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
自來也望著螞蟻人們離去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626號怪物,發光苔蘚,金色果實,查克拉,這四種事物形成了這片地底下的生態,甚至形成了地底文明。
藥師兜再次扶了扶下滑的眼鏡,饒有興趣的說道:「這樣的生態,簡單,而又脆弱。」
「螞蟻人們就不要去管了。」綱手平靜的額說道,「我們去湖裡,看看那怪物究竟躲藏在什麼地方,好展開行動。」
至於消滅626號之後,螞蟻人會不會滅絕···這種事情,綱手並不想去多想,身為忍者,在執行任務之中,除了對自己的同伴,不應該對其他人或者事物有過多的情感。
大蛇丸瞥了綱手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和她以及自來也等人一同走到了湖邊。
藥師兜檢查了一下湖水,道:「湖水中有較多的微量元素,對皮膚有益,就是不知道626號是否在湖底下也挖出了更多的通道。」
「話說回來,626號身上有黑絕嗎?」自來也問道。
「看不出來。」藥師兜搖了搖頭,「或許黑絕躲進了626號的體內,畢竟他看上去就是一灘黑色的粘液之類。」
綱手道:「廢話就不要多說了,具體什麼情況,下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我在上面放風。」
「你不下去?」自來也驚訝。
「我可不想自己被你這個老色批看光。」綱手白了自來也一眼,「而且這地方也確實需要有人留下觀察。」
身為隊伍里唯一的女性,綱手覺得自己應該是當仁不讓。
自來也暗自可惜自己不能一飽眼福,只能脫下自己的外套,而大蛇丸和藥師兜兩人卻是直接跳了下去,一點都不怕衣服會濕。
「你看看他們兩個,多男人?你還脫衣服?」綱手鄙夷的看著自來也。
「沒辦法,他們兩個都給自己的身體改造過,我可不一樣,這身寬大的衣服若是落水,很麻煩,而且用查克拉包裹的話,我也沒有那麼龐大的查克拉,要省著點用。」自來也將外套疊好,放到附近的岩石上,「綱手,麻煩給我看一下。」
「沒問題。」綱手直接走了過來,拿起自來也的衣服,放到一塊板凳高的石頭上,然後一屁股做了上去。
自來也:「······」
撲通!
想要說什麼,卻是被綱手一腳踢進了湖水中。
「磨磨蹭蹭,還要我幫忙,真是的。」
自來也嗆了一口,剛忙浮出水面,換一口氣,才下潛,跟上已經向下遊了一段距離的大蛇丸和藥師兜。
「真是慢啊,自來也。」大蛇丸嘲笑。
自來也鼓著嘴巴,憋著氣,無法開口,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大蛇丸在水中都像個沒事人一樣。
「我的身體可是十分接近大筒木,不過是在水中呼吸罷了,有什麼難度?」大蛇丸淡淡的說道,「畢竟大筒木可是肉身橫渡宇宙的存在,估計除了某些極端的殘酷環境,可以在任何地方生存。」
自來也有一點點的羨慕,不過要是需要改造他的身體,他或許不怎麼願意。
就算改造好的身軀十分強大,但他過不了心理那一關。
藥師兜的身軀也經過改造,在水下長出了白色的蛇鱗,整個人就好像一條長蛇,並不會為呼吸發愁。
三十分鐘後,三人已經下潛了近一千多米,終於看見了除了水之外的其他事物。
在他們的底下,有一個巨大的透明狀的氣泡,626號就待在氣泡之中,靜靜地沉睡著,伴隨著一呼一吸,氣泡也一伸一縮。
自來也看不出什麼,但大蛇丸卻敏銳的發現,氣泡是在不斷的縮小,只是這個過程極為的緩慢,大概需要一個月才會縮小到觸碰626號的肌膚。
聯想到剛才螞蟻人們收穫的金色果實數量,根據他們的體型大小分析,大概也就是夠吃一個月。
也就是說,626號每隔一個月為那些螞蟻人提供一次食物。
嗯——
相對於人類來說,是一個月,但對於螞蟻人而言,他們的壽命可能要短一點,或許一個月對於他們而言,是比較漫長的時間。
「我們該怎麼辦,大蛇丸老師?」藥師兜抬手放在氣泡上面,「這氣泡的厚度很薄,但上面有一股查克拉分部著,有著奇怪的波動···給我的感覺,就像是626號在蛻變,這不是一枚氣泡,而是一枚繭。」
藥師兜曾經研究過昆蟲變態發育的過程,蟲繭中的發育過程與這個差不多,只不過這個氣泡內部以查克拉代替了繭絲,擁有更強的可塑性。
這個氣泡的內部,充滿了查克拉!
