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慶豐著急打斷,他額頭上滑下了一滴汗。
「都不要再交談了,阿大你走前面帶路,指認在哪裡遇見的歹人。」
蘇芸:???
【我怎麼可能知道是誰?我要知道直接大結局了。】
【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可最後卻牽扯上東街肉攤上的朱屠夫,或許可以詢問他探探口風。但是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因為最後幕後之人就是單少卿你,這不是離大譜嗎?】
雖心裡這樣吐槽,蘇芸還是老實的走在了前面,磨磨唧唧的走著。
一行人出了府,來到了北街。
【要不然我就帶著人往東街走,反正演戲演全套,說不定還真能在朱屠夫身上問出點什麼。】
東街要經過南街,蘇芸合格的扮演一個小乞丐。
她低著頭,縮著脖子在前面帶路。
秦扶盈疑惑的看了單慶豐一眼,她想不明白,單少卿不是不想讓蘇芸參與進來,怎麼反而讓其在前面帶路。
單慶豐給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秦扶盈瞭然,原來單少卿此舉就是為了打草驚蛇。
若幕後之人還在京城,一定會露出馬腳。
單慶豐摸了摸鼻子。
其實他這兩日也是沒有頭緒,不如就讓這小丫頭帶著,說不定真能有什麼線索。
就連派人看守在即將生產的婦人身邊,都沒能看住。若是他的人在,那嬰孩安然無恙,只要一離開,嬰孩便消失不見。
可他是幕後之人,這不是在說笑嗎?倘若真如這丫頭所言,那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於他。
想除了他的還真沒有幾位,單慶豐心裡有了些人選。
蘇芸前面走著,還未到東街,就收穫滿滿。
那賣雲吞的好心大爺,還給了蘇芸一個破碗,現在碗裡不僅有半碗銅板,還有幾兩碎銀。
蘇芸小臉髒兮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原來乞丐這麼掙錢,什麼也不干,只是走上那麼一圈,錢就自己來了。】
蘇芸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眼睛亮晶晶的。
她逢人就喊,「瞧一瞧,看一看,這裡來個窮要飯。大娘好,大爺善,可憐可憐我這個窮光蛋。給饃饃,給口湯,祝您長命又健康」
秦扶盈嘴角抽了抽,斜眼看向單慶豐,她現在真的是後悔將芸芸給帶來了。
關兮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
單慶豐身後跟著的捕快們都各個憋著笑。
而單慶豐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大喊。
「阿大,現在可不是乞討的時候。辦正事要緊!」
蘇芸將小碗抱在了懷裡。
「大娘大爺們,夠了,夠了,真夠了。我還要辦正事呢。」
圍觀的人散去,只不過懷裡的小碗卻冒了尖。
還是一位好心的大娘看不過去,給其換了一個湯碗,這才將銅板和零零散散的碎銀裝的下。
蘇芸尷尬的撓撓頭,她用袖口擋住碗,這下子也不敢亂喊了。
【大娘大爺們真的都太熱情了。這個世上果然還是好人多!】
蘇芸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單慶豐無語望天,他這是造了什麼孽,為何偏偏給人易容成了乞丐,易容成普通老百姓的孩子也是好的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東街。
蘇芸在離賣肉攤位的不遠處停了下來。
她轉頭看向單慶豐。
「單大人,真要指認嗎?」
【咱也不知道這朱屠夫是不是好人,萬一冤枉人了咋整?】
「不要怕,阿大你就說出來,若真是那歹人絕不放過,若不是,也不會冤枉無辜之人。」單慶豐給與一個肯定的眼神。
蘇芸仰了仰下巴。
【懂,我懂。不就是聲東擊西,打草驚蛇嘛。一是讓幕後之人受驚,二是指認假的兇手,讓真正的幕後之人放鬆警惕。原來單少卿是這個意思,那這就好辦了。】
單慶豐微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
蘇芸站直了身體,氣勢洶洶的往肉攤子走。
她一隻手抱著湯碗,一隻手指向朱屠夫。
「大人,就是他。那晚月黑風高之夜,我正準備出來偷摸一口吃的,就看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孩。」
朱屠夫臉上全是茫然,他將砍骨刀往砧板上一插,雙手在身上的圍裙上抹了兩下,等反應了過來後直接跪了下來。
「冤枉啊,我那晚抱的是個小豬崽,怎麼可能是嬰孩。一定是這小乞兒看花了眼,求大人明鑑!」
【額不會吧,怎麼這麼巧,我就是瞎說的。】
蘇芸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這戲劇性的一幕,不知道的還以為朱屠夫是與他們串通好的。
單慶豐若有所思,這朱屠夫反應未免太大了些。
或許還真與此事有些關係。
「阿大,你可看清楚了,那日朱屠夫懷裡抱著的到底是豬崽還是嬰孩。」
「人和豬我肯定是分的清的。」蘇芸硬著頭皮往下說。
【單少卿既然這樣問我,肯定是這朱屠夫不對勁。】
單慶豐欣慰的一笑,這丫頭還不算太傻。
朱屠夫磕著頭,「砰砰砰~」
實實在在三個響頭,他額頭處都紅了一片。
「大人明鑑,小的那晚確確實實抱的是個豬崽子,東街巷子口阿翠可以為小的做證。前兩日阿翠家的母豬生了崽,有一頭憋死了,於是便賣給了小的。」
「來人,去東街巷子口將阿翠帶來。」單慶豐揮手,兩位捕快出列,小跑而去。
阿翠還未來,朱屠夫便一直跪著。
單慶豐走近,「跪著做什麼,本官又並未說你與嬰孩失蹤案有關?」
「大人明察秋毫,小的真的與這事沒有半分關係。」朱屠夫並未起身,他低著頭只能看見一雙黑靴子。
單慶豐掀開肉攤子上蓋著的白布。
豬五花,豬肋排,甚至是前後腿肉都分著整整齊齊,擺放在桌子上。
他又將白布蓋了上去。
「你買小豬崽幹什麼?身上只有那麼二兩肉應該也回不了本錢吧?」
「大人有所不知,豬崽雖沒什麼肉,可卻鮮嫩無比,比上那大豬還要好吃。自是有好那麼一口的人出價來買。」朱屠夫低聲說道。
蘇芸打了個哆嗦,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不知為何,聽朱屠夫這樣說,我竟感到有些怕。】
單慶豐冷哼,「是嗎?」
「當然,那是大人沒吃過,只要嘗上那麼一口,便流連忘返。」朱屠夫抬起了頭。
他本就長得五大三粗,眉間還有一道疤痕,這樣一笑竟讓人滲的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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