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年華卷章三神惑上
章三神惑
蘇呻吟了一聲,悠悠醒來。她微微睜眼,一時間滿眼都是閃耀的魔法光芒,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腰部突然發力,猛然彈起,然而肩上傳來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她帶得在空中翻滾了十餘圈,然後重重地摔落地面,直把蘇摔得頭暈眼花。
蘇不敢再隨意妄動,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她忽然覺得身上全是寒意,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是完全赤luo著的!
「我看你的胸也是挺大的嘛!為什麼要束得那麼緊呢?」
蘇抬頭望去,見安德羅妮坐姿十分張狂,正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相比較安德羅妮那肆無忌憚、上下游弋的目光,蘇更加畏懼她聖域的實力,因此蘇緩慢地坐起,不敢有任何會惹起猜疑的動作。只是面對安德羅妮的問題,她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蘇看著安德羅妮的眼睛,忽然若有所悟。
蘇站了起來。她本就個子頎長,除去所有障礙後,最觸目的是兩條渾圓修長而充滿彈性的**,幾乎點據了她整個身子的三分之二高度。她的皮膚細緻緊湊,在月下閃閃發光,有如一頭充滿了力量的美麗母豹。
「你不會殺我吧?」蘇冷靜地問。
安德羅妮笑了笑,她的笑容又讓蘇的眼睛一亮:「暫時還不會,但若你下次再這樣胡來的話,我可不敢保證別人會不會殺了你。畢竟我們這邊有很多人既不怕你那當帝國宰相地父親。也不怕你的老師。」
蘇淡淡一笑,道:「既然不殺我,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安德羅妮笑得十分曖昧,道:「你是叫蘇吧?嗯,你長得還是不錯的,身材也很看得過去。你覺得,你能這麼輕易就走嗎?」
蘇攏了攏頭髮。也笑了起來。她這一笑,渾身陰冷的殺氣盡去。登時變成一個風情嫵媚的女人。
「我知道你想什麼,也知道你要幹什麼。」蘇笑得煙媚,向安德羅妮走去:「可是我不介意。我有過不少男人,也有過不少女人,我還怕你會介意呢!說真的,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一個你這樣漂亮的人上床。我既可以把你當成男人,也可以把你當成女人啊!天。這該是多麼美妙地經歷啊!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安德羅妮一怔,隨後那張俊美無匹地臉上泛起厭惡之色。她雖然喜歡美麗女孩子,但素有潔癖,對於蘇這樣的女人全無興趣。
蘇還想繼續說下去,結果被迎面擲來的衣服和長刀給打斷了。
「你就這樣讓我走嗎?」蘇輕咬下唇,眼波如水,十分幽怨地看著安德羅妮。
「滾!再不走我殺了你!」安德羅妮殺氣四溢,喝道。
蘇輕輕一嘆。默默地穿好衣服,又無比哀怨地回頭望了一眼,這才一咬牙,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德羅妮只覺得胸口似是堵了一塊什麼東西一樣,鬱悶無比。她再回想一遍剛才的情形,忽然一驚。這才醒悟過來,怒道:「上當了!蘇,算你厲害,下一次千萬不要落到我的手裡。」
相距不遠處,芙蘿婭正在大實驗桌前忙碌著,她眼角忽然瞥到了桌角上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順手拿起一看,正是那塊封存著玫瑰的藍冰。在魔法燈光下,冰中地玫瑰嬌艷欲滴,一如她的容顏。
小妖精想了想。才想起這是安德羅妮拿來的。說是米羅送給她的禮物。她側著頭,仔細回想了一番米羅的樣子。又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冰是普通的冰,玫瑰也是普通的玫瑰,上面冰封地魔法也很普通。難得之處,就在於恰到好處。這三樣普通的東西恰到好處地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一件無以倫比的藝術品。