「看來不能冒然進入。」大蛇丸抬手放在下巴之上,思慮一番,對自來也說道,「若是戳破這個氣泡,內部的查克拉就會噴涌而出,就像是破開一個洞的氣球,會瞬間爆炸。」
「這東西的威力可不比尾獸玉來的差,還是先上去,從長計議。」
自來也無奈,只能跟大蛇丸、藥師兜兩人往上游去。
只是有一點讓大蛇丸疑惑:
黑絕去哪裡了?
這個蛻變過程,無論如何都應該是626號獨自完成,黑絕不應該參與其中···
···
湖邊。
半個小時前。
綱手無聊的坐在自來也的衣服上,突然聽見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往一旁看去,三五個只有指甲蓋大的螞蟻人正往這邊走來,見到綱手轉頭,頓時嚇得落荒而逃,最後躲到了一塊石頭後面。
「比剛才那些螞蟻人要小,是孩子嗎?」綱手內心揣摩著,將手放在地上,柔和的查克拉向著他們蔓延而去。
只不過,這柔和是相對的。
對於那四個螞蟻人小孩而言,綱手的查克拉宛如湖泊一般浩瀚,在觸碰到他們的一瞬間,就將他們吹翻在地,甚至身子最小的那一個,翻了三個跟頭。
綱手:「······看來還得控制得在精細一點,不然這些傢伙回去向家長告狀,就麻煩了。」
不過,通過查克拉,綱手也聽到了他們的心聲。
「這是什麼?」
「是和神明一樣的存在嗎?都一樣的高大。」
「看上去長得差不多,就是有點丑。」
「應該是神明的幼崽吧,也會使用查拉拉。」
「不過她的查克拉拉和偉大的神明一樣多。」
綱手眉頭一挑:她長得醜嗎?
有點小生氣。
不過考慮到種族不同,審美也不同,去解釋也難以讓這群小螞蟻們理解,所以也就不去解釋了,而是通過查克拉,傳遞自己的聲音:「小傢伙們,你們好!」
儘管綱手已經十分的溫柔,但對於這四隻小螞蟻人而言,這聲音宛如銅鼓磬鐘,震得他們眼冒金星。
綱手撓了撓額頭滴下的冷汗——是不是有點過於脆弱了?
這其實也不怪綱手。
這並非她對查克拉的掌控不精密,而是螞蟻人太過於脆弱了。
螞蟻人的體型就那麼大,單獨一個,體型最多只有拇指頭大小,而身體是承載精神力量的載體,那麼一點的身軀,又怎麼能夠抵抗得了綱手的心靈呢?
好半餉,四隻螞蟻人才反應過來。
「祂在向我們問好?」
「可為什麼聲音這麼大?」
「笨蛋,祂那麼大,聲音自然也那麼大。」
「原來是這樣!」
綱手卻是嘴角一揚,暗道:果然是螞蟻人中的小屁孩嗎?
「螞大,要回答嗎?」體型最小的那隻螞蟻人對體型最大的那隻螞蟻人問道,頭上的觸角不停的顫動,好像在害怕。
「螞四,不要害怕,祂應該沒有惡意,說不定是神明大人的子嗣。」名叫螞大的螞蟻人猜測著說道。
「可是,爸爸媽媽不是說過,神明只有輝夜姬一個,而且不會生孩子。」另一頭小一點的螞蟻人小心的說道,「我覺得可能是那頭守護獸的孩子。」
輝夜姬?
守護獸?
