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信科學 第2章 娃娃笑、娃娃哭

    那歌聲太冷了，讓人心裡發寒，發毛。

    A號教學樓，四層。

    踏……踏……踏……！

    何麥之的腳步在這一刻是這樣的出眾，這樣的醒目，冰冷詭異的走廊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

    時間：五點五十五分。

    太陽還剩下最後的一絲餘暉灑在教學樓，透過玻璃窗，披在何麥之的身上，如同鮮血一樣的猩紅色，勾勒出一副充斥著詭異氣息的畫卷。

    踏……！

    走廊的盡頭，皮鞋清脆的落地聲炸響，何麥之停下腳步，站在了某一間教室門前。

    抬看了一眼教室外的牌子，初三年級十三班。

    「是這裡了。」他心道。

    伸手，輕摸著教室的那扇漆綠木門。

    嘎吱、嘎吱……

    不知道這木門是存在有多久了，門上的綠漆多數都已經剝落，露出了底下陰黑的顏色。

    就像……

    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被氧化的……血。

    不論是什麼『門』，何種『門』，『門』帶給人類的感覺其實都是差不多的，那是一種已知的神秘感，也是一種期待未知時的恐懼心。

    大多數人即便是知道門後是什麼東西，可他們依然不確定門後是不是有著自己不知道的事發生。

    這種矛盾的心裡經常在人類身上出現。

    但何麥之不同。

    對他而言，管他知不知道，推開來就行了。

    吱——！

    吱——！

    門軸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噪音，何麥之不在乎門後是什麼東西，他只需要清楚的知道一點！

    那就是……清除掉……任何……對他生命可能造成威脅的……不科學事件！！！

    ……

    「小兔子乖乖

    把門開開

    我要進來

    不開不開就不開

    媽媽沒回來——」

    一句句的童謠，一聲聲的鬼語，那扇漆綠的木門才被何麥之推開一條細縫兒，就推不動了。

    在那扇門的背後，仿佛有著一股極大的力量在阻止著何麥之，不想讓他進去。

    「小鬼本是羞答答，這是不敢見人吶。」

    眼睛微微一眯，其實這樣的小鬼往往才是最難纏的，何麥之不覺得這間教室里還有正常人了。

    「終歸是來晚了，不過……也無所謂。」

    當知道學校今天要補課閉校的時候，何麥之就怕學生老師會礙『手』礙『腳』。

    所以他才要一直在門口等學生放學下課。

    結果……

    到了最後還是沒等到他們的下課鈴聲。

    「呵，歌唱的是不錯，可是你媽忘了告訴你，大灰狼進門，從來不需要徵求小兔子的意見！」

    一雙眸子毫無波動，面頰上帶著冷笑，何麥之解決問題的方式一向是怎麼簡單奏效那就怎麼來。

    抬腳……

    砰——！

    巨大的聲音在教學樓的這條寂靜長廊上炸響，眼前那扇漆綠木門瞬間被何麥之踢了個粉碎。

    「怎麼？都到我的地界兒上耍起威風了，就不想著見見我，來拜拜碼頭嗎？」

    伴著木板落地時砸起的一陣粉筆灰，何麥之無比桀驁的聲音率先走進教室。

    鋒銳的目光環視一圈，何麥之注意到。

    在這間教室里，有大概那麼幾十個，年歲不過十來歲的孩子正趴在課桌上昏睡。

    應該是那小妮子昏眠咒的效用。

    還有一個兩百多斤的大胖子，該是個老師。

    同樣昏倒在講台上。

    「沒對普通人類出手？」

    心裡一瞬間的詫異後，這時，何麥之才把目光幽幽轉向了那堵在門後的力量。

    也就是這次的——不科學事件。

    那是一個娃娃。

    一個估摸著得有半人高的娃娃。

    隔著門，被何麥之一腳踹開，橫飛數米，砸在牆上，巨大的力量慣性對那娃娃也有著效用。

    此刻，她掙扎著布偶軀幹，想要爬起來，卻三番兩次的重新摔在地上。

    撕拉……

    掙扎中，娃娃的一隻腿斷了，明明只是一個布偶娃娃，但在那斷裂的肢體中，卻流出了許多濃厚而又發黑的血液，一陣陣的惡臭瀰漫。

    艱難的移動著軀體，娃娃撿起那隻斷腿重新把它插回去，斷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不管手上的動作如何，娃娃那一雙永遠被睜開的漆黑眼睛一直幽幽的盯著何麥之，從沒離開過。

    烏光掠過，娃娃的神色難明，像是有著一絲迷惑的神色，仿佛在問為什麼何麥之不陪她玩。

    她很寂寞。

    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埋在了樹下。

    在很小的時候，就穿『進』了這…布偶娃娃。

    被絲線縫合上的嘴巴長的很大，掙扎著露出布偶嘴裡的空洞，像是在質問，要和何麥之說話。

    她很可憐。

    她沒辦法說話……

    她沒辦法和人溝通……

    她……

    是那樣的寂寞……

    孤獨。

    這一幕讓何麥之眼睛微微眯住。

    那雙明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幽黑的厲色。

    如果他剛才沒看錯的話，眼前這布偶娃娃的嘴裡……好像有著靈魂在哀嚎！

    目光再次放在那些昏倒學生的身上。

    一樣的……

    一模一樣！

    布偶娃娃嘴裡的那些靈魂……

    就是他們的靈魂！

    他們再叫著一聲聲的……

    救命！救命！救命！

    歌聲……同樣也是他們發出的嘶嚎聲。

    在那布偶娃娃的嘴裡，除了這些靈魂外還有一柄小小的漆紅斧頭不斷揮舞，斧頭的每一次揚起，落下時都會將這些靈魂的一部分砍下。

    那種痛苦……

    何麥之經歷過，如同地獄的刀山火海、如同大活人被丟進滾沸的油鍋之中卻不死，只能煎熬著。

    即便你是這個世界中意志最堅強的人類，也無法承受住那種，來自靈魂上的……痛楚！

    何麥之錯了，這娃娃玩弄的根本不是人類的身軀，而是……人類的靈魂！

    「你該死！真的該死！」

    不科學事件何麥之經歷太多次了，同樣的這一幕幕也見過不止上百數千次，但每一次……何麥之對這種行為都會報以……最恐怖的報復！

    這一刻，何麥之右手手掌莫名的開始乾枯，血肉消失，很快，他的右手手掌上，只有著一層薄薄的皮膚覆蓋，皮膚下的一根根手骨骨節清晰可見。

    砰……

    五朵幽幽的白色火焰在他的指尖上突然騰起，教室中的溫度一瞬間下降了十幾度，冷艷幽幽，寒氣肆意，一股足以冰凍靈魂的氣息瀰漫開來。

    「讓我看看……」

    「你和死神……誰更厲害點。」

    伸手，指尖上的幽幽火焰向娃娃探去，何麥之的速度不快，但那娃娃躲不過去！

    沒人可以躲得過死神的指爪。

    論起玩弄靈魂，何麥之沒有見過比祂更猛的。

    即便是還是被自己給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