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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山聽老董這樣說,頓時急了,道:「老董,你有個壞毛病,嫉妒我是不?」
老董哼了一聲,「我嫉妒你個屁。」
老董說出這番話,必定有潛台詞。許一山心裡不舒服,話就少了許多。
老董的弦外之音,他怎麼能聽不出來?
陳曉琪與誰一道出去旅遊了?想起曾臻看到他時露出的慌亂神情,許一山心裡頓時憋悶了許多。
老董朋友是個開礦的,賺了很多錢。如今收手了,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修了一座別墅修心養性。
這地方非邀請不得入內,如果沒有老董,許一山是沒機會進來山莊一探究竟的。
中午的飯很豐盛,老董朋友帶著小嬌妻親自作陪。
聽說許一山是洪山鎮副鎮長,老董朋友吃驚地問道:「許鎮長,你是在老段手下當差?」
許一山很不喜歡聽這樣的話,什麼當差不當差的?他與段焱華最多就是上下級關係,怎麼也不能說是在他手下當差。
見許一山不高興,老董朋友當即自我解嘲說道:「許鎮長,你別介意。我這個人說話很直,老段這個人,沒有兩把刷子的人,沒法與他共事。」
老董朋友多年前與段焱華有過交集,曾經一段時間稱兄道弟過。
兩人後來把關係生疏了,主要原因在於老董朋友深知,與段焱華打交道太累。
段焱華生性多疑,說話做事都很霸道。
他當著全鎮幹部的面,甩老孫一耳光,這在茅山縣的歷史上,還是唯一的一個。
老董打著圓場笑道:「不好打交道,咱就不打交道。段焱華現在是個紅人,他打的屁,現在都是一句話。」
老董朋友叫顏八,源於他在家排行第八,上頭有五個哥哥,倆個姐姐。
可能是他爹娘圖省事,他一出生懶得費盡心思給他取名,直接就叫「顏八」了事。
顏八手底下有幾家企業,做得最好的還是道板磚的生意。
這些年城市都熱衷於升級改造,第一感官自然就是城市道路的道板磚。
道板磚這種看似不顯眼的東西,卻最能體現一個城市的格局與檔次。
城市漂不漂亮,在於道板磚漂不漂亮,扎不紮實。如果一座城市的道板磚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的模樣,誰還會感覺這座城市會有多大的內涵呢?
顏八的道板磚,漂亮結實,都是采自茅山縣的山上的石頭。
茅山石頭,似玉卻不是玉。但外觀看起來,就像一塊塊精美的玉石。
有科研機構拿這種石頭做了全面檢測,得出來的結果能直接驚掉被人的下巴。據說,這種石頭富含多種礦物質,赤腳走在這種石頭上,不僅能強身健體,還能治病。
許一山知道這種說法是誇大了,但有些東西蒙著面紗才能散發出魅力,一旦揭開真相,慘不忍睹。
顏八很客氣,顯得謙卑隨和。這讓許一山在心裡有些感概,真正有錢人,其實都不喜歡張揚。
有錢人大多數內斂,不動聲色。不像有些暴發戶,口袋裡有幾兩散碎銀子,恨不得全天下的都來羨慕他。處處表現出一副財大氣粗的豪橫。
聊了一會,喝了一會茶,老董提議打麻將。
許一山對賭博這類的娛樂不感興趣。
過去是因為錢不夠,怕輸了沒錢給丟面子。現在雖然也沒錢,但只要他想要,錢隨時都能進口袋。
即便如此,玩牌對他而言,總覺得是在浪費生命。
老董的提議,得到了陳燕和歐陽玉的熱烈響應。
歐陽玉笑嘻嘻地說道:「董哥,打牌好。但有一條,你只許輸,不能贏我們的。」
老董為難道:「打牌有輸有贏,全靠手氣。我總不能故意輸給你們,那樣就沒意思了是不?」
歐陽玉想了想道:「也有道理。但是你是有錢人,你贏我們的錢,良心會痛啊。」
老董笑眯眯道:「你們贏了,我一分不少給你們。你們輸了不給錢也不行,得有個說法。」
歐陽玉連忙問他要什麼說法,老董壞壞地笑道:「其實也很簡單,你們輸了,脫衣服。」
陳燕臉一紅,罵道:「滾吧你,老董,你這個人看起來像個君子,心裡想的怎麼那麼齷齪呢?」
老董盯著陳燕看,似笑非笑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董哥的為人,哥就那麼點愛好。」
陳燕和歐陽玉笑得花枝亂顫,不約而同道:「你就不怕你老婆拉你跪搓衣板?」
老董脖子一梗道:「我要怕她,還算是個男人嗎?」
老董說不怕老婆,完全是假話。
兩個人在一個辦公室呆了七年,老董的所作所為,許一山不說知根知底,多少還是知道一點。
老董老婆人長得一般,卻很厲害。
按理說,老董出身幹部家庭,從小就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可是在娶了老婆以後,他就像個乖孫子一樣,在老婆面前大氣都不敢出。
據說,他老婆常常掛一句話在嘴邊,只要老董哪天對不起她,她就要他的命。
不知老董是真怕,還是尊重她。反正從結婚開始到現在,老董在他老婆面前,就是一個乖孫子形象。
或許,這就叫一物將一物。
鬧了一陣,陳燕和歐陽玉答應了老董的提法,只要她們輸了,就脫一件衣服,直到脫光為止。
許一山在一邊聽著,進退兩難,尷尬無比。
若是輸了,倒無所謂。無非就是輸點錢。若是贏了她們,她們果真當著自己的面脫光衣服,這場面該有多尷尬,自己是看還是不看?
看他猶豫,陳燕低聲說道:「許哥,你就放心大膽玩吧,我們輸不了。」
第一把牌,許一山就來了地胡口,小七對單吊。
恰好陳燕打出他要吊的這一張,他猶豫了沒下,沒胡。
歐陽玉緊跟著又打出一張,他一狠心,還是沒胡。
道理很簡單,沒胡陳燕的,按規矩他不能胡歐陽玉的。不管胡誰的牌,這把牌都是大牌。牌一胡,她們身上的衣服一件也保不住,得脫光。
老董看他猶豫的樣子,逗著他道:「是不是胡了沒胡?後悔了吧?」
許一山訕訕笑道:「不自摸,不胡牌。」
話剛說完,恰好輪到他模子。
手藝一摸上去,不用看,心裡已經知道是一張什麼牌了。正是自己單吊的這張。
老董看他半天沒將牌翻轉,笑嘻嘻道:「你該不是自摸了吧?」
許一山看了一眼老董道:「你帶的錢夠不夠?」
老董大笑道:「你儘管胡,不要怕我不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