可惜小妖精現在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她隨手一拋,冰封玫瑰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入了屋角的垃圾桶中。
在帝都地另一邊,米羅手中那朵一模一樣的冰封玫瑰砰地一聲炸裂了。他臉色一暗,隨即又哈哈大笑,道:「有味道!我喜歡!」
那與他形影不離的武士無奈地道:「米羅大人,大事為重啊!」
米羅道:「那是當然,我怎麼可能會忘記我族大事呢?」他話是這麼說,眼睛仍然盯著手中的冰封玫瑰。
武士只得長嘆一聲,又道:「米羅大人,您擅作主張,想用艾德蕾妮大人去交換那個女人,萬一她知道了,恐怕……」
米羅微笑道:「這我自有辦法。只要說羅格是埃麗西斯公主看上的人,不愁艾德蕾妮她不上鉤。」
武士默然不語。
此刻在修斯的房間中,手持一把短劍的地底侏儒正揮汗如雨,刻苦練習劍技。以他的身高再配上手中這把宛如匕首一般的短劍,所練習的劍技就算本來光明正大,使出來也必然陰損毒辣。何況地底侏儒此刻練習地劍技詭異之極,再配合上他飄忽迅捷地移動、忽隱忽現的身形,以及短劍上塗抹地芙蘿婭親手調配的麻痹藥劑,現在的格利高里已經是一個很難對付的角色了。
地底侏儒的武技還沒有成型。修斯在一旁仔細觀察它的動作,時不時點撥一下。憑藉四百多年的殺手經驗,修斯教給地底侏儒的東西簡單、實用、狠毒而陰險。此外,在一個會說龍語、能發龍威的地底侏儒面前,就算是再高明的武者,也很難在大意之下逃脫它的暗算。
格利高里的短劍劍尖上偶爾還會飄出數點星屑,那陰寒地氣息儘管微弱。但也能分辨出屬於星空鬥氣。只可惜地底侏儒的天賦體質太差,修習鬥氣的進境極為緩慢。這讓已經習慣於讓兩位主人改造身體,不勞而獲取得力量的格利高里非常不適應。
不過它不在乎,志向遠大的地底侏儒那顆心早已經燥動不安,特別是在看到威娜主人為主人的主人所擒後發生的一切,就更是如此。
它已不甘於作一個平凡地偷窺者,它要作一隻足以推動歷史的幕後黑手!當然。至於究竟將歷史導向何方,格利高里還沒有考慮那麼多。對長存之格利高里而言。它需要地,只是在歷史的書卷上留下屬於它的爪印。
而且地底侏儒這個形態很不安全。它雖然有隱藏和潛行的超卓能力,但此刻帝都黎塞留正是風雲際會之時,強者如蟻,他們個個神出鬼沒,四處亂竄,沒準哪個感知敏銳的就會發現地底侏儒的行蹤。一個地底侏儒。從黑暗中走到光明下的結果,自然就是任人宰割。這可不是格利高里喜歡地結局,為了安全它也要發奮苦練。
只是當實力差距過大的時候,一切技巧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格利高里眼睜睜地看著一團淡白的寒氣出現、向它飄來、化成寒冰並將它牢牢封住,但它就是無法躲開。
風月一揮手,封著地底侏儒的寒冰穿窗而出,飛向了遠方。
「風月大人,啊不。偉大的風月女神,您不在浮空之城中安心接受信徒的膜拜,怎麼突然到我這個簡陋地方來了?」修斯恭敬地問道。從表面上看,誰也挑不出這老狐狸有任何一點不敬的地方,他臉上一派虔誠,幾乎會散發出篤信的光芒。當然。他內心真實地想法是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風月靜靜站立在房中,蠟燭剛剛融化了細細的一圈,四周溫度就已急速降低。明亮而溫暖的壁爐火焰也變得黯淡無光,火苗縮小了許多,有氣無力地在寒冷著躍動著,看上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房間中一切玻璃的或者是陶瓷的器皿都悄然蒙上了一層寒霜。
風月一雙有如凝煙的黛眉微微皺起,恍若萬載冰川般不變地面容終於有了一點表情,也由此而多了一些生氣,少了些許非人間的淡漠。
在風月淡定的注視下。修斯虔誠的笑容慢慢地凝固了。終於變成了尷尬。他咳嗽一聲,挺直了身體。面色莊重地道:「風月大人,您特意來找我,想必是有什麼事吧!」
「修斯長老,我最近始終在受到一些……情緒的困擾,但我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此外,我發現,我正在遺忘這些……心情。」風月的每一句話都似乎為這個房間更增添了一點寒意。
