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之地 第一卷 天命 第三章 以雪為名 （雨至）

    夏季餘溫還在，秋以至，天氣涼涼的，產婆估算的小公子出生的日子也就在這幾天了。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此時整個東方家都被籠罩在一片安靜氛圍之中，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喘，東方書老爺子也不練字了，親自走出房門吩咐下人買畫布畫，把東方域宅院裡的涼亭走廊里掛的花花綠綠，又吩咐下人去買秋季的花花草草，親自寫下一條條紅底黑字的條幅讓下人們掛滿東方府，東方域請來的產婆被安排住在府內廂房裡。

    就在一切準備妥當之時，夏秋之節氣，竟然下起了漫天大雪，大雪一下就是七天，大地銀裝束裹，雪在此時還正在綿綿的下著，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城裡的百姓都翻箱倒櫃找出冬季的棉服換上了。

    東方書看著天上的大雪，擔憂的對著底下的東方域說：

    「如此時節下這麼大的雪，今年百姓收成肯定受到牽連啊！」

    「不礙事的父親，府中屯糧足夠應對今年，等到了冬季，我會安排開倉放糧救濟百姓。」東方域對東方書說。

    「嗯！那就好！」東方書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爺！老爺！」一個下人頂著大雪走了進來。

    「何事慌張？」東方域問。

    「老爺，府門外來了一個臭要飯的瞎子，說餓了，我們給他拿去廚房剩菜饅頭，他還不要，竟指名要見老爺，轟也轟不走」下人低著頭對東方域說。

    東方域聽完，疑惑的看向東方書，東方書站起身子說：「走！帶我們去見見這人！」

    「是！」下人走在前方帶路，東方域東方書兩人跟著下人踩著雪走向府門。

    兩人來到府門前，只見一名衣衫襤褸六七十旬的老人站在門前，老人旁邊一名東方家的護衛在盯著他，護衛見東方書跟家主前來趕緊行禮，東方域看向老人，老人頭髮紊亂面孔漆黑，一雙眼睛沒有任何色彩呈灰白色，身上打滿的補丁的衣服散發著一股惡臭，跟眼前銀光素裹潔白紛飛的雪景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東方域拿過護衛手裡的飯菜，遞給眼前老人。

    「老前輩，這是府中一些飯食，你可先拿去填飽肚子。」東方域提高聲音對著老乞丐說。

    「我瞎！不聾！」老乞丐也提高聲音說。

    「哦哦！對不住老先前輩，你可先拿這些食物去吃，過會兒我再讓下人給你送件棉服過來用來保暖」東方域十分不解這老乞丐的脾氣，卻還是禮貌的對他說。

    老乞丐沒有搭理東方域，卻直勾勾的盯著府門內。東方域更加不解，心說難道你還要到我家住下嗎？東方域疑惑的看向東方書。

    東方書看著乞丐盯著府門內發呆，便向前對著乞丐說：

    「老先生聽下人報你要見我兒子，所謂何事？」

    老瞎子也沒有搭理東方書，自己蹲在地上，用他那黑乎乎的手指在雪地上寫寫畫畫，嘴裡念念叨叨，默念有詞。

    「瞎子，我家老爺問你話呢！你聽到沒？」一個下人忍不住怒問乞丐。

    東方書打斷下人，反而也蹲了下來，東方域見狀，自己老爹都蹲下了，索性他也蹲了下來，最後東方父子、兩個門衛下人圍著乞丐圍了一個圈，聽著乞丐念念叨叨。

    過了不大一會兒，乞丐站了起來，黑乎乎的手拉過東方域，東方域一米八的魁梧大漢，在乞丐黑乎乎的手裡，竟然使不出任何力氣，只能任由乞丐的臉貼在自己耳旁，乞丐小聲對東方域神神秘秘說了一番話，東方書跟下人二人站在旁邊看著。

    說完乞丐就哈哈大笑，欲轉身離去，聽了乞丐的話正在疑惑不已的東方域回過神來，看向已經走遠的乞丐，對著乞丐問：

    「老前輩，你且等一等，我讓下人給你拿幾件棉服再走！」

    老乞丐回過頭，對著東方家一笑：

    「大雪伴君而來，當隨君至而去，此時午時午刻，雪也該停了……」

    東方域聽完乞丐的話疑惑不已，東方書卻仿佛茅塞頓開，趕緊對著不遠處的乞丐說：

    「可否請先生為孫兒起名，東方書不勝感激！」

    乞丐轉過身離去，正在東方書頗感遺憾之時，遠處悠悠傳來乞丐的話：

    「此子命數難定，我老瞎子不敢推演，但此時漫雪封天，就單名叫雪吧。」

    說完遠處便傳來乞丐哈哈大笑的聲音，東方域突然想起食物還沒贈與先生，便趕緊拿上食物順著乞丐鞋印追了上去，但追到鞋印消失處，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卻哪裡還有乞丐的身影……

    當東方書東方域回到東方家，剛要進屋門，東方域突然感到後背暖洋洋的，東方書東方域回過頭一看天空，只見一道陽光由天空射下，射向獨孤念兒的房間，光照由東方家為中心擴散開來，此時當是撥開雲霧見晴天之景，不一會兒一輪驕陽橫掛空中，東方書解了解身上的棉服，此時似乎又回到了七日前的炎熱天氣，正在東方書東方域兩人為此景讚嘆不已之時，一名丫鬟匆匆跑來，邊跑邊說：

