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綜合大學是華夏的重點院校,而且和文曲街的風水古玩城僅僅有著一條大路的阻隔。復興路上也就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大學城,江中大學占了極大一部分,人流量是相當龐大的,每年都會有五六萬的學生在此深造。江中大學的教學樓和宿舍樓占地也是極為的廣闊猶如一座微型城市坐落在此,學校的主幹道上還有一座碧綠蔥蘢的的後山橫亘在新舊宿舍樓的正中央。盧峰坐在校道旁邊的的木椅上,嘴裡吧嗒吧嗒的吸著剩下的半盒小熊貓,對面的小公園裡幾對學生嬉笑打鬧著,心裡燥煩的他把菸頭丟在地上,一腳踩滅上面燃著的菸絲碎片,看著旁邊思緒萬千的鐘建,「毽子。你說那老教室里的那幅畫是誰拿的?」「我哪知道?」「那個富二代華少說你沒錢交學費把那幅畫盜走了,雖然我和宋教授不相信可是豬頭教導主任已經派人在宿舍搜你的東西。」「算了,那幅畫宋教授不讓我們動那肯定有他的道理。」瘋子一直記得剛到大學就聽到學長們說老教室掛著一副畫而且還是一個古董,但是學長們告誡他說,那幅畫一定不要動,自建校開始這麼多年來那幅畫一直在那個老教室掛著,而且只要想看那幅畫的人不是死掉就是莫名的消失了。
宋教授一遍又一遍的翻看手裡的一疊疊厚厚的木質牌子,上面刻畫著一些特殊符號,還密密麻麻的篆刻著風水師藝技六壬陣法。自古以來薪火相承,他們勘定風水地理,破除異煞,梳理地脈的奇妙能力,當風水師的修為達到極致就會成為傳說里的地師。宋教授在當年那場事故里,曾經見識過一名風水大師據說已經摸進地師的門檻,可是竟然在那場事故里屍骨無存。他聽說比之風水師更加神秘的則是陰陽師他們消除天、地、人、鬼間的矛盾,"陰陽師"們大顯身手。他們借包羅萬象的卦卜和神秘莫測的咒語,驅邪除魔、斬妖滅怪,成為上至皇族公卿、下至黎民百姓的有力庇護者!不過陰陽師的飯碗可不是好捧的,在爾虞我詐的宮廷中生存,他們必須熟稔一切風雅事,和歌、漢詩、琵琶、笛,還有香道或者茶道,樣樣都要涉獵。此外,還必須有看穿人心的本事及不泄密的職業道德。所以能成為陰陽師的,俱是當時一等一的俊彥之才。
陰陽師是占卜師,亦或是幻術師。他們不但懂得觀星宿、相人面,還會測方位、知災異,畫符念咒、施行幻術。對於人們看不見的力量,例如命運、靈魂、鬼怪,也都深知其原委,並具有支配這些事物的能力。當陰陽師達到極致也會到達那個傳說的境界,天師,遊走陰陽兩界神鬼避之。而那副古畫則是傳說是古代一位大成期的天師封印的一個可怕的妖邪,那妖邪有不可思議的能力不僅可以洞察人心,可以創造幻境令人永久沉迷其中,腐爛其血骨吸盡神魂,殘忍異常,那位天師將至封印在畫中後留言這妖邪一旦被釋放出古畫必定會擾亂陰陽兩界。可是因為一千多年來靈氣消盡,進入了末法時代,傳說的天師高人早就成為傳說里的人物,就連地師在華夏大地上也寥寥無幾。在華夏的東面的島國雖然也有神道陰陽師的傳承,這早就在島國的戰國時代陰陽師開始崛起一代神道宗師安倍晴明大放奇彩。可是雖然在推古皇朝的聖德太子時代和後來的江戶時代,陰陽師傳承未斷延承到現代,可是畢竟缺少天師高人的秘術傳承。
這宋教授早年雖然也是正經考古專業,可是他的師父乃是一代摸金校尉與許多風水大師和陰陽大師有交往。
可是摸金校尉雖然有許許多多神奇手段可畢竟不是那一類奇人,他們可以應付墓穴里的突發狀況的特殊技藝。可是對付妖邪畢竟不在行,這畫也不知道到了誰的手裡,希望沒有破開那位前輩的封印。宋教授年輕的時候參與了那場事故,可畢竟在他的那位師父的庇佑之下,此刻他收藏那副古畫這麼些年最最害怕的就是古畫的封印被一些無關的人打開,現代的陰陽師數量少雖然不是動亂那十年可比,總歸沒有真正的傳承下來天師的手段。他是越想越是急切,早年師父從那裡取得這幅畫才知道闖下彌天大禍,師父臨終才將這幅畫囑咐他收藏起來。他翻看著師父的留下的六壬符牌,這七個符牌是代表當年進去那個地方的七位手段不同的人,當年的七位進入那個地方的人都是國家特殊部門教嗣的幾個長老。教嗣那麼一個龐大的部門,竟然在那個地方幾乎全部消失殆盡,而且從那麼個地方只有師父帶出來這麼一幅古畫,這畫上描繪一個俏麗的宮裝女子,只是她眼裡好像不一般,似乎是活的一樣。
凱撒家園富豪住宅區,一片華麗的西式別墅下停著一輛加長版的豪車。「華少,至於拿這麼一副破畫麼,那個宋教授都不讓人去動它。」
「東子,你懂個屁!那個程菲嫣說我沒膽子拿,哼!」
「可是華少,雖然面子有了。可是我聽學長們說那幅畫好像有些古怪,還是少動它吧。」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迷信啊,那幫鄉巴佬膽子小找藉口,你也怕了。」
