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自家百姓遭受磨難,作為大褚的兵,豈有不救之理。筆神閣 m.bishenge.com
可這救人,不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做到的。
山崖下的蠻兵,有五個滿編小隊,外加一名狼騎。
如果只是那九十個蠻兵,對於谷令君一方五十多名突襲尖哨來說,自然擁有與之一戰之力。
麻煩的是那名狼騎。
從裝束上看,那人身上的甲冑樣式,與之前幾日,谷令君他們在城頭擊殺的兩名狼騎百夫長,一般無二。
這已經說明了此人的身份,修行者!
谷令君這隊人,想要成功營救山崖之下的褚地難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
苟良才,跪伏在雪地之中,瑟瑟發抖。
沒入雪中的雙手,已然被冰雪鎮得通紅。可即便如此,他依舊用他幼小的身軀,盡力將自己的母親護在身後。
這名叫做苟良才的少年,今年十一歲,白石村人。他的父親,是永山衛大營的一名伍長。
大褚律例,家中青壯從軍者,不納田賦,不征軍糧。
再加上西北邊軍的待遇還算不錯,普通正軍軍卒的餉銀,便有十八兩白銀。
尤其是前年,苟良才的父親,升任伍長,餉銀又增長了不少。所以,苟家,在村子裡也是數得著的富戶。
大褚皇室窮兵黷武,這也使得治下百姓,尚武之風盛行。
苟良才的父親,便是如此。
他希望自己的兒子,以後也要和自己一般,成為一名西北邊軍。
若是能成夠當上一名突襲尖哨,就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因為苟良才父親的願望,便是能夠成為驕傲的突襲尖哨。
苟良才的母親則不以為然。
苟良才的母親苟姜氏,為人知書達理,曾是永山縣縣令李大人家中幫傭。
後來,李長樂升任萬安郡布政使,舉家搬遷到了郡城,苟姜氏便辭工回了鄉。
眾所周知,李長樂是個文人,並且是考上了皇榜的進士,家中是書香四溢,文墨滿堂。
苟姜氏在李府幫傭多年,自然深受其影響,便希望自家的兒子,以後能夠做個識文斷字的先生。
若是如李大人那般,考取一個功名回來,他老苟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父親重武,母親愛文,這使得苟良才,自小便不能如同村里其他孩童那般,撒尿和泥,爬樹套鳥。
他的父親,從他五歲之時,便開始用軍中練兵之法,訓練苟良才。
而他的母親,則不惜花重金,請來鎮裡的先生,為其開蒙解惑。
這也就是苟家夫妻這般的富戶,一般家庭,哪裡捨得給孩子身上花這麼多銀錢。
常年軍訓,又粗通文墨。
使得苟良才,不僅身體素質要強於同齡人,心性比之同齡的少年,也多了幾分成熟和堅毅。
古代文人教書育人,開蒙解惑的同時,灌輸的思想歸根結底,便只有八個字忠孝信悌、禮義廉恥。
苟良才跟著先生讀了五年書,這八個字已經深深的刻在了腦子裡。
所以,當得知蠻兵入侵褚地之後,苟良才第一反應,便是拿起武器保護家園,為國盡忠死而後已。
可他只有十一歲,哪怕已經被其父訓練了數年的時間,也只是一個孩子。
另外,家中的母親,也需要他照顧。
他是家中獨子,父親在永山衛當兵,為大褚王國守護國土。作為家中目前唯一的男人,他的責任,便是守護他的母親。
護著母親,背著家中的財帛與口糧,苟良才娘倆兒隨著村民,躲進了山里。
逃跑,讓苟良才心裡覺得恥辱,可為了盡孝,他不得不先選擇與母親在一起。
當真正見識過蠻人之後,苟良才發現,原來他自己只是一個膽小鬼罷了。所有幻想出來的勇氣與大義,在東夷蠻子的馬刀面前,變成了一個笑話。
那些東夷蠻子不是人,他們是魔鬼,是猛獸!他們草菅人命,他們烹食活人!他們很強大,很可怕……
當同村阿叔那滾燙的鮮血,噴灑到他的臉上之時,苟良才尿了,他被嚇尿了。
他想哭,卻不敢發出聲音。他想逃跑,雙腿卻根本不聽使喚。
除了顫抖之外,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用自己的身體,擋在自己母親的身前。這是苟良才最後的倔強。
