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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吳神色緊張,臉上浮著一層神秘的微笑。
他輕輕說出一句話,驚到了謝飛和許一山。
「你們知道無修水庫山上的鐘鼓去了哪嗎?」老吳神秘兮兮說道:「我有可靠消息,這兩樣東西在拍賣會上拍了將近一個億。」
老吳突然說出這樣一件事來,讓謝縣長和許一山面面相覷。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藥。
「這兩樣東西是國家重點文物,卻被人偷拿去拍賣了。」老吳嘆口氣道:「如果找出誰是幕後黑手,這事可有得熱鬧看了。」
謝飛緊緊皺著眉頭,問道:「老吳,你都知道什麼?說出來嘛。」
老吳嘿嘿地笑了起來,他將一縷白頭髮往耳際後撩了撩,壓低聲道:「這件事牽涉到的人,可能很厲害。我擔心,萬一搞不好,我會惹火燒身。」
謝飛鼓勵他道:「老吳,你儘管說。只要你提供的線索有用,我想,你都問題就很好解決了。」
老吳道:「謝縣長,這可是兩件不搭嘎的事啊。這樣,我仔細想想,有線索我第一時間來給你匯報。」
老吳說完,輕飄飄出了門,留下了一個懸念。
如果老吳不提起無修廟的鐘鼓,謝縣長和許一山都不會在這時候想起這件事。
無修廟鐘鼓失蹤後,縣裡曾經指示縣公安局組成了一個專案組。
專案組組長是魏浩,專案組的目的是破獲鐘鼓失蹤案。
但是,專案組在運作一段時間後,再沒消息了。
據說,是在具體的偵查中,沒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因此不了了之,將案子掛了起來。
老吳一走,謝縣長突然問許一山,「小許,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我?」許一山吃了一驚,搖搖頭道:「我沒什麼看法。老吳說的文物鐘鼓,我見過。說實話,哪確實是真正的文物。至於文物流落去了哪裡,我這裡倒聽到一個說法。這兩樣東西都已經不在國內了。」
「出境了?」謝飛略顯吃驚地自言自語道:「可惜了,這可都是國家文物啊。」
話題很快從文物身上轉移到了另外的一個話題。
謝縣長笑眯眯問許一山,未來有什麼想法沒有?
許一山認真說道:「謝縣長,我是這樣想的,花半年時間將《茅山水文志》的資料再整理落實,作為今後治理全縣水利的參考材料。」
「你的抱負就在這份資料上?」謝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
許一山誠懇道:「那是我本職工作,我對這業務熟。」
「你自己不覺得的大材小用了嗎?」謝縣長笑吟吟說道:「小許,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與你敞開了聊聊。你對我們縣的未來怎麼看?」
這話題有點大,許一山猶豫著不知要怎麼開口。
當然,他心裡有一本賬,茅山縣的未來走向在他心裡早已成熟。
「你儘管敞開說。」謝縣長鼓勵他道:「小許,茅山縣的發展,需要你們這樣一批有知識,有見地,有勇氣,有擔當的人來承擔責任啊。」
許一山訕訕笑道:「謝縣長,我學的是水利專業,對經濟和社會科學不懂啊。」
「是嗎?」謝縣長冷冷笑了一下,「你不懂,怎麼可以去參加全市經濟會議啊?」
這句帶有明顯責備的話,讓許一山背上突然起了一層冷汗。
他趕緊解釋道:「這是黃書記的意思。」
謝縣長笑了笑道:「我沒說你不可以去嘛。這是好事嘛,年輕人,就應該擴大眼界,多與外界接觸,取長補短。不能將眼光局限在茅山縣這一塊地方嘛。」
許一山輕輕嗯了一聲,渾身感到不自在起來。
茅山縣的政治生態在年後表現得很現實。即將退下去的黃山,似乎在抓住最後的機會布局。而傳言要接任他的謝飛,顯然在阻止黃山的布局進程。
黃山布局成功,即便權力移交到了謝飛手裡,他也只能是個瘸腳的人。
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明爭暗鬥,過去所有的罅隙都擺在了桌面上。
許一山本身是個獨立的人,他既不靠在黃山這邊,也不偏袒在謝飛這邊。
偏偏他這樣不站隊的人,往往是權力者最欣賞,和最願意爭取到的人。
黃山和謝飛之間,歷來就有矛盾。
只是這種矛盾被一團和氣掩蓋著,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
黃山屬本土幹部,一輩子深耕茅山。
謝飛是外來的和尚,雖然有一身的抱負,卻沒機會讓他施展。
這就像黃山曾經毫不掩飾地說過,在茅山縣,誰也不能跳出他的手掌心。
黃山可能沒想到,再牛逼的英雄,也會有謝幕的一天。
如果從許一山的角度去看問題,他當然更傾向於謝飛。
但是,他是個徹底抵抗站隊抱團的人。他始終認為,人無論從事哪一種職業,只要心裡裝著萬千百姓,就不枉做人的根本。
當然,謝飛叫他來,並非是指責他站錯了隊。而是他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他。
「小許啊,有些事,我們現在不討論。」謝飛笑眯眯道:「我知道你是個想幹大事的人。現在我有一個大事交給你去做,你有不有信心完成任務?」
謝飛說的任務,居然是嚴華的油脂基地項目。
嚴華投資的故事,在茅山縣已經熄火了。現在突然被謝飛翻出來,看來他早有準備。
許一山小聲說道:「這個項目現在情況不明朗。」
「馬上就要明朗了。」謝飛還是保持著一副笑眯眯的神態,這讓許一山精神放鬆了許多。
相對於黃山來說,許一山感覺與謝飛在一起,精神上的壓力要少許多。
黃山常年板著一副臉,很難看到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有人形容黃山的眼光,就像一把鋒利的刀,能將人從頭到腳的皮剝掉。黃山身上永遠都充滿著一股殺氣,而且這股殺氣凜冽得讓人不敢輕易靠近他。
相反,謝飛與他就截然不同。
任何時候看到他,都能看到他一張笑眯眯的臉。
關於黃山與謝飛的外在表現,陳勇有一個很恰當的比喻,越是叫得凶的狗,越不咬人。反倒是慈眉善目笑眯眯的老虎,笑容背後都會暗藏著一對鋒利的爪子。
「我知道你與孫武的關係。」謝飛突然說道:「你們這段時間見過面了吧?」
許一山頓時愣住了,他怎麼知道孫武回來了?
而且,從他的語氣里,隱隱透露出來一個信息,他現在對油脂基地的項目非常感興趣。
他需要一個人幫他完成這項計劃,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許一山。
而且非他莫屬。
「如果你沒想法,今晚,我請你們吃飯。」謝飛站起身道:「小許,我想,為了我們茅山縣百姓,你不會拒絕我的邀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