    「老爺……老爺……夫人……夫人她……」丫鬟氣喘吁吁的跑到東方域身前。

    「夫人怎麼了！夫人怎麼了！你快說啊！」東方域一股擔憂之感湧上心頭，邊問邊向著獨孤念兒房間跑去。

    「老爺！夫人生了！夫人生了一個小公子！」丫鬟對著跑去的東方域喊道。

    此時東方域害怕的心情一掃而空，改而換之是喜極而泣的心情，東方域匆匆跑到了獨孤念兒的房間，東方域推門而進：

    「念兒，念兒！你還好嗎！」東方域跑向床前，嘴裡大聲喊著獨孤念兒的名字。

    「你這憨批男人，此時夫人正需要休息呢！小聲點！」產婆瞪著眼睛對東方域小聲告誡，東方域趕緊閉口，對著產婆點了點頭。

    東方域來到床前，只見此時面無血色的獨孤念兒已經被他吵醒了，獨孤念兒看著來人，擠出一絲笑容說：

    「你這傻子！」

    東方域俯下身子，對著獨孤念兒臉龐是親了又親，抓著獨孤念兒的手，一臉的溺愛，嘴裡輕輕地說：

    「睡吧……睡吧……」

    不一會兒產婆把孩子抱了出來，東方域趕緊接過產婆手裡的孩子，此時若不是獨孤念兒在休息，他東方域一定要哈哈大笑吼一嗓子，此時的心情已經遠遠不是簡單的笑能釋放的了的。

    東方域把孩子抱出，來到等在帷帳外的東方書面前，東方書趕緊搶過東方域手裡的孩子，看著瞪著大眼滴溜滴溜轉的孫子，東方書越看越開心，越看越高興，看著看著便忍不住了，仰頭對著屋頂張口大笑：

    「哈哈哈！哈哈！我東方家有後！哈哈哈！我東方家當永昌！哈哈……」

    不一會兒，產婆氣沖沖的走了出來，對著東方書就是一巴掌，打的東方書摸不著頭腦，產婆搶過孩子，對著東方書兩父子說：

    「夫人孩子還都需要休息，你們兩父子還真是親的，虎頭虎腦，你們先出去吧，別再打擾了夫人休息。」

    東方域東方書，趕緊低頭彎腰道謝，一邊道謝一邊退出門外，輕輕的關上了門。

    到了晚上，父子倆高興的睡不著，拿出一壺美酒在涼亭里對著月色對飲了起來，這才短短數個時辰，大雪竟已經化開了，又回到了較為悶熱的夏秋之季。

    「念兒睡了？」東方書老爺子問正在倒酒的東方域。

    「睡了，真是辛苦她了……」東方域喝了一口小酒看向天空。

    「可不是嗎，人家在娘家時候就一直養尊處優的，沒想到來了我堂堂東方家，竟也是有點委屈人家……」老爺子喝了一口小酒，突然想起今天的事兒，便馬上開口問：

    「今日那位前輩，拉著你都說了些什麼？」

    「那前輩真乃神人啊！」東方域長嘆一聲轉過頭對著東方書接著說「他說雪兒不可習武，不然我東方家必有滅門之災，我本以為他是滿口胡言想騙飯吃，可是……」

    「可是他說雪就要停了，這下了七天的大雪竟真停了，他說我孫兒要出生了，我孫兒也真就出生了。」東方書看著東方域笑著說。

    「對！還有後來我追上去找他的時候，雪地上竟只有鞋印，而他的人卻不見了，所以我才說他是神人，只是不知他的話可信不可信……」東方域說完便看著老爺子等著老爺子的回答。

    老爺子放下手中的酒杯，想了想說：

    「我東方家自立族以來，也沒有做過為非作歹違背良心的事兒，那老先生也不像有惡意的，就聽老先生言，別讓他習武罷了。」老爺子說完，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一口酒喝完接著說：「有我東方家在，讓他從文等長大了再考取個功名，身為父母官一樣也能造福一方啊！」

    「父親說的對！我敬您一杯！」東方域端起酒與東方老爺子一飲為盡。

    在東方父子二人對月飲酒，談天說地之時，遠在南方的南宮家宅邸，此時上下都已經忙的不可開交，南方本就多雨，此時又是雨季，天空下著磅礴大雨，在今夜裡，南宮家的小公主出生了。

    整個南宮家都圍繞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里，南宮震天，立馬招來下人，寫上一封書信，讓下人冒著大雨連夜送往東方家，他要告訴東方域，他南宮震天贏了，可正當南宮震天用力寫著書信之時，下人來報，東方家有使者前來。

    南宮震天還沒見來人，便已經猜到了來意，也罷，也罷，南宮震天心裡極不舒坦，這女兒剛出生還沒來得及起名字呢！要債的到先到了，南宮震天打開東方域寫的信，除了信還有一塊玉佩，看模樣應該本是一對的，不用說也知道送這玉佩的用意，匆匆看過來信之後南宮震天便吩咐下人帶東方家使者去休息了。

    「這東方域還真是！你們說！今天中午才出生的，晚上消息就送到了我南宮家，這一路少說也有千里，就算騎的龍馬，再快也得一天吧……」南宮震天看著桌子上自己寫了一半的信，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老爺！夫人讓我問問老爺，小姐取個什麼名字好！」一個下人走進來對著南宮震天問。

    把玩著手裡的玉佩，南宮震天極為震撼，雖然知道這玉佩不凡，可他也看不出這玉佩的不凡之處，聽見下人的話，南宮震天自言自語的回答道：

    「那小子既然伴雪而生取名叫雪，我女兒有雨陪而生就單名叫雨吧，就叫南宮雨！」

    「是！奴婢告退」丫鬟剛要走，就被南宮震天叫住。

    「你告訴夫人，等我再處理些邊防事物，便回去陪她，讓她好生休息！」

    「是。」丫鬟退了出去。

    南宮震天小心翼翼將玉佩用布包了起來，此時南宮家的宅院裡恢復了寧靜，而遠在東山的東方家裡，也一樣籠罩在安靜祥和的氛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