然而,他這僅剩的倔強,也即將化為泡影。蠻兵開始從人群中挑選女人了。
溫飽思淫慾,這是人類的天性,不因種族不同而有所區分。
吃飽喝足的東夷蠻兵們,在得到那名年輕的狼騎百夫長首肯之後,便紛紛開始在人群中尋找合適的獵物。
不管是黃口小兒,還是年長老嫗,只要是女人,便無一例外被東夷蠻子拖出了人群。
頃刻間,山崖之下這片空地上,尖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
苟良才的母親苟姜氏,自然不能倖免。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一名蠻人,如同拖牲口一般,從身邊掠走。一股沖天的怒意,灌滿了苟良才幼小的身軀。
人若是被逼到絕境,只會出現兩種結果。要麼反抗,要麼滅亡!苟良才選擇了前者。
他很清楚,反抗的結果,可能也是死亡。但那又如何?
與其這般屈辱的苟活,不如痛痛快快的與敵人戰上一場!
「畜生!放開我娘親!」
一個稚嫩,卻堅定的聲音,響徹周遭。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被這個聲音的主人吸引。蠻人的眼神中是詫異;跪倒一片的褚地百姓的眼神,則是驚懼與不敢置信。
苟良才矗立在原地,在那片跪倒的人群之中,顯得那般卓爾不群。
幼小的身軀,在此時此刻,卻給人一種偉岸挺拔的錯覺。
他的身體依舊在微微顫抖,可能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顫抖,到底是因為膽寒,還是因為太冷,或者是因為激動。
可能三者皆有吧……
不管怎樣,他苟良才站起來了,他要反抗!
緩緩抬起右臂,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名提著自家母親的蠻兵,苟良才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只是這次的聲音更大,且更加堅定。
「你這個畜生!放開我的娘親!」
被一名幼小的俘虜,或者稱作未成年的兩腳羊,罵作畜生。那名拖著苟良才母親的蠻人,顯然不會開心。
但周圍的其他人,則是在詫異之後,開始起鬨,大笑。
蠻兵,都是部落中最優秀的獵手,眼前這些褚人,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獵物。
現在,一個獵物竟然膽敢反抗?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天大的笑話。
苟良才自小聰慧,之前雖然險些被嚇破膽,如今想開了之後,聰明的智商又一次占領高地。
他知道,以他一己之力,斷然是無法對抗所有蠻子的。
死局已定,但死也要死的有價值,他要給自己爭取一個與蠻子一對一的機會,只有那樣,他才有機會在臨死前,拉上一個墊背的。
「放開我娘親,我要和你決鬥!」
苟良才的先生,在閒暇之餘,跟他講過許多關於東夷各部的故事。這讓他對東夷各部人文習性,有著一定的了解。
東夷族各部習俗各不相同,但有一個習俗,卻是整個東夷族共通的。
任何動西的歸屬權,只要有爭議,那麼便可以通過決鬥的方式來確定,勝利的一方,便可以獲之。
領地、財帛、牛羊甚至是女人,皆是如此。
所以,當苟良才喊出要與那人決鬥的話。他知道,只有如此,才能為自己,贏得了一個與對方一對一的機會。
這次,不僅僅是周圍的蠻兵,連那名被苟良才罵作畜生的蠻子,也笑了。
一個褚人小孩兒,竟然要和他這個鐵勒部勇士決鬥?
這是他自出生之後,聽到過最滑稽的笑話,沒有之一。
不管對方怎麼想,苟良才必然是不願意放棄這次機會的,所以他再次出言挑釁。
「難道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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