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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越翻,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翻出了一條很小的小褲,一看就是八九歲的小姑娘穿的。
村長嚇得連忙扔了。
被旁邊的婦人接住了,小褲上頭還染著已經斑駁發黑的血跡,上頭還用線繡著一個「芬」字。
全村叫芬的,只有柳遠陽身邊的傭人夫妻生的女兒,叫小芬。
「這應該是小芬的小褲吧?瞧瞧,這底褲上頭,是血,沒錯吧。」
「沒錯沒錯,不對不對。」旁邊的婦人先點頭又搖頭:「她才八九歲,怎麼就來葵水?」
這時,一個孩子突然說:「那是被人打的流血了。」
被人打的?
村長疑惑地看向那個孩子,那孩子也八九歲的年紀,平日裡頭總跟小芬在一起玩,「你怎麼知道她是被人打了?」
「這小褲是小芬的,她給我看過。」女孩認真地說,「這條小褲上的血,我也看過。她真的被她家公子打傷了。」
許婉寧鼓勵她說下去了,「她說了公子是怎麼打她的嗎?」
女孩點點頭,「說了,小芬說她被公子扒光衣裳,按在地上,趴在她身上用棍子打她,還把她尿尿的地方弄出了血,唔」
女孩突然被一個婦人捂住了嘴,「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別胡說。」
「我沒胡說,她就說她流血了,還給我看了,她說她是不是要死了,我說我也不懂,讓她回去問她娘。」
女孩認真地回答:「我上次跟你說,你又不聽。你還說,公子打她,是因為她不聽話,還說公子是主子,她是僕人,做錯了事情就要挨打。」
婦人一頭的黑線。
什麼打,這哪裡是打!
這分明就是
村長則是站了起來,看著孩子:「你再說一遍。」
女孩看到村長那鐵青的臉跟要吃人一樣,又不敢說了,瑟瑟地躲在了她娘的身後。
許婉寧:「」
若是這姑娘所說不錯的話,那個叫小芬的小姑娘不是被柳遠陽打了,而是被柳遠陽玷污了。
八九歲的姑娘
這書裡頭的女人的小衣小褲月事帶子,還有小芬被玷污的小褲,柳遠陽這個讀書人,仿佛披著一身動物皮。
「啊」屋子裡,傳來白鴿的尖叫。
許婉寧和村長對視一眼,跑了進去。
看熱鬧的婦人也跟著沖了進去。
就見白鴿和扶柏站在一個木箱子前,一動不動。
屋子裡縈繞著腐爛的臭味,越來越濃。
「咳咳這是什麼味道,好臭啊!」
「怎麼還有這麼多的蒼蠅。」
「後頭是糞池,你說臭不臭。」
村長捂著嘴巴,走了過去,箱子裡,裝著
「嘔」
村長捂著嘴,乾嘔起來。
有腳快的人,走到旁邊伸長脖子一看,膽子小的直接尖叫沖了出去,膽子大的,也扶著牆乾嘔。
嘔吐聲此起彼伏。
外頭傳來歇斯底里的尖叫。
「人皮,人皮,箱子裡有人皮!」
扶柏走到許婉寧的跟前,攔住了她,「夫人,別過去,是人皮,從人身上剝下來的皮,三張,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姑娘,應該是傭人一家三口。」
許婉寧沒過去。
箱子外頭,擦拭得乾乾淨