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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裴珩再度打斷了蔚藍的話,他的神情猶如寒霜般冰冷,「我跟你說過,不要試圖再用任何方式去傷害她,你這個視頻想表達什麼?表達她恨你,欺壓你,所以你不得不出面道歉麼?」
他的這番話,讓我和鄧晶兒陸璽誠愣住了。
蔚藍更是呆若木雞,傻傻地看著他。
很快,兩行清淚從蔚藍的眼眶滑落,她委屈至極,「都是我的錯,連道歉都是我的錯,裴先生,如果你心裡喜歡的是許姐,當初為什麼又要招惹我呢?
我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一再幫我,接近我,現在我喜歡上你了,你又開始疏遠我,責怪我,我該怎麼辦?!」
她還在假裝不知道陶雪的事。
裴珩沒有理會蔚藍的委屈,「我會發表聲明,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找這種不必要的麻煩,安安心心等著可以手術的那天。」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自以為是了。」蔚藍擦去眼淚,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隨後看著我,似乎在怨我。
我還沉浸在裴珩對蔚藍的冷漠責怪之中,他對蔚藍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純粹是因為陶雪的那顆心臟,他才一再縱容嗎?
陶雪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我其實理解他的放不下。
現在蔚藍體內跳動著的心,曾經與他相愛過。
可是為什麼這個時候,我竟然覺得很淒涼,我原來不是輸給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是輸給了一顆沒有記憶的心臟。
「晶兒,我先回去了。」我胸口有些悶,對鄧晶兒說了一聲後,轉身離開。
鄧晶兒立馬追了出來,陸璽誠緊隨其後。
電梯裡,鄧晶兒滿頭霧水,「裴珩到底什麼意思啊?他剛才怎麼那麼對蔚藍?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不應該心疼得緊嗎?」
我看了一眼陸璽誠,陸璽誠也滿眼困惑,「蔚藍有心臟病,他確實應該更緊張才對。」
我懷疑陸璽誠也不知道蔚藍移植了陶雪心臟的事,對這些事一知半解的狀態。
現在除了我和裴珩,蔚藍和陶葉,應當沒有其他人知道內情,連齊舟陽和於一凡我都沒有說過。
這件事不必要由我來說,合適的時候他們自然會知道。
剛走出醫院時,陶葉迎面走來,在看到我的那一霎,她臉色微妙,隱隱透著一股排斥和厭惡。
我前兩天和許成珉聯繫過,陶葉為了陪蔚藍治病,還是選擇了辭職。
陶葉對蔚藍的好,我心服口服。
「你來幹什麼?又來刺激藍藍?」陶葉冷冷問。
「意意,她誰啊?」鄧晶兒皺眉。
「我跟你提過的,我在X國時的同事,陶葉。」我簡單答道。
鄧晶兒記性很好,尤其是我提過的不和的忍,她就像備忘錄一樣記得清清楚楚。
陶葉的身份,以及和蔚藍如今的關係,她估計都深深地印在腦海里。
下一秒鄧晶兒就翻了個白眼,「原來是碧池藍的乾姐姐,聖母婊啊!」
就因為蔚藍長得像她死去的妹妹,於是便黑白不分,成天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玩雙標,不就是聖母婊?