綱手眉頭微皺,雖然人類和螞蟻人的語言不一樣,但通過心靈傳遞,她可以確定,這個螞蟻人說的就是這兩個意思。
守護獸,指的大概就是626號。
而輝夜姬···
在忍界,亦是有輝夜公主的傳說。
綱手知道大筒木一族的事情,再加上月球上有一個大筒木···雖然具體的情況,她沒有向春野櫻詢問過,但大概可以猜出,輝夜公主的全名為大筒木輝夜。
螞蟻人們為何也會起這麼一個名字?
是黑絕搞的鬼嗎?
綱手暗暗搖頭,先將自己的這些揣摩丟到一邊,思考起另外的問題。
比如:剛剛那一隻螞蟻說了爸爸媽媽。
這或許可以證明,螞蟻人們和普通螞蟻族群不一樣,並不是由蟻后一隻螞蟻負責生育,他們的社會結構更類似於人類的社會。
「你們好,小傢伙們。」綱手再一次以查克拉傳遞自己內心的想法,只不過這一次更加的輕柔。
「你好。」名為螞大的螞蟻人試探的問道,「你是誰,是巨型螞蟻?還是守護獸的孩子?」
「我叫綱手,你們呢,小傢伙們?」
綱手面帶微笑,但在螞蟻人眼中,那微笑就好像是要張嘴,要吞下他們,不過通過查克拉傳遞給他們的感覺,卻是代表著善意。
螞大咽了口唾沫,小聲的說道:「我叫螞大,這三位是我的弟弟,螞二,螞三,螞四,除了他們之外,我還有五個弟弟。」
果然,是類似於人類社會的家庭,而不是由蟻后一人生育。
綱手肯定了心中的猜測,感知到他們的害怕,便拿起一塊長著發光苔蘚的石頭,注入醫療忍術查克拉。
所謂醫療忍術,便是以查克拉讓細胞快速的分裂,從而達到治療的目的,用在植物身上,亦是可以,甚至能夠加快植物的開花、結果。
不過無論什麼細胞,分裂的次數都是有限,這也是動植物有壽命的原因之一。
因此醫療忍術只會用在重傷人員的身上,平常的外傷,一般都是在處理好傷口之後,敷上藥物,然後用繃帶包紮,讓身體緩慢恢復。
只見隨著查克拉的注入,被綱手捏著的石頭上的發光苔蘚快速的長出一枚枚金色的小光點,然後掉落,滾到螞大等人的面前。
「是糖果!」螞大驚訝不已,他現在已經相信綱手是守護獸的孩子了,因為只有輝夜姬賜予他們的守護獸可以綻放光芒,讓發光苔蘚快速的生長出足夠他們度過半生的果實。
「感謝偉大的輝夜姬!」
「感謝偉大的輝夜姬!」
四個螞蟻人念叨了兩邊,感謝著冥冥之中的某位存在,撿起腳邊的果實,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之色。
「你們存在多久了?」綱手不動聲色的傳遞自己的疑惑。
「什麼?」螞大更是疑惑,「多久,是什麼意思?」
「沒有時間概念麼?」綱手想了想,換一個說法,「就是你們從出現,到現在,守護獸綻放過多少次光芒?」
螞大眼前一亮:「聽我媽媽說,守護獸出現過三十三次。」
「近三年麼?」綱手又接著問道,「你們螞蟻人,一輩子能夠看見幾次?」
「我媽媽說,加上這一次,她見過三次,不過他說奶奶見過六次,爺爺見過七次。」螞大一邊吃著手裡的糖果,一邊回答。
綱手微微點頭,對這些螞蟻人的壽命長久有了一個大概的估量。
半年左右。
真是短暫的生命。
不過,綱手也不會去蔑視這些螞蟻人。
常言道:夏蟲不可語冰。
可對於這些生命只有半載的螞蟻人而言,也壓根不需要知道「冰」是什麼樣的存在,在這樣不見天日的環境之中,祭拜626號,獲得金色果實,奉獻查克拉,這種最純粹的交易+生存關係,就是他們的生活方式。
若是這些螞蟻人也能夠人知道人類的生活,那麼人類在嘲笑他們生命短暫的同時,說不定他們也在嘲笑人類的傲慢。
螞蟻人的生命雖然短暫,但能夠傳遞他們的血脈,或許便是他們最大榮幸,不會自怨自艾,不會去思考那些有的沒的。
也只有人類這種存在會思考哲學方面的問題。
「綱手,這是你的名字嗎?」螞大吃完了手中的果實,與綱手也親近了不少,聲音也大膽了起來。
「是的。」綱手點點頭。
「那麼,身為守護獸的孩子,你知道守護獸有什麼名字嗎?」螞大的語氣中帶著希翼,「傳聞中,偉大的輝夜姬創造了守護獸,而守護獸又創造了我們,並賦予了我們神奇的查拉拉能量,可以讓我們更加強壯。」
「但是,我們只知道守護獸是守護獸,並不知道它的名字。」
查拉拉?
