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爆炸讓陳宴的思緒出現了紊亂,他潛意識裡把一切混亂的導火索歸結在自己身上,所以,在爆炸聲出現的這一刻,他的情緒和之前有所不同。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人們因他散布的未知知識而奮起反抗,並因此受到了武力打擊,導致丟失了性命。
他曾經認為反抗是必然發生的事,流血和犧牲也是必定要經歷的過程,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依然感覺到了人們的憤怒、絕望、勇氣和恐懼……
『怎麼會產生這樣複雜的情緒呢?我明明沒有產生通感,這些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陳宴心態不穩,甚至因此再一次積累了失控。
『難道……我已經可以通過聽覺產生通感了嗎?還是說,我的一切『知覺』,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產生通感?』
他在胡思亂想之間掛掉了奧斯曼狄斯的電話,並對對方的一切訴說置若罔聞。
『還沒有徹底完成……我還需要……完善最後一步。』
他再次進入遊戲所在的服務器中,在做了某種決定之後,為遊戲添加了一個拓展包(dowdbl ,簡稱dlc)
【dlc企業聯合展開的大自動化生產計劃】
這個拓展包並非直接更新在遊戲的本體上,而是外掛的可選擇更新內容,玩家在勾選拓展包之後,就可以為遊戲增加【大自動化生產計劃】的相關變量。
陳宴將【大自動化生產】的主要常量設置為基本量一般但增強巨大的社會各類型生產力、巨大的科技突破、和遊戲本體不變的資源儲存等等……
主要變量設置為土地面積、勞動工具、每種產品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每種設備在一定時間內生產的產品數量等等……
次要變量設置為個人生產力、企業(特定產品)生產力、人文生產力等等……
變量會影響到的社會關係設置為精神文明豐富程度、社會科學方面學科豐富程度、勞資關係、學術健康程度等等……
陳宴對這個dlc非常期待,他期待在這個dlc更新之後,亞楠市真的能拼湊完成符合美好未來的最大版圖——極大富裕的生產力。
如果這個dlc內變量的加入能夠讓亞楠市避免這次紛爭,民眾就沒必要必須經歷苦難。
陳宴心中激動,如果這個dlc能夠讓模擬器模擬出他理想中的未來,豈不是證明他曾經所了解到的理論是正確的,那理論中的未來是真正可以實現的!
他不敢太過期待。
他絲毫沒有考慮到,如果這個dlc被證明是可以實現的,他就失去了返回正常人世的唯一道路。
在確認常量、變量和運行邏輯無誤後,陳宴向用戶推送了dlc數據包。
下一刻,已經開始有人開始下載dlc數據。
……
……
埃克斯奎什·內斯特很緊張,因為監獄裡來了一位大人物。
剛好是在他清理完暴亂現場、將剩下的囚犯再度囚禁、收拾好辦公區域的一片狼藉之後,那位大人才來。…
埃克斯奎什·內斯特有理由認為,那位大人在實際意義上掌握著監獄內的一舉一動。
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按理說,能夠上得了台面的大人們大都特別愛惜羽毛,凡事由他們制定的規則去運行,而他們自身不會親自入局,去干涉規則運行之下的一切。
但現在,那位大人的出現,打破了他對上層建築的認知常識。
他記得,那位大人第一次來到亞楠市公立監獄,還是在陳宴剛剛入獄的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那時候不明真相的他被齊肯·菲尼克斯找了個理由支開了,在那位大人走後的第二天,他才知道那位大人來過的消息。
現在,時隔一周的時間,那位大人再次單槍匹馬來到了亞楠市公立監獄,並站在他身邊,和他一同看向單向玻璃後的陳宴。
「我聽說帝都國學院有個叫奧尼培肯特·內斯特的小伙子,在最近一次帝都舉行的【神涎會】中奪得了頭籌,辯經邏輯無人可比,口若懸河連聖歌團的紅衣大主教都不是對手,最終辯倒了一百三十多位參會者,獲得了許多王公大人們的青睞。」
埃克斯奎什·內斯特不知道大人為什麼說這個,大人話中所包含那一部分聽不懂的意思讓他警惕萬分。
這位大人的背景很複雜,利益糾葛也很清楚,朋友、敵人和黨派都已經被他人知曉的明明白白,所以埃克斯奎什·內斯特不準備和他產生瓜葛,更不可能對他的示好予以回應,那和站隊沒什麼區別。
十年來的名利場經驗告訴他,亂站隊是真的會死人的,尤其是對於他這種新貴族背景的外鄉人而言。
「奧尼培肯特·內斯特是我的堂弟,他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那位大人點了點頭,神色還算和藹,雖然他不比埃克斯奎什·內斯特的年齡大上多少,但由於他的地位,埃克斯奎什·內斯特在潛意識裡將他看成長輩。
那位大人看著單向玻璃後的陳宴,用比較溫和的聲音問道「需要支援嗎?熱武器有時候沒辦法制裁無形之物。」
聽到他的問詢,埃克斯奎什·內斯特的心臟猛然一跳,話音未落就已經反應過來,那位大人說的是因囚犯們的邪惡怨念而生的神明,至惡怨念體!
「多謝大人的關心,我尚且還能應對。」
這幾乎是生硬的拒絕,埃克斯奎什·內斯特是硬著頭皮說出這句話的,因為他不知道那位大人為什麼要對他示好,又因為之前的戰鬥和思考太過疲憊,而在短短几句話的時間裡想不到其他拒絕的方法。
「我聽說他的刑期在後天晚上11點。」
「是的……」
「我想進去跟他說幾句話。」
「沒問題,長官。」
埃克斯奎什·內斯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因為已對方的身份地位,沒必要跟他玩花樣。
那位大人走了進去,站在陳宴面前。
而陳宴竟像是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一般,睜開了雙眼。
別過多年之後,兩人終於再次重逢。
陳宴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形式再次見到陳長生。
對視讓人的眼神變得恍惚,時間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平靜的下午,叼著狗尾巴草的痴傻少年蹲在剛剛除過雜草田埂邊上,昏黃的陽光照亮了通往學堂的道路,穿著軍大衣的挺拔身影踩著少年親手鋪設朝學堂去的石子路上,不經意的扭頭看了他一眼,剛好碰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