華少是本市的第一醫藥集團老總的童十九的兒子,自然是被寵膩慣了除了自己老子別人一概看不上。在江中市有錢有勢的公子哥裡面的佼佼者,所以大學城裡不少漂亮的女學生都毀在他手上。他見到程老的孫女自然驚為天人,展開了愛情攻勢,但是程菲嫣自然不是一般的女人,那些鮮花,豪車面前對於她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向來無往不利的華少,第一次感到挫敗感自然是不甘於這樣被程菲嫣看不起,才發生了盜畫這事。童十九剛剛聽完手下的報告,看到這個寶貝兒子回來了,立刻嚴肅道,「你去哪裡了?」「沒去哪,老爸我有點困了先去樓上睡了。」童十九雖然習慣這個寶貝兒子的脾氣,還是詢問了叫做東子的手下。「華少和程老孫女賭氣,把宋教授放的畫拿回來了。」一幅畫,童十九還沒在意,不過提到童老的孫女還是讓他眉頭一皺。
童華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那幅古畫懸掛起來,華少心裡傲得狠從來不信這幅畫鬧出的怪事。他能在江中大學深造自身還是有點基礎的,乍看這幅畫是一個古代宮裝的女子,雖然筆功不怎麼樣可是這人物栩栩如生連身上的衣服線條都活靈活現。他從女子的衣服上轉到臉上,那雙亦魔亦幻的眼睛似勾魂一般讓他挪不開分毫,他感覺頭暈暈的,似乎在有一個女子喊他。
鍾建和盧峰一起走進系裡的教室,因為是宋教授的課不僅是本系專業的大部分人還有好多外系的學生在旁邊聽課,因為宋教授授課不像其他的導師一樣按著講義生搬硬套,宋教授的課十分生動有時還會加入自己的一些過往的生活經歷,所以吸引了很多學生。他們坐在後面的座位,此時電教室裡面已經做了大半的人,他們兩個人沒有受到什麼特別的注意。程菲嫣正拄著頭不知道想什麼,朱寧從她旁邊一拍,「你看!」「那個小騙子!」「嘻嘻,什麼騙子你看他身邊的那個人不是學生會副主席麼?」程菲嫣偷偷的看著鍾建,「這個小騙子.........」朱寧突然想起什麼,「那個華少不會真的去拿宋教授的畫了吧。」「拿唄,反正我不信什麼怪事。」朱寧驚訝的看向教室門口,華少輕輕的走進來喧鬧的教室頓時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楚。華少沒有以前的囂張,他靜靜的坐在一幫狗腿子旁,面色蒼白,雙眼無神眼眶青黑色,全身似乎被抽乾血肉一樣。鍾建也同一時間看向了華少,心頭噗嗵一聲,趕緊手指飛快的掐動著,驀地他看著華少身後一團黑色的東西猙獰著肆虐。「那東西出來了。」「什麼?」瘋子以為他說程菲嫣,有些不知所謂的撓撓頭。鍾建立刻暗示瘋子趕緊離開,路過程菲嫣的旁邊順便把她拉出來,自然不管她的抗議引得好多認識程菲嫣的學生議論紛紛。「小騙子,你幹什麼,我好不容易才爭取來上這節課的。」「那個華少是你讓他去拿老教室的那幅畫的?」「他自己非得想去,我又沒有逼他去的。」鍾建頓時要氣炸了,絲毫不管路過的老師和學生們異樣的眼神。「我告訴你,那個東西已經出來了。你如果想死的話,請不要害別人。」程菲嫣立刻委屈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了,那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瘋子知道自己再不制止這小子,可能出大事立刻把他往後山拉。鍾建剛一走,程菲嫣不爭氣的眼淚掉下來,「這個小騙子憑什麼,這麼說我,他算什麼。嗚嗚........」「嫣兒,別哭了,也許他知道什麼事。」朱寧在旁邊勸她,可是程菲嫣心裡那種別樣的情緒久久的盤亘在這個懵懂的少女心頭。
瘋子背著他,「毽子,你今天為什麼這麼衝動?」
「因為我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放心吧,華少他能怎麼樣?還有學校在支持我們!」他以為鍾建說的是華少想強迫他離校的事。
「算了,我只是一個學生,又能做什麼?」
「嗯,走先上完這節課吧,我記得宋教授對你可不錯啊。」
誰知,才過完第二天果然有事發生了:那間老教室里一個少女慘死在裡面,衣服被撕扯的爛了,渾身是血紅色的抓痕。連市裡的警察局都出動了,這一天平靜的大學生活終於被它打破了,好幾輛警車把老教學樓為了一個水泄不通,為首的警察是一個三十多歲叫冷莫的老警察,旁邊跟著一個二十幾歲的女警察看起來十分聰明幹練的樣子。他們把這個女學生的關係梳理了一邊,她的同學給這冷莫說死的少女叫楊麗最近幾天和那個華少走得很近。這周圍吸引了不少學生,鍾建和瘋子也在裡面聽著這兩個警察的分析。冷莫驗看了一下傷口,判斷道,「這死者楊麗死的時間大概是昨晚十一點左右,衣服撕爛說明兇手施暴全身有力,楊麗全身這似狼爪的傷痕可見兇手手裡面應該有銳器,手指甲不可能有這麼強的抓痕,再者死者下體還有男人的**很明顯是施暴強姦殺人,兇手男人估計二十多歲手臂應該很有力量。」「可是冷哥,你看附近沒有什麼反抗痕跡難道兇手和死者很熟,或者死者根本沒有反抗就........」「嗯,或許是!不過先問一下熟悉這裡的學生,阿雪。」周圍了解情況的學生紛紛七嘴八舌的說,不過引起阿雪這個女警察注意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這個老教室的畫似乎隱藏著什麼。
可是第三天依舊是發生一個相似的案子,相同的地點,相同的手法,相同的學生.........
