
「對。」我點點頭,然後笑了笑,「和你的玫瑰花一起洗。」
裴珩微微一怔,似乎沒太明白我的意思,我乾脆把攝像頭對準了浴缸,滿滿一浴缸火紅的玫瑰花瓣,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看到這一幕,裴珩沒說話,我感覺他是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送花給我,哪怕是結婚時的捧花,都是裴母挑的。
「你沒有告訴我,又沒有署名,我不知道是誰送的,就拿回來泡澡了。」我尷尬地解釋了一下。
「除了我,還有其他男人追你嗎?」裴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可奈何,「你就完全沒想過是我?」
我頓了幾秒,「真沒有。」
因為我覺得裴珩可能會送我珠寶首飾包包,甚至是車子房子,但是他不可能送我花,因為這種小浪漫,他從來沒給過我。
裴珩的臉色一僵,似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不能怪我,我以前暗示過你很多次,哪怕送我一朵野花都行,你從來沒答應過,我覺得你不像是會送花的那種人。」我嘆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好,我的錯。」裴珩竟然沒有怪我,反而是跟我認錯,他摘下眼鏡揉揉眉心,「以前我做錯的事,以後一件一件補,你開心就好。」
這是在向我許諾嗎?
我心情微微複雜,像一杯被人搖晃了一下的氣泡水,有無數小氣泡從心裡升起來。
我「嗯」了一聲,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究,裴珩也很識趣,讓我先洗澡。
掛了電話後,我看著浴缸里的花瓣,心裡真有點可惜了,起碼應該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我舒舒服服地泡著澡,然後刷手機,這時一條信息冒了出來,是歐陽甜發來的:意意,出來喝酒嗎?陪我喝點……
今天情人節,歐陽甜怎麼沒有和司禮去約會,反而叫我陪她喝酒?
我回復道:司禮呢?
歐陽甜:別提他,我現在在酒吧,你來嗎?晶兒她們都沒時間。
那兩人現在一個帶娃,一個蜜月,當然沒時間。
我直覺歐陽甜是和司禮吵架了,心情不好。
我回了一句:地址發來,我馬上過去。
收到了歐陽甜的地址後,我便結束了泡澡,換了衣服大晚上趕過去。
歐陽甜已經喝了不少了,她臉蛋紅紅,目光迷離地看著我笑,「意意你來啦,來,陪我喝酒……」
「怎麼了?司禮呢?」我摁住歐陽甜手裡的酒瓶,問。
提起司禮,歐陽甜的情緒更加不好了,眼淚都冒了出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她這樣,我也有點慌了。
原來這兩人真的吵架了,司禮在家裡的安排下,又有了一個相親對象,而且那個女人是司禮母親親自安排的,非常喜歡。
歐陽甜看到了兩人的聊天記錄後,就和司禮大吵了一架,跑了出來。
正當我在安慰歐陽甜時,一杯酒突然從背後潑在了我的頭上。
我猝不及防,回頭看到的是劉悅充滿了怨恨的臉,她咬著牙指著我,「許知意,那天的藥是你放的吧?」
「劉悅你有病?」我確實惱了,拿了紙巾擦拭著頭髮上的水漬。
「悅悅,你別這樣,這件事應該不是許姐做的,就算是,我們沒有證據,也不能這樣……」蔚藍趕了過來,趕緊拉住劉悅,一副和事佬的樣子。
我惱怒地看著這兩人,歐陽甜喝多了,此時趴在吧檯上不省人事,我還得顧忌她。
劉悅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她氣憤地說,「就是她害我,現在遲鈞哥也和我分手了,今天都不肯來見我一面,嗚嗚嗚……」
她還好意思哭了起來。
蔚藍沒有一點心虛,仿佛那件事和她毫無關係,還假惺惺地安慰著劉悅,「悅悅,遲鈞哥可能是氣頭上,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也許以後會想通的,你才是最愛他的那個女人……」
我的衣服有點濕了,很不舒服,根本就顧不上聽這兩人瞎扯,只是不斷地擦拭水漬。
可是劉悅不肯罷休,她一把抓住了我的頭髮,一股劇痛從頭皮傳來。
「我要殺了你!賤人!」劉悅尖聲喊了一句。
我被拽翻在地,劉悅也騎了上來,想打我的臉,蔚藍「驚慌失措」地勸架,卻始終沒辦法把劉悅拉開。
我的頭皮很痛,讓我甚至有點說不出話來。
餘光掃過蔚藍的臉時,我清楚地看到她嘴角的笑容,那種得意的表情,就像在看戲一樣。
就在這時,靳遲鈞出現了,他看到我和劉悅扭打在一起時,露出了一絲錯愕的神情,隨即迅速地來拉扯劉悅,「劉悅,你這是幹什麼?!」
「遲鈞哥,你來了,你終於來了……」劉悅一見到靳遲鈞,立馬鬆開了我,「就是她給我那天下了藥,才導致我做出那種事,遲鈞哥,都是她的錯,你原諒我吧!」
我從地上坐了起來,摸了摸頭皮,痛感還沒有消散……
靳遲鈞看了看我,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和蔚藍做過的事。
他竟然真的就順勢問我,「許小姐,真的是你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我笑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三人,「靳遲鈞,你確定是我嗎?」
劉悅像個跳腳小丑一樣大喊,「肯定是你,除了你還有誰那麼惡毒,誰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