修斯的臉色漸漸凝重,他沉思良久,才緩緩地道:「風月大人,我雖然活了四百年,也不算短了,但神之領域畢竟距離我太過遙遠,我可能幫不上您什麼。現在我所能做的,只能是依據精靈帝國時期留下來的一些典藉,推斷一下有關諸神領域的事情。傳說之中,精靈帝國時代最強大地幾位大精靈王都曾經擁有可以同神相媲美地力量。或許是他們從此看到了一個全新世界的緣故,這幾位大精靈王都漸漸失去了情感。他們只是沉浸於自己地領域裡,不再有對精靈帝國的眷顧之心。不過他們與您不同,他們畢竟還不是神,還是會逐漸地衰老、死亡。風月大人,我想您現在正處於和他們同樣的階段,因為您的雙眼看得過於遙遠,塵間的一切都會逐漸變得無足輕重,因此你對這一切的情感也將會因此而淡漠。這就是我對您後一個問題的猜測。不過,困擾您的那些心情,究竟是什麼呢?」
風月銀眸中泛起一陣迷茫,她徐徐地道:「我不知道,但我不想遺忘。」
「如果你不想遺忘某種心情,那麼就依照它的指引去行動,不要再有顧慮。只有這樣,這種心情才會儘可能久地存在。」
「但……這會影響力量嗎?」
「應該不會。」
風月略略點頭,身影逐漸隱去。
她剛剛離去。威娜就出現在修斯面前,那一雙金色十字星越來越亮,最後明銳如燃燒的火炬。
「我們不是達成了協議,我幫您對付風月大人,您就不對我使用洞察地嗎?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就只有等待結果了。」修斯苦笑著道。
威娜的雙眼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暗了下去。她望了望風月離去的方向,道:「你放心。絕對會有效果的。至少絕大多數書里都是這麼說的。」
修斯無言以對,惟有苦笑。
羅格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成了眾多別有用心之人的算計目標。他全副心思都在眼前一張魔法捲軸上。這幅魔法捲軸大得出奇,以至於羅格只能把它鋪在地上來研究。已經展開地部分繪滿了密密麻麻的魔法符號,多種魔力被巧妙地維持在一個微弱地平衡之中,形成了一個若有若無的漩渦,漩渦的中心處是一片魔力的真空地帶。這就是羅格用侵蝕從修斯手中交換來的精靈法陣,法陣中央的魔力真空地帶,就是用來隔絕並儲存魔力的所在。
羅格思索許久。終於提起一支筆,蘸了一點鮮綠地墨水,小心翼翼地改動了其中的一個魔符。
撲地一道青煙冒起,羅格連忙起身後退。煙氣散去,魔法捲軸化為一蓬飛灰。
羅格搖了搖頭,他並不氣餒,又抽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捲軸,展開。仔細地研究起來。
「又失敗了?」不知何時,威娜出現在羅格身旁,也注視著羅格面前的魔法捲軸。
「是啊!還有幾個地方弄不明白。不過我一旦成功,這個魔法陣就可以儲存任意屬性的魔力,而非僅僅是神聖屬性的力量。到了那時候,我會讓我的對手們好好地大吃一驚的。」
羅格有些疲倦。伸手揉了揉額角。他抬起頭看看威娜,忽然笑著補充道:「也包括你。」
威娜看著羅格,若有所思,道:「你有些變了,若是以前,你怕是早就撲上來了。」
羅格地目光已經轉回魔法捲軸上,心不在焉地道:「現在就是撲了也會被你打回來,我還不如全力提升力量,等有把握同你一戰的時候再撲你不遲……對!就是這裡!」
他左手指尖上探出三根純由魔法能量構成的青色絲線,一直伸到魔法捲軸上。三根絲線微一抖動。捲軸上數個魔法符號就一齊慢慢變了顏色。由暗紅轉為桔黃色。它們忽然噴出一小股明黃色的高熱魔法火焰,然後熔成幾個新的魔法符號。重新凝結在魔法捲軸上。這過程看似簡單,羅格連手指都幾乎沒有太大幅度的移動,但看他屏息抿唇地模樣顯得十分用神吃力。
威娜看了看魔法捲軸,道:「這幾道魔法火焰很不穩定。你應該在它們中心再補充一點神聖力量,這樣才能形成穩固的結構。否則只要稍有震盪,你這張捲軸就又毀了。」
羅格頭也不回,沉思片刻後終於開始提聚魔力,轉眼之間,各種不同屬性的魔法能量已經匯聚在他周圍,構成繽紛的光雨。單看這架式,恐怕胖子拼死催發八階魔法時都沒有這麼凝重過。
魔法捲軸變得熾熱,噴出的高高明黃火焰似是受到了中央一點奪目神聖光輝的吸引,終於在焚毀捲軸前又凝了回去。
羅格長出一口氣,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大汗淋漓。
羅格眼角余光中忽然出現了一隻如冰似玉的縴手,向魔法捲軸上一指,那清冷的聲音又道:「那裡還需要補充一些冰系魔力。」
這一次的調整出乎意料的容易,待羅格將幾個新地魔法符號添加進入魔法陣,整個捲軸突然湧出一團耀眼地魔法火焰。火焰徐徐上升,終於消散在房中。捲軸上,一個全新的、極為繁複地魔法陣悄然出現在羅格面前。
這才是千年戰爭之前,支持著整個精靈帝國魔法文明的精靈法陣的真正面容!
