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然眉頭一皺,他對魔雲掌的勁力十分了解,以書中玉的法相中期修為和相對普通的實力,這兩掌若是拍實,書中玉多半會身受重傷,甚至對今後的修行也有很大影響。
而魔雲掌印卻不偏不倚的卷著書中玉向李慕然飛來,顯然也是安姓青年有意而為。
李慕然單掌一拍,立刻便有一道純淨的散失之光照耀而出,魔雲掌的勁力在散失之光的照耀下立刻潰散於無形。
同時,還有一股柔和的無形之力將書中玉托起,書中玉只覺得周身一松,便順勢停在了半空中。
「書師弟,沒事吧?」李慕然輕聲說道。
書中玉微微運轉法力,只覺得一切如常,頓時心中一松,感激的向李慕然說道:「並無大礙,多虧了李師兄出手相助」
安姓青年見到李慕然施展出的神通後,臉色一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散失之光他竟然也修煉了《逆仙訣》」安姓青年雙目微縮的打量著李慕然,心中更加好奇。
安姓青年大聲說道:「你就是前幾日連勝四場的李長老吧,天山宗內,只有你有資格與安某一戰。只要你願意出戰,剛才的那場賭戰可以不算數,我等重新比過。」
李慕然不為所動,置若罔聞。
星辰老祖淡淡的說道:「十場賭戰,今日已經全部戰罷,雙方各勝五場不分高低。西魔宗當初立下的承諾,可不要食言」
「這是當然」玉面魔君看似滿不在乎的說道:「那些尚有爭議的靈石礦脈等修煉資源,本宗會劃出一半交給天山宗打理。不過,本君還有一個提議,平手結束,未免太過無味,不如再加賽一場。」
「本宗沒有興趣」星辰真人不及多想的便一口回絕。
玉面魔君笑道:「星辰老祖不必急於拒絕,先聽本君說明這一場加賽的賭注。」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有意提高聲音,朗聲說道:「只要貴宗能贏下加賽,本宗承諾將退出西涼國,二百年內不會將本宗勢力捲入西涼國一步」
「什麼?退出西涼國?」眾人聞言大驚,都露出了疑惑震驚之色。
自西魔宗建立至今,二百年來,一直在擴充勢力,侵入西涼國等附近的西域諸國,顯然是圖謀甚遠。怎麼可能為了一場賭戰的勝負,就寧願退出西涼國,讓以前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
星辰老祖也是大吃一驚,這番話若是由別人說出,他都會一笑置之、不敢當真,但如今卻是由西魔宗宗主玉面魔君當著眾人之面親口說出,不由得他不信。
李慕然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是一場法相期修士之間的賭戰,為何會讓玉面魔君如此重視,甚至不惜將宗門命運作為賭注
星辰真人將信將疑的問道:「如果本宗修士輸了加賽,那要如何?」
玉面魔君笑道:「那也很簡單如果本宗贏了加賽,本君只要天山宗的一件寶物。當然,這件寶物雖然罕有,但其價值無法與宗門興衰相比。所以本君是很有誠意與貴宗再加賽一場。」
「寶物?什麼寶物?」星辰真人一愣。
玉面魔君神秘一笑,嘴唇微動,向星辰真人傳音了一句。
星辰真人立刻面色微變,驚呼道:「玉面魔君怎麼知道本真人有這件寶物
隨即他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嗯,多半是那逆徒常年跟隨本真人修行,發現了一些線索」
星辰真人沉吟了片刻,然後看向了李慕然。
「李師侄,你可願意出手教訓逆徒?」星辰真人傳音問道。
李慕然微微點頭,說道:「既然是老祖吩咐,晚輩自然會盡力而為。」
見李慕然也不反對,星辰真人便下定決心,他朗聲說道:「好本真人就接受玉面魔君的提議,雙方再加賽一場」
星辰老祖向李慕然說道:「李師侄,請你代表本宗出戰」
「是」李慕然答應一聲,飄然落在了比試台上。
「甚好」玉面魔君笑道:「安長老,你繼續出戰吧」
「得令」安姓青年嘴角一翹,冷笑著看向李慕然。
原本正欲離開的圍觀眾人,此時紛紛情緒高漲。
