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灌江口逗留了幾日,兩人終於依依惜別。楊戩看著妹妹離開的身影,看向任青蓮的目光倒是少了許多挑剔,拍著他的肩膀笑道:「讓嬋兒去女媧宮修煉上一段時間,這個主意好,正好避開了此次劫數,不過你小子若是敢讓她傷心失望,哼哼……」
任青蓮翻了個白眼,還威脅自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要知道,雖然他只是一具分身,但吞噬空間進化為吞噬世界之後,戰力已經與這楊二郎旗鼓相當了。當然,他又怎會讓楊嬋傷心失望呢。想到這些日子八卦之下從楊嬋那裡得知的一些花邊消息,便是嘴角一翹,笑道:「放心好了,我怎麼會辜負她呢,倒是你,就沒想過與西海的那位三公主重歸於好?」
楊戩面容一僵,當初迎娶敖寸心,兩人一個是自幼喪親,一個是背父出奔,更多的是想要彼此找個依靠,雖然有玉鼎真人主持,但玉鼎真人自己也是個不問俗事的道人,哪裡懂得什麼兒女情長,時間一長,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便是接踵而來,最終弄了個不歡而散。可要說到真的相忘於江湖,他又豈能那般鐵石心腸起來,這些年看慣了三界中各種的生離死別,對於當年那段美好的姻緣便越是有些懷念。
任青蓮哪裡還猜不到楊戩的心思,「『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之前去天庭救那錢塘君的時候,我可是從那位三公主的眼神里看的出來,她對你可是情深意切著呢……」
楊戩又不傻,哪裡看不出寸心看他的眼神依舊是含情脈脈,只是男人嘛,死要面子活受罪。此時念叨著任青蓮隨手抄來的一句詩,微微有些失神,等發現任青蓮有些捉狹的目光,才是沒好氣的道:「果然是名滿長安城的『風流劍痞』,真是不放心讓嬋兒以後跟著你。」
任青蓮沒有理他,楊戩自討了個沒趣,又是訕笑一聲:「你說我若是去西海求親,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玉鼎真人顯然是不懂的什麼婚俗典儀的,所以楊戩與那敖寸心也從未有過「結髮」的儀式。
任青蓮道:「能有什麼不妥,西海龍王巴不得多一個名震三界的好女婿呢,當然,這種事情你最好是提前和三公主商量一下,免得到時候橫生波折。」
「青蓮,你看,要不你和我去一趟西海龍宮?」楊戩罕見的有些扭捏起來。
任青蓮正要跟他多打聽一些關於靈山和歸墟的事情,便是點了點頭。
兩人縱身往西海龍宮飛去,許是有求於人,又或是真的將任青蓮當成了自己人,對於他的問話,楊戩也沒有刻意的隱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些日子任青蓮試著聯繫本尊,已經知道本尊在尋找機緣的時候被一隻黑色的藍田種玉蠱算計,引入了一處險境,一時脫困不得。這讓他想到了留在玄奘體內的那隻蠱蟲,直覺告訴他,此事與靈山的那位無天佛祖脫不了干係,一路上便是旁敲側問,想要從楊戩這裡得到進入靈山封印的方法。
楊戩自然沒有進去的法門,不過這並不代表其他人也進不去。欲界有自己的門戶,即便沒有被封,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進入的地方,如來佛祖等人弄出的那個封印,更多的只是避免了無天等天魔從內部離開,至於外面的人,只要有進入欲界門戶的通行證,費些功夫,自然是可以輕易進去的。
只是留在三界中的大乘教高手所剩無幾,面對大日如來的咄咄逼人,一些人疲於反抗,一些已經改換門庭,很少有聽說誰去冒險進去。至少,目前表面上看,還沒有什麼人進去過。
任青蓮聽完卻是眼前一亮,當年欲界情關將妖月師徒從從孽障中救出,對方便是贈與了他一枚穿梭欲界的符籙,如今就被放置在乾坤戒當中,想到這裡,他便下意識的摸了摸右手拇指上帶著的那枚戒指。本尊武道突破之後,這乾坤戒的價值便是毫無可言了,就被他留在了分身這裡。
不過此事不急,雖然說他有了進入欲界的通行證,但畢竟有那座陣法防禦著,如何進去,還只是理論上而言,尚需徐徐圖之。
說話之間,兩人便是來到了西海龍宮。楊戩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敖寸心住著的地方,在任青蓮的陪伴下,終於見到了那位三公主。
「怎麼不點燈?」房門「吱啞」一聲打開,楊戩看著迎出來的寸心,忍不住問道。
敖寸心一臉驚訝的望著他,便見這位名震三界的二郎真君像個毛毛躁躁的小伙子一樣,整整衣衫,鄭重的道:「過段時間,我想去跟你父親提親。」
「你……」
楊戩以為她是在羞澀,剛要繼續開口,就聽對方輕聲道:「不必了。」
「不必了?你是說……」
楊戩面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黑暗中,任青蓮將這二人的神情看在眼裡,知道那位三公主眼神中閃過的驚喜很快就被一股黯然之色所取代。
「我是說,不必勞煩你去提親了。」敖寸心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悲喜。
任青蓮朝著楊戩使了個眼色,原本已經想要放棄的楊戩便是嘆了一口氣,「當日是我對你不起!」
三公主卻是將眼帘垂下,道:「當初你我鬧得天翻地覆,終究還是慘澹收場。如今這樣就很好,無需再重演一次了。」
楊戩愣了一下,少傾才道:「你始終不信我會對你好嗎。」
三公主搖搖頭:「我只是有些不信自己,當初我曾有誓言,說要相夫教子,做一個讓三界都羨慕的好女人,最後卻仍是折磨了你一千年——前車之鑑,還不夠麼?」
楊戩肯撇下臉皮來挽回這段婚姻已經是罕見之極了,聽了她這話就不覺動了氣:「那你說『現在很好』,這又算什麼?」
「我只想像現在這樣可以一直看著你,卻不想要那些糾纏不休,徒增苦痛。」
楊戩氣的胸口起伏不定,任青蓮知道這二人都是倔強之輩,再這樣說下去,只怕會適得其反,便是笑道:「楊二哥莫要著急,三公主你也不要太過自責,當年的事情我曾聽嬋兒說起過,算不上誰對誰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這些年楊二哥一直都會念叨著你,公主何不給他一次機會。」
敖寸心微微一怔,楊戩當真一直都在念叨著她?說實在的,今天楊戩能夠來找她,她其實是開心極了的,只是這感情是世上唯一不會天道酬勤的東西,愛的越深,傷的越重,她的全部勇氣都似乎已經在那一千年裡消失殆盡,如今只是有些害怕會無法承受這一次的愛而已。
任青蓮又示意楊戩趁火打鐵,將他在路上傳授的幾句聊表相思之情的詩詞念了出來。等任青蓮離開,這二人才是真正的放開了矜持,撕開了彼此面上的偽裝,互訴衷腸起來。
西海的婚宴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舉辦,但比起一千多年前的那場匆匆的婚事卻要隆重了許多,不過任青蓮並沒有留下來親眼目睹這二人的重歸於好,而是一路向西,往那西牛賀洲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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