第四天,第五天竟然連續出同一的案子...........
學校里也是人心慌慌,那個曾經學長們警告的傳說似乎一點一點的得到了驗證。
教導主任迫於學校的壓力,不得已從正一觀請來了一幫大小道士。張五德是正一觀的觀主,不過現代的道觀里的道士都是國家培養的人才都是唯物主義者,壓根不相信有什麼鬼神,自然沒有什麼法力,平常為城裡的富貴人家做什麼法事的,只是為掙些外快。他們把看的電影上的內容搬下來,然後唬著別人高價請他們做法賣點符咒之類的。鍾建和瘋子邊走邊說著,兩人已經走在學校的主幹道上了,從遠遠的看見後山上面的老教學樓,只見老教學樓上已經籠罩著一層滾滾的陰氣,鍾建不禁心中一顫,這下壞才過去沒幾天那東西喝足了人血和陽氣,怕是要白日衝破了。後山那個原本收垃圾的小木屋也亮起了燈,門口站著幾個道士打扮的人。後山的小路上跑出兩個胖乎乎的影子呼呼的喘著大氣。保安隊長立刻解釋道,「張道長這是本校的侯主任。」張五德眯了這兩人一眼,也不管什麼主任直接說,「貧道觀看此處乃是一個三煞位,那冤魂太過厲害,即使貧道用盡全力也就勉強能夠收伏它。原來談好的價格自然就不能作數了。」胖胖的侯主任睜大了綠豆小眼,本來校董事會只是撥下了二百萬的巨款請高人把這裡的事情結果,胖主任眼看這麼多錢從眼前溜過自然是不能這麼送到別人手裡。「道長,臨時起價不太好吧,我也不能完全作主的還得開完校董事會才能決定。」面目市儈的張五德嘿嘿冷笑著,「那如此,請恕貧道告辭了。」保安隊長立刻一臉賤笑的迎上去,「道長有話好說嘛,總之錢是不會少一分的,這除去冤魂才是正事。」盧峰雖然是消瘦可是跑到後山也是上氣接不上下氣,反觀鍾建面色如常腳步輕盈。瘋子立刻抱怨道,「毽子,你真是反人類啊,我不行了。」張五德眼神還是不錯的,看著小路上又走上來兩個人,「侯主任,那兩個什麼人,我不是說我做法我要關人等不許在旁麼。」待兩人走近,保安隊長一看是學生立刻大發凶威,「你們兩個學生還不回宿舍睡覺誰讓你們來這的。」「豬主任,哦不,侯主任我們好奇參觀下。」瘋子是學生會副主席和豬主任打過不少交道,立刻諂笑上去。「胡鬧,你們想被扣去這個學期的學分嗎?」鍾建想了想,「我提醒下兩位,你們在風水古玩城騙騙人還行,我管不著。現在你們這裡坑蒙拐騙,你知道這裡死過人的那東西知道你們來不會放過你們的。」張五德一臉傲氣,「你這個學生不識我們的厲害,侯主任你就這麼教育你的學生的。」保安隊長立刻上來,「你們趕緊離開這裡否則,明天警察來你們就麻煩了。」
第二天,倆人還在睡夢裡就被敲開門,原來進來了兩個警察還是昨天那兩個。「你就是鍾建?」「嗯!」「好,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我是本市刑警大隊隊長冷莫,你們學校報案說你和這幾場兇殺案有關係,我們查過監控,也證明案發這幾天你在老教學樓跑過幾次。」鍾建也不在乎了,抓走就抓走吧反正那東西要出來了也樂得逍遙。他倒不是怕那個東西只是懶得動手,索性伸出雙手被警察帶走了。
瘋子在學生會裡是副主席,好歹是校幹部豬主任沒有把他舉報出去。他是沒有想到,就因為昨天晚上鬧出那麼一出,豬主任還真是較真把毽子送進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