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大山這是怎麼回事?你懷裡這是芸丫頭吧!」一個嬸娘一驚一乍道。
「嬸子你是不知道,我和爹本是去鎮上給我媳婦抓藥,結果就聽見女娃娃的求救聲,一來就見柳盛和這不知哪來的野女人正在毆打芸丫頭」
劉山添油加醋的說了過程。
「我的老天爺,這柳盛就是個渾不吝,連個小孩都能下狠手!」
「是啊,連秀才公唯一的外孫女都打,我要是秀才公別說房子,人我都要打一頓在攆走。」
「秀才公糊塗啊!」
村民們指指點點。
柳盛拉長了臉,他還不能說他是被蘇芸給打了,只能吃下這個悶虧。
「你們這些老娘們瞎咧咧什麼?管好自己家的事去吧!」
「呸,你說說柳老大那麼老實一個人,怎麼會有你這喪天良的兒子。」平時就看不慣柳盛的嬸子道。
柳盛脖子青筋暴起,而一旁的翠兒則哭哭啼啼。
「真是沒天理了,我這還沒過門呢就被你們村的人欺負。」
「翠兒別怕。」柳盛先是安慰然後轉頭提起拳頭。「都給老子滾,等下老子可不管你們是誰,照打不誤!」
「有本事你就打老娘,信不信老娘睡你家不走了,吃你的喝你的。」
「喲喲喲~還知道自己沒過門,還恬不廉恥的和男方睡一個被窩。」
「就是,也不看看這穿的什麼。呸,狐媚子!」
這些老嫂子們可不怕,一個個戰鬥力十足。
而柳霞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柳曉湘和她說她爹去鎮上去了,還一直阻攔著她。
而且她爹絕不可能把房子送給柳盛。
她小的時候,柳盛就經常對她動手動腳。
她哭著告訴爹後,爹他拿著棍子就往柳盛身上打,可以說兩家雖沒鬧掰,但從那以後除了過節外都不怎麼來往!
「柳盛,我爹呢?」
「堂姐,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二叔他去鎮上去了。」柳曉湘想挎著柳霞的胳膊,卻被蘇秉擋住了,她不自然的扯了一個笑。
「我問你了嗎?」柳霞冷聲。
柳曉湘暗恨,面上卻想解釋。
「曉湘你不要和她扯,她要找二叔讓她自己去鎮上找!」
柳盛雙手環胸,黑著一張臉。
這柳霞就是個不識抬舉的,往常不過是小摸小碰了一下就嚷給那個老傢伙聽。
老傢伙竟敢打他這個柳家獨苗苗,就是死了也不足惜。
柳盛冷笑,找啊,有本事能找到就去找。
蘇秉則向村里人打聽。
「各位叔伯嬸娘嗎,不知有沒有見著我家岳父。」
「說起這個,好像半個多月都沒見著了!」
「是啊,還是前些時候柳老大摔了一跤,我見著秀才公急急忙忙往柳老大家趕!」村民們道。
【不對勁!這壞蛋的表情不對勁,怎麼好像牟定我娘找不到我外祖。】
突然想到了什麼,蘇芸掙扎著下來,帶頭往前跑。
「去大外祖家。」
「好端端的去我家幹什麼?」
柳曉湘慌亂的攔住蘇芸。
蘇芸不想說太多,時間就是生命,劇情中描寫的外祖拖著殘敗的身子為蘇家埋葬,這說明外祖那段時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她炮彈似得沖了過去,把柳曉湘撞翻在地。
蘇秉也反應過來,他小心護著柳霞跟在後面。
就這樣,烏泱泱的人都跟著往柳老大家去。
柳老大的院門並未關,蘇芸直接闖了進去。
「外祖!」
張招娣正揚米去糠,被蘇芸這一嗓子,嚇的手裡的簸箕都掉在了地上,米粒子撒的到處都是。
她心疼的搓起粘滿灰的米,「要死了,叫什麼叫?」
「我外祖呢?」蘇芸質問。
「呼」的,一大群人也湧進不大的小院。
柳曉湘走到她娘面前,用眼神暗示。
張招娣可不怕,她既然敢這樣做,就沒有怕的道理。
她大著嗓門嚷了起來。
「都來我家幹什麼?是不是都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雖說秀才公不愛出門,這也不能一連不見半個月,你們說,莫不是這柳老大一家給想吞秀才公的房子。」這是上溪村里喜歡說評書的柳老頭。
要是往上八代數還和柳泉錚是一個祖宗的。
他說著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爹呢?」柳霞情緒激動。
蘇秉死死抱著她,不讓她往張招娣那裡去。
這人多混亂的,萬一出了什麼事就得不償失。
「你個死老頭子胡說什麼,都半截子入土的人整天還管不住那張破嘴!」張招娣張口就罵,「我家妮子不是都說了,她二叔去鎮上了。不信便去鎮上找,來我家嚷嚷什麼,找不到就報官!」
聽著張招娣理直氣壯的話,蘇芸迷茫了。
蘇秉見識的多,他見過不少賊喊抓賊的人,都是這麼嘴硬。
要是沒有這房子的事他還真信了。
「好啊,報官!」蘇秉冷笑。
張招娣人越慌表現的越暴躁。
她攆著人,「要報你就報,不要賴在我家!都趕緊滾!」
人群後面的柳盛鬼鬼祟祟的往院子外面走。
蘇芸扒開人群連忙跟了過去。
柳老大家後面有一堆柴火垛。
柳盛左右望了望,見沒人移開一捆柴火。
下方則有一塊木板,推開後竟然是一個地窖。
「嘭~」
碗筷被打碎的聲音雖然極小,卻還是被蘇芸聽見了。
她人一邊往柴火垛跑一邊大喊搖人。
「快來人啊!」
喊完一句後她就下了地窖。
地窖有年頭了,比平常的要大上幾倍。
剛下來,她就聽見柳盛與大外祖的談話聲。
「爹,柳霞那個賤丫頭來了,找不到這死老頭說是要報官!」
「報就讓她報,你下來做什麼?萬一被人看見,咱們一家都要完!」
蘇芸咬牙切齒,想尋個武器。
可這地窖里也只有紅薯,她左右手各拿一個紅薯,進去後帶了全部的內力就往柳老大和柳盛頭上砸。
巴掌大的紅薯直接爆頭,柳老大和柳盛被這力道砸暈了過去。
蘇芸看著外祖,淚如雨下。
陰暗潮濕的地窖里,枯瘦如柴的老人躺在干稻草上。
旁邊還散落一些發酸的食物在地上。
整個空氣中都布滿了惡臭。
往日一絲不苟的外祖如今狼狽至極。
蒼白的發就貼在臉頰處,嘴唇上布滿黑污的血。
他艱難的坐直身,腰杆挺的筆直,神情卻恍惚,說出的話也無力。
「是乖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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