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閱小說網 www.pinbige.com,最快更新許一山陳曉琪 !
許一山怎麼也沒想到,鄧曉芳的丈夫居然會是桔城市的一把手。
桔城一把手,自然是省委常委,因此兩人在常委會上見過面,只是相互之間沒有打招呼。許一山並不知道他就是鄧曉芳的丈夫。
鄧曉芳熱情將許一山介紹給丈夫容海時,容海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哦,我們見過。」
許一山趕緊伸出雙手,緊緊握著容海的手,激動道:「容書記,我真沒想到你是鄧曉芳同學的丈夫。」
容海的態度看起來並不太熱情,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鄧曉芳邀請許一山回家事先並沒告訴過他。
「你們兩個先聊,我去泡杯茶來。」鄧曉芳倒很熱情,她如一隻花蝴蝶一樣飛來飛去,全然沒有注意到她丈夫容海臉上的不快神色。
許一山當然感覺到了容海的不快。容海的冷淡,讓他有種如坐針氈的尷尬。
作為同學,他被異性同學單獨邀請回家,本身就是一件尷尬的事。現在遇到男主人的冷淡,他心裡愈發顯得局促不安。
但是,他考慮到鄧曉芳的一句話,如果想讓於小二上岸,他就沒法拒絕她的邀請。
現在看來,鄧曉芳沒有騙他。於小二想上岸,最直接最有效解決辦法的人,就是眼前的容海。
鄧曉芳端了茶來,笑吟吟向丈夫解釋,「老容,我請許一山同學回家來,你沒意見吧?」
容海寬容一笑,「有朋自遠方來,是美事。我怎麼會有意見?曉芳,你安排一下,晚上留一山同志在家吃飯吧。」
許一山趕緊說道:「容書記,您不用客氣。我坐坐就走。黨校今天已經放假了。我該回家了。」
容海哦了一聲,道:「不急嘛,要回也是明天回嘛,不在乎一個晚上啊。」
鄧曉芳跟著丈夫勸他,「是啊,許一山,你不是想讓於小二上岸嗎?這事你給我們家老容說說啊。」
容海眉頭一皺,「什麼於小二?」
許一山小聲解釋道:「是這樣,容書記。香水河有一個漁民,叫於小二。現在香水河全面禁漁,他失去了生存的基礎。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想帶著全家上岸。」
「想上岸就上啊,誰還會阻止他不能上岸嗎?」容海淡淡說道:「這點事也值得一山同志專門說?」
許一山訕訕笑道:「問題是,他在岸上沒有田土,就連基本的居住地方都沒有啊。」
容海哦了一聲,拿起手邊的電話,直接將電話打了出去。
許一山坐在一邊沒敢聲張。他不知道容海打電話給誰,也不知道這個電話是不是說於小二的事。
他心裡暗想,如果容海這個電話不是說於小二的事,他將果斷告辭。
電話接通,容海第一句話讓他的心安定了下來。
「一本局長吧?我是容海。」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語氣帶著明顯的責備,「那個漁民的事,你們落實下去了嗎?」
許一山聽不清對方的話,也不清楚容海這個電話是打給哪個局的局長。
對方在電話里解釋,這邊容海微微點頭。
通過電話後,容海對許一山笑了笑道:「一山同志,謝謝你啊。桔城市的這點小事驚動了你,我這個主官慚愧啊。放心吧,這件事將會很快得到解決。」
許一山又驚又喜,在得知鄧曉芳的丈夫就是桔城市一把手之後,他就知道解決於小二上岸的問題已經不再是問題。
果然,容海一個電話,就將事情解決了。如果沒有容海出面過問,許一山深知於小二上岸的問題,將永遠都會是一個問題。
於小二一家窮盡兩輩人的努力都沒能得到的結果,被容海一個電話就輕鬆解決了。這讓許一山在心裡感慨不已。他第一次體會到權力的巨大作用,一個念頭在他心裡慢慢滋生出來,要想真為老百姓辦實事,手裡必須握有堅不可摧的權力。
於小二的問題得到解決,許一山並沒感到欣喜,只是內心有了一點的安慰。他想,這件事本來不複雜,為何要拖到一把手親自出面才可以解決?他不得不暗自感嘆,積重難返的體制讓每個人都在明哲保身,沒有一個人真正會為一個與己毫不相干的人奔走呼號。
他看了看時間,知道去茅山的大巴車已經走了。現在他要回茅山,就只能坐高鐵先回衡岳市。
容海見他要走,客氣挽留一番後,沒再堅持。
許一山辭別容海夫婦,從鄧曉芳家裡出來。
鄧曉芳送他,兩人走到電梯口。鄧曉芳遲疑一下說道:「許一山,不好意思啊。留你吃飯,你不給面子。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省里這次要在我們學歷班裡挑選幾個人出來,你知道這個消息嘛?」
許一山心裡一跳,小聲問:「挑人幹嘛?」
「這次全省不是要搞一次大整治嗎?省里決定成立一個巡視組,從學歷班裡挑幾個人補充巡視組的力量。」鄧曉芳壓低聲道:「目前,這還是一個機密,你別泄露出去啊。」
許一山嘿地一笑,「你泄露給了我哦。」
「我們說說,不算泄露。」鄧曉芳想了想道:「聽我家老容說,省領導在為誰進入巡視組意見不一,至今沒確定下來。」
這個消息對許一山而言,無異於是激動人心的消息。
上次在省委常委會上旁聽了省委會議,知道中部省這次要下大決心,準備在全省大範圍展開一次社會環境優化和嚴厲打擊違法犯罪活動的行動。當時會議過後,沒有任何消息流出來,許一山還以為這件事說說就過去了,省里不會太認真落實。
現在看來,這件事已經落在了實處。
不過,省里決定在學歷班中挑選人補充和加強巡視組的力量,這超出了許一山的預想。
但他能肯定一點,鄧曉芳的消息絕非空穴來風。作為省委常委的夫人,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消息,一定不是小道消息,而都是有根有據的。
他正想試探多問幾句,還沒來得及說話,電梯已經到了。
鄧曉芳站在電梯門外,含笑說道:「許一山,明年見了哦。」
許一山連忙回她,「明年見。」
他沒在省城停留過一晚了,當即去取了行李,趕去高鐵站。
黨校放假的消息,他沒告訴給陳曉琪。他想給陳曉琪一個驚喜,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事實上,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許一山在心裡是很想念老婆陳曉琪的。坐在高鐵上,他想起自己與陳曉琪在一起的美好,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笑容出來。
陳曉琪溫柔,但脾氣倔。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倔。她一旦倔起來,許一山打心眼裡都畏懼。
突然,手機響了。
胡進的電話打了進來,「老許,聽說你放假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