應該是螞蟻人對查克拉的稱呼吧。
綱手有心糾正,但想到查克拉也不過是人類或者大筒木對其的命名,螞蟻人對這種能量命名為查拉拉,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何況他們使用查克拉的時候,手拉著手,角觸著角,心連著心。
這更符合六道仙人傳遞查克拉的真諦!
說起來,這有點諷刺。
六道仙人將查克拉傳遞給世人,希望世人能夠相互理解,將心比心,但人心的欲望卻沒有因為查克拉而遏制,反而因為查克拉這種強大的能量而膨脹,從而使得人與人之間糾紛不斷、家與家之間矛盾不停、國與國之間紛爭不絕。
雖然沒有查克拉,還是如此,但查克拉的存在,某種意義上確實增強了破壞力。
而這些小東西,螞蟻人。
不過是人類創造的某個怪物有意或者無意中創造出來的種族,卻能夠做到心連心。
「它叫···尼卡。」
綱手遲疑了一下,然後說出了這麼一個名字。
「尼卡?」螞大一愣,不明所以。
「尼卡,乃是居住在橡膠樹中的精靈,是太陽神。」綱手解釋道,「他給你們帶來了光明,便是尼卡。」
「太棒了!」
「守護獸擁有名字,叫尼卡!」
「橡膠樹是什麼?」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知了守護獸的名字!」
四隻螞蟻人興高采烈,向綱手請辭,飛快地往附近的一個洞窟跑去,看來是想要將這件事告訴所有人。
可他們怎麼知道,尼卡只不過是綱手隨意從故事中摘取的名字。
「或許等他們再回來,就會帶著一大堆的螞蟻人過來了。」綱手看著平靜得如同鏡面的湖泊,「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嘩啦啦!
三人魚貫而出,落到綱手的身邊。
大蛇丸的身上沒有沾濕一點,藥師兜差不多也是如此,唯有自來也渾身冒著熱氣,以查克拉驅散體表的水分。
綱手起身,將屁股底下的衣服丟給自來也,道:「剛才我和幾個螞蟻人小鬼聊過,他們擁有和人類類似於的社會結構,就是比較原始,而且在他們的觀念之中,626號不是創造他們所崇拜的神明、輝夜姬,而是輝夜姬創造的守護獸。」
自來也拍了拍藥師兜的肩膀,對著大蛇丸擠眉弄眼:「大蛇丸,你的這個弟子成為了輝夜姬呢。」
藥師兜抬手將自來也的手掌拿下,道:「顯然,螞蟻人說的輝夜姬,是黑絕傳出去的,他定然引導了這些螞蟻人的信仰。」
自來也瞥著嘴:「大蛇丸,你的這個弟子和你差不多,都不懂幽默。」
大蛇丸沒有理會發神經的自來也,只是對綱手講述了一下探查到的情況,道:「現在沒辦法攻擊,不然產生的爆炸很可能會波及一大片範圍。」
「若是在陸地上也好說,也就波及二十公里以外。」
「但在這地下,爆炸若是產生,那些螞蟻人倒是會全滅,但地底振盪起來可比在地面要恐怖得多,恐怕大半個赤之國也會崩塌。」
綱手面色凝重。
這個時候,顯然是不能去觸碰626號怪物。
「626號的威脅性有多強?」
若是這傢伙沒有威脅,那麼不去打擾,或許也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畢竟這裡有著螞蟻人種族。
讓他們和它在這裡一直存在下去,也未嘗不可。
「難道我剛才說的還不是威脅嗎?」大蛇丸直勾勾地盯著綱手,「對於人類而言,它那龐大的體型,就是威脅。」
「你該不會是和螞蟻人聊了聊,所以對他們產生了同情吧?」
自來也急忙說道:「大蛇丸,別這樣說。」
綱手果真氣憤了起來:「你以為我們會面臨這個局面,是因為誰?」
「藥師兜,出來認錯。」大蛇丸叫藥師兜出來頂罪。
藥師兜:「???」
雖然626號確實是他創造出來的實驗體,但大蛇丸老師,你賣學生也不是這樣賣的吧?
「咳咳,我覺得綱手大人說的有道理。」藥師兜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要不我們先去附近看看,查找下黑絕的線索?」
黑絕,這個傢伙不見蹤影,讓他覺得有一點點的奇怪,故此想要先找到他。
「兜說的不錯。」自來也安撫著暴躁的綱手,「你也先冷靜一下,黑絕或許是幕後黑手,將他捉住,說不定就有辦法控制住湖底下那個大怪物。」
綱手冷笑道:「你以為我是關心那個怪物嗎?」
就像大蛇丸說的那樣,光是那龐大的體型,人類就不可能容得下它,但它的存在關乎這地底螞蟻人的生存。
滅亡一個種族,人類這樣的事情乾的多了,但滅亡一個擁有智慧的種族,就覺得有點殘忍了。
經歷過戰爭,見過血流成河,體會過愛人離去的她,最不想看見生命在她的眼皮底下流逝。
大蛇丸、自來也都能夠體會綱手此時的情緒。
目前最理智之人,只有藥師兜,他體會過失去,但內心比綱手更加迷茫。
因此,他選擇理性,而將自己的感性給封存。
就像跟隨大蛇丸回到木葉這件事,他其實思考過逃跑,畢竟回到木葉,他必然偷取封印之書的事情負責。
不過考慮再三,他還是留了下來,準備隨大蛇丸一起回村。
並不是和大蛇丸師徒情深,也不是無法從大蛇丸手中逃跑,而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沒辦法從春野櫻的手中逃跑。
在得知春野櫻有一個智櫻分身,而且與菌絲有關之後,藥師兜便覺得自己想要從她的手中逃跑,無異於痴人說夢。
她的手段不是他能夠想像!
現在,看著綱手那類似於戰爭後遺症的症狀,藥師兜有點無法理解,為什麼綱手會對一個與人類不同的智慧種族產生同情心。
難道是因為單獨一個螞蟻人拿出來看,比較可愛嗎?
根據藥師兜的研究,大部分人類在看見比較可愛的事物之時,都會下意識放鬆警惕,就算是忍者,明白越美麗越危險的道理,也難以避免。
只不過忍者比普通人更容易重新打起精神,以至於從表面的表情比較,普通人看見可愛的事物,緊繃的表情就會鬆弛下來;而忍者則是在稍稍放鬆之後,又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警惕起來。
這個過程中,常人可以極為容易分辨出普通人的表情變化,而根本分不出忍者的表情有什麼變化。
難道綱手就是因為在之前和幾隻螞蟻人聊過,覺得他們不該毀滅嗎?
有點沒道理。
就算綱手的戰爭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也是一個合格的忍者,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表現。
不太理解···
好一會兒,綱手終於冷靜了下來,面無表情,道:「抱歉,剛才有一點激動,不過這次任務之後,我可不想再出來執行任務,在木葉醫院當院長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若只是要殺一個人,綱手不會有這樣的激動,但想到之前那幾隻小螞蟻人的天真,又考慮到自己等人的任務是消滅他們的「太陽」,那麼就是間接的屠殺一整個智慧族群。
這種事,她怎麼接受得了?
就算是以往她所經歷的忍界戰爭,也沒有這般殘酷!