這場賭戰,不僅關係重大;而且,近幾日間名氣極大的李長老,又要再次出戰——而他的對手,正是天山宗的叛徒。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加賽的賭戰,比先前的賭戰都更要精彩、更多看點。
李慕然剛剛落在比試台上,周圍便已經歡聲雷動,天山宗眾人無不興奮而期待的等待著加賽的舉行,但也有不少人暗暗為李慕然擔憂。
「其實你不必這麼做。」魔魂說道:「星辰真人已經將祛塵丹交給你了,而且也將你視為傳承衣缽之人,你在天山宗的地位已經十分鞏固,不必再出戰
李慕然微微搖頭,回道:「在下既然已經答應了星辰真人日後要執掌天山宗,那便與天山宗的關係更加緊密,不能再像一名散修那樣置身事外。這安長老是本宗叛徒,又出言挑釁,在下若不能滅其威風,也有損天山宗的威名況且,如果贏下加賽,天山宗至少在二百年內相對安穩,這也有利於在下長時間閉關修煉。」
魔魂不再多勸,他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如果西魔宗退出西涼國,天山宗便會更加安定。這為你的閉關修煉,提供了一個更好的外部環境。」
李慕然輕咳一聲,向安姓青年拱手一禮,說道:「請」
安姓青年也回了一禮,說道:「安某來應戰之前,就聽說李長老精通符篥之術,在符篥上的造詣,堪稱登峰造極不過,據安某所知,符篥之術並非天山宗的主修之術,李長老的符篥之術,恐怕也不是在天山宗修煉出來的吧」
「這句話安道友說錯了」李慕然不動聲色的回道:「李某的恩師,正是天山宗的一位以制符見長的風長老。所以,李某的符篥之術,的確與天山宗密不可分」
安姓青年笑道:「就算如此,符篥畢竟只是一門技巧,並非主修功法。難道天山宗就沒有修士,能夠以天山宗功法與安某大戰一場麼」
「好,李某就成全你」李慕然毫不猶豫的朗聲說道:「李某便以天山宗第一功法,會會安道友的一身魔功」
李慕然修煉《逆仙訣》多年,而那安姓青年修煉魔功也就是最近數十年的事情,以己之長克敵之短,此舉李慕然正求之不得,所以立刻便滿口答應下來
說罷,李慕然暗運真元,剎那間全身靈光大放,一層層耀眼絢麗的白色光暈,浮現而出,足有八十一層之多。
「真我法相他果然修了《逆仙訣》,而且還修煉的十分精純。」安姓青年心中暗道。
安姓青年點了點頭,一聲斷喝中,一股精純的暗紅魔氣從他體表逸出,化為一隻血色魔蝠虛影,出現在安姓青年身前。
這虛影沒有融入安姓青年的身體,而是單獨出現,說明這並非安姓青年修煉的法相之力,而是一種在主修功法之外的輔助神通,不會影響、也不會促進主修功法的修煉。
「金翼血蝠」魔魂驚呼一聲。
李慕然聽出魔魂的聲音充滿驚訝之意,便好奇的問道:「前輩,何為金翼血蝠?」
「血蝠是魔界常見的一種魔獸,不足為其。但是金翼血蝠,卻是相當於真靈一般的存在」魔魂說道:「你看這小子祭出的血蝠虛影,其雙翼的邊緣處,竟然有一層淡淡的金光,說明他修煉的這種神通,暗含了一絲金翼血蝠的血脈」
「難怪這小子要修煉魔功他得到了金翼血蝠血脈這種機緣,的確需要一些頂階的魔功與之配合,才能施展出強大的威力」
李慕然聞言心中一凜,難怪安長老敢於用修行不久的魔功應戰,原來他修煉的魔功如此不凡
安姓青年獰笑一聲,雙掌向前一拍。
他身前的金翼血蝠虛影,立刻雙翅一扇,頓時一股妖風四起,無邊魔氣湧出,向李慕然捲來。
這是一層魔氣屏障,被困在其中的修士,多半會受魔氣侵蝕,法力禁錮,難以調動。
然而,李慕然卻絲毫不受影響,他身形如高山般穩固,任憑這些魔風從周圍吹過,不為所動。
安姓青年微微一笑,他也明白,這點手段,自然無法奈何李慕然。
他又是伸指一彈,一道法訣打入那金翼血蝠虛影之中。
金翼血蝠虛影忽然間張口一噴,頓時一片血霧湧出,這些血霧蘊含的魔氣顯然更加精純。
血霧向李慕然罩來,他體表的八十一層白色光暈,在血霧的侵蝕下,竟然一層層的潰散開來。
「好奇的腐蝕之力」李慕然心中一驚,急忙催動真元,穩固法相。
魔魂提醒道:「此乃血魔一族的功法,以詭異惡毒著稱,即便是魔界的其他魔修遇到,也會格外小心幾分。你切勿大意」
「多謝前輩提醒」李慕然回了一句,同時雙掌一拍,兩道散失之光照耀四周,周圍的那些血霧,都沐浴在散失之光的照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