陶葉一聽,臉色發怒,「你嘴巴放乾淨點!你別以為肚子大我就不敢打你!」
我擋在了鄧晶兒面前,冷厲地盯著陶葉,「你敢打她我就敢撕了你,陶葉,現在這裡是我的地盤。」
陶葉被我警告後,眼神里閃過一絲遲疑和忐忑,隨後瞪了一眼我們三個,便徑直走進了醫院。
這麼晚了她還來醫院裡陪蔚藍,真上心。
鄧晶兒嫌棄地感嘆,「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凡是和碧池藍關係好的,我一個都看不順眼!」
說著,她狠狠掐了一下陸璽誠,「包括你這個睜眼瞎!」
陸璽誠痛得齜牙咧嘴,趕緊發誓,「我看清了,我真的看清了!以後我再維護她,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怎麼看清的?眼睛復明了?」鄧晶兒驚訝地問。
陸璽誠把和我在門口偷聽的事說了出來,隨後鄧晶兒朝我豎起了大拇指,「意意,你真是料事如神,居然能猜到她當時候會露出真面目!」
我微微一笑,頗有心得,「當然,因為之前她每次和我獨處時都是這樣,或許是覺得我是她的手下敗將,所以對我沒有那麼多耐心。」
鄧晶兒點點頭,「有道理,在別人面前她還得保持人設,肯定裝得很,今天如果不是我單槍匹馬先去找她,而是我們三個一起,恐怕她能演一整場!」
我認同。
隨後我便和鄧晶兒夫婦二人分開了,各回各家。
到家後,我媽一直在客廳坐著等我,見我回來了才鬆了一口氣,「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擔心死我了!」
「怎麼,怕我又發蠢去見裴珩嗎?」我一邊脫下外套,一邊笑著問。
「可不是嗎?我是你媽,最清楚你的性子了,你喜歡裴珩喜歡了那麼多年,我就怕你放不下。」我媽答道,
我在她身邊坐下,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答道,「放不下我還離什麼婚,出什麼國?那不是他們找我的麻煩嗎?又不是你女兒主動招惹他們。」
我媽拍了拍我的手,又欣慰又心疼,「我知道,就是可惜了那個孩子……你要是早點告訴家裡,指不定能留住孩子。」
「媽,你和我爸如果知道我懷孕了,不會反對嗎?」我之前很擔心這個問題。
「會啊,但是你要是堅持,我們還能說什麼?」我媽深深地嘆氣,「我和你爸也想抱外孫了,我幾個老朋友個個升了級,當奶奶的當奶奶,當外婆的當外婆……」
聽著我媽的話,我先是保持著微笑,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心裡隱隱作痛。
不知道我爸媽這輩子,還能不能當上外公外婆,我以後生孩子的幾率,就跟中彩票大獎一樣低。
聽到我哭了,我媽趕緊拿了紙巾替我擦淚,「哭什麼?我們沒怪你,你自己更加不要自責,或許孩子知道她生下來不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先回去了,以後再來就是。」
我哭得淚眼模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媽一直在安慰我,等到我哭累了,才送我回房間休息。
次日中午,我才頂著一雙哭腫了的眼睛起床,外面陽光明媚,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手機震動得十分歡快,微信消息已經推送了99+。
我眯著眼睛打開看了一眼,是四人群里鄧晶兒她們三個在聊天。
起因是蔚藍向我道歉的視頻,被刻意地推上了熱搜,雖然很多人都相信她同情她,可是鄧晶兒她們也不是吃素的,用了點方法去刷屏,於是出現了一堆抨擊蔚藍綠茶婊白蓮花的黑評。
這些評論有種即將失控的跡象,讓之前一些反感蔚藍的人忍不住附和,導致風評開始反轉。
於是裴珩出面了,他派人進行了公關,並且選擇袒護蔚藍,澄清了蔚藍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內心愧疚,而不是為了演戲給大家看。
我看著鄧晶兒發過來的截圖,面無表情。
鄧晶兒忍不住地大罵:裴珩就是禽獸!他媽的為了一個小三這麼做,以前他還沒和意意離婚時就已經選擇了站在蔚藍那邊,現在更加明目張胆了,噁心死了!
李悠:我只能說6。
歐陽甜:意意,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們陪你聊會兒天,要不我們去喝酒?
我在群里回復道:沒事,我不在意這些了,你們別擔心我。
現在不管外界是如何評價我和裴珩蔚藍之間的事情,我都已經無所謂。
但是裴珩接下來的操作,還是讓我吃了一驚。
就在他維護完蔚藍的第二天,他便派人來我家送了一份財產分割協議,讓我簽字。
我揣著疑惑看完了那份協議,主要內容就是要重新劃分財產,裴珩名下的車房以及流動資金,會分一半給我,加上裴氏8%的股份。
只要我簽個字,這份協議便可以立馬生效。
雖然我不缺錢,我媽名下的公司規模也不算小,可是相比於裴氏,當然差一些。
裴珩劃分給我的這些資產和股份,已經快比得上我家公司總值了。
看著那份協議,我陷入了沉思,最後還是撥通了裴珩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