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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對方是好是壞,但看那幾個大漢身形魁梧,帶有刺青,也不像是善類,更不像是警察辦案。筆硯閣 m.biyange.net
如果他們發現了這個男人,這男人情急之下手一抖,會不會也把自己給殺了?
她不得不考慮這麼現實的問題,而且剛剛男人的紳士舉動,倒讓她願意相信他並非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她恨恨咬牙,拿定決心。
她用力分開了兩人的距離,讓她得了一點空隙。
「親愛的……我們……我們去酒店吧……」
她聲音微微顫抖的響起,落在旁人耳中可能是嬌羞的樣子,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早已害怕的雙腿打顫,就像是抖篩子一樣。
男人身子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她竟然願意開口幫他解圍。
在她推開自己的時候,他的食指就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此話一出,消除了那幾人的疑慮,他們也不敢耽擱,趕緊朝著別處尋找去。
見他們走了,許意暖鬆了一口氣,戰戰兢兢的說道:「你……你可以鬆開我了嗎?我並不想害你,我怕……」
「怕什麼?」
男人退後兩步,完全暴露在燈光下面。
他很高,身材也不錯,欣長有力。
他小腹中了槍,鮮血打濕了衣服。
血腥味很濃郁,如果不是靠垃圾桶近,遮掩了些氣息,或者那些人又逼近一點,那他就真的完了。
他沒有立刻逃跑,反而饒有興致的反問。
「你……你的槍。」
她不敢輕舉妄動,在原地站著,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他手上黑色的槍支。
他嘴角勾笑,隨意揣在了懷裡。
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弧度,甚是妖孽。
他掀動星眸,裡面綻放出一抹異樣的光澤。
「你救了我,我會報恩的,下次見。」
說罷,男人趁著夜色,快速離去。
他受了傷,能看得出背影微微狼狽,可是卻沒有損害他身上的氣質。
很危險、也很神秘……像暗夜修羅。
他身上帶著血腥味,讓人覺得可怕。
人已經走遠了,她還沒能回過神來。
冷風吹了過來,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才驚覺自己後背已經汗濕了一片。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腰,先前那黑漆漆的槍口就抵在這兒,稍有不慎自己的性命可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許意暖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自從和顧寒州在一起後,也明白人心險惡。
有錢人的生活並非遛狗養貓逗小鳥。
會爾虞我詐,會勾心鬥角。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槍了,之前言希和言晨對峙的時候,她也看過。
被槍指著的感覺真的不好受,頭皮發麻。
她雙腿發軟,挪不動分毫。
就在這時,姜寒過來了,因為見她許久不現身。
「許小姐,你怎麼還在這兒?先生還等著我送你回去呢。」
「我……你能扶我一把嗎?腿軟,走不動道了。」
「你這是怎麼了?」
「沒……」
她沒有細說,怕惹來殺身之禍。
而且她對那個人的話也沒放在心上。
路等昏暗,他未必看清自己的長相,況且他才不需要他報恩呢!
這樣危險的人,離自己遠遠的最好。
許意暖回到家中,顧寒州已經準備好宵夜。
銀耳蓮子羹,熬了好幾個小時,趁熱吃冰鎮著吃都好吃。
許意暖剛剛緩和過來,看到有吃的,小嘴兒立刻揚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我等你很久了,讓我抱抱再吃。」
「先生……我都還沒走呢,你能不能矜持點?」姜寒聽到這話,第一個吐槽。
「看來你不想請假結婚了。」
顧寒州狠狠眯眸,不善的說道。
「請假?結婚?你要和阿琳結婚了?」許意暖瞪大眼睛說道,有些驚訝。
姜寒聞言,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還有些害羞。
「嗯,訂在了年底,打算回老家舉辦婚禮。」
「年底?那很快了啊?」
「嗯……」姜寒笑著說道。
「恭喜恭喜,我們一定去喝喜酒的!到時候我要討大紅包哦!」
「一定一定!」
顧寒州見他們聊了那麼多,有些不高興了。
他敲了敲桌子,發出錯落有致的聲音,姜寒立刻心領神會。
先生這是吃醋了。
姜寒趕緊找了個藉口,匆匆離去。
許意暖坐回餐桌,一邊吃一邊感慨,沒想到姜寒都要結婚了,他和阿琳認識也沒有多長時間,可兩人發展很好,如今也算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姜寒老家哪裡的?到時候一起去啊……」
她還沒說完,就瞥見顧寒州的面色陰沉,就像是黑漆漆的鍋底。
她頓時明白,顧寒州小心眼了。
如今他「更年期」提前,受不得刺激。凡是聽到結婚、生孩子之類的話,都會心情欠佳。
她趕緊避開這個話題,怕引火上身。
就在這時,顧寒州的手機響了,是顧雷霆打來的。
他沒有避開許意暖,按了接聽。
「爸,這麼晚找我有事嗎?」
「今年的體檢做了嗎?前段時間我去醫院檢查身體,想到了你的身子,所以來問問。」
「還是老樣子……」
他淡淡的說道。
「你沒有多長時間了。」顧雷霆的聲音有些嚴肅,格外凝重。
「我知道,我已經讓姜寒去查了,有合適的會立刻通知我。」
「好,我已經沒了你二哥了,你大哥不成氣候,我只剩下你和微微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知道了嗎?」
「知道了。」
電話掛斷,許意暖察覺到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不禁擔憂的看著他:「怎麼了?」
「沒什麼,趕緊吃完睡覺吧,你也累了,我也想抱著你入眠。」
「嗯嗯。」
許意暖並未多想,點點頭,快速吃完。
……
國慶節,顧寒州需要去一下曼爾頓的分公司,也要和溫以晴商量一些合作。
可整個財務部都要加班,白歡歡也想去曼爾頓,但為了工作,忍痛割愛。
許意暖自然沒有理由離開,最後送走了顧寒州。
她們整個財務部都調休了,國慶假期後,別人都回來上班了,許意暖休假,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最後,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以為是顧寒州打來的,但掃了一眼,卻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狐疑的接聽,帶著惺忪睡意問道:「誰啊?」
「是我,那天晚上你救了我,還記得嗎?」
「是你?」許意暖立刻激靈起來,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