她屬實有點接受不能。
「綱手···」自來也想要說什麼安慰下,卻是被綱手打斷,道:「我可用不著你這個傢伙來安慰。」
自來也放鬆下來,綱手有力氣罵她,就知道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可以繼續任務了。
藥師兜提議道:「我們可以用變身術變成螞蟻人,混入其中,去探查情況,看看黑絕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變身術說起來簡單,但本質上只是偽裝,可無法將自身縮小的太厲害。」自來也比著拇指頭,「那么小,根本變不了。」
藥師兜笑道:「差點忘記了,你們只是普通的忍者,與我和大蛇丸老師不一樣。」
自來也:「······」
綱手:「······」
但是,大蛇丸目前還沒有回到木葉,就讓他和藥師兜去偽裝,自來也和綱手都不放心,擔心這傢伙在螞蟻人族群中搞小動作。
「看來你們不放心我們。」大蛇丸搖頭嘆氣,「我還以為我們的關係和以前一樣親密。」
「在你沒有叛村之前,我們會無條件的信任你,但現在的你連身體都換了,甚至換了不知道多少次。」自來也嚴肅的說道,「我們對你的感覺是,真正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因此不敢相信你。」
綱手冷笑道:「這是你當初自己與我們斷絕了羈絆。」
大蛇丸嘆了一口氣,道:「我們終究是漸行漸遠,強行縫合在一起,也無法彌補傷痕······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自來也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大蛇丸,要不你留下,讓藥師兜去?」
「這沒什麼區別。」大蛇丸道,「與我相比,兜更加優秀,甚至比我更加危險。」
「多謝誇獎,大蛇丸老師。」藥師兜對大蛇丸的稱讚很是享受,這代表了大蛇丸對於他能力的認可。
就這般,綱手和自來也放心不過大蛇丸、藥師兜中的任何一個人,因此四人的行動僵持住了。
「再這麼下去,恐怕會被那些螞蟻人發現。」大蛇丸注視著自來也,「我覺得你們應該相信我,自來也、綱手。」
「呵呵,不相信。」綱手雙手橫胸揣著,毫不客氣。
「這個,大蛇丸,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更相信綱手,站在她這一邊。」自來也儘管願意相信大蛇丸是真的想要回歸木葉,改邪歸正,但還是對大蛇丸還是有著一分警惕,「要不,再換個方法?」
大蛇丸嘆了口氣,他是真的想要回村啊。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就在此時,一大群的螞蟻人圍了過來,都只有指甲蓋大小,應該都是小孩子,其中也夾雜著上百個拇指頭大小的成年螞蟻人。
「看,那就是偉大的綱手姬···咦,怎麼又多出三個差不多的傢伙?」螞大對著眾人說道,然後發現了自來也等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難道尼卡又生了三個孩子嗎?」
「螞大,他們真的是守護獸的孩子嗎?」
「看上去好奇怪呀。」
「比守護獸還要奇怪,身上光不溜秋的,還披著奇怪的東西。」
「真奇怪!」
「不過他們真的好大啊。」
「······」
螞大帶來的螞蟻人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最後被螞大喝止住,道:「我都說了,守護獸擁有自己的名字,叫尼卡!」
螞蟻人們這才安靜下來。
而綱手等人自然注意到了螞蟻人們的行為,只是這一次綱手並沒有用查克拉連接他們,因此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而且,綱手現在也不敢用查克拉和他們連接了。
之前只是四個螞蟻人,現在這裡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螞蟻人,估摸著有百萬之數,要是都在她的腦海中響起聲音,她估計要直接瘋掉。
就像打電話,有第三個人插入其中,就會顯得很亂。
而這裡可是有上百萬!
甚至有可能接近千萬!
綱手可不敢貿然讓自己的查克拉與他們接觸。
「現在該怎麼辦?我們好像被發現了。」藥師兜看著螞蟻人們圍在邊上,有點不自在,但還是強顏歡笑,「話說他們在討論什麼?」
自來也道:「我們還是先出去,從長計議為妙。」
而此時,螞蟻人之中,有成年人的好似想起了什麼,面色驚恐,道:「他們不是守護獸的孩子,而是黑色神使告訴過我們的邪惡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