羅格激動得雙手都在顫抖,他細細撫摸著面前的精靈法陣,一點一點以精神力探測著法陣的結構。
這個精靈法陣還有瑕疵,並非完美無缺。但它已能容納龐大地魔力,也不再僅限於神聖力量。
「這就是真正的精靈法陣嗎?難怪千年之前精靈帝國會有那麼多的大魔法師!哈哈,有了這個,別說能和你鬥鬥,就算是女神,也不再是全無打倒的可能啊!哈哈哈哈!」
羅格大笑著轉身,眼睛立刻瞪圓。笑聲嘎然而止!
威娜蹤影全無。
在他身後立著的,竟然是他剛剛放言要打倒的奧黛雷赫!
望著那如冰山般沉靜佇立的女神。羅格不由自主後退了一大步,雙眼剎那間已轉成銀色,一條條七色地魔法光帶展開繞身飛舞。羅格已經凝聚全部的力量,等待抵禦那足以導致海嘯山崩地神罰。
「你的膽子果然大了呢。」風月的聲音清冷若冰,不過羅格卻聽出了一絲暖意:「如果你覺得可以打倒我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浮空之城找我。」
直到風月的身影消失良久,羅格才從失神中回復過來。他小心地收起繪有精靈法陣的捲軸。匆匆離去。
當第三枝魔燭燃盡之時,芙蘿婭終於在一張空白的魔法捲軸上完整地將精靈法陣重繪出來。冰雪般聰明地她繪過兩遍之後,就將繁複之極的精靈法陣完整地刻印在心底。她和羅格再次核對,確認已經完全記下了精靈法陣,羅格才拿起這些繪有精靈法陣的捲軸,用魔界黑焰將它們燒得乾乾淨淨。
「這是什麼?」胖子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房間一角的垃圾桶上。他現在感知敏銳,發現那裡有一絲微弱但非常奇異的魔法氣息。羅格伸手一抓,那一朵冰封玫瑰就到了他的手中。
芙蘿婭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道:「這是那個什麼米羅送給我的禮物,讓安妮轉交地。」
「嗯,的確很漂亮。」羅格的聲音里忽然多了一絲說不出的味道。
「哦?」芙蘿婭抬起頭,笑意盈盈地看著羅格,道:「你的口氣有些不對勁呢,是不是在吃醋呀!」
羅格哼了一聲。道:「怎麼會!」胖子死盯著冰封玫瑰,越看臉色越難看。
小妖精放下手中的魔法書,來到羅格地背後,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笑道:「我不是已經把給它扔了嗎?你怎麼還不滿意呢?哦,我明白了,你是在怪我沒有當場把它給砸了,而且怕還在埋怨安妮把它轉交給我吧。死胖子,你原來也這麼會吃醋啊!」
胖子哼了一聲,又盯著那朵玫瑰看了半天。才道:「做這朵玫瑰的傢伙魔法控力非常厲害啊。米羅偏向於戰士類,他怎麼看也不會有這種魔法水準。也就是說。這傢伙背後還有一個大魔導師。」
芙蘿婭狠狠在羅格耳朵上咬了一口,笑道:「你吃醋就說吃醋!別顧左右而言它,這朵玫瑰是個大魔法師做的,誰還看不出來?用不著你這麼鄭重其事的說出來。」
羅格猛然轉身,一把將小妖精抱了起來,惡狠狠地道:「說!以後那個該死的米羅再送東西來,你準備怎麼辦?」
「當然是收下!」
胖子一時為之氣結。
「不過我會告訴他我喜歡什麼,嗯,比如說貴重的魔法原料啦,珠寶啊,高階魔法捲軸啊,罕見的魔法書什麼的,有多少我收多少。」小妖精補充道,一雙美眸微微眯起,小嘴彎成月牙兒形。
羅格怒視著芙蘿婭,低聲道:「你敢耍我!」
他抱起小妖精,大步向房中行去。小妖精摟住他的脖子,笑道:「耍了你又怎麼樣?誰怕誰呀!對了,米羅不是說要拿艾德蕾妮向你來換我嘛,我看你就答應了他吧!」
「不換!」胖子吼道。
「為什麼不呢?能讓米羅有這種自信,那個艾德蕾妮絕不會差。你反正不吃虧啦!也不用擔心我,米羅又英俊,本事也大。反正你肯定是打不過他地……」
咣當一聲大響,房門被羅格兇猛地甩上,將小妖精那些煽風點火地話都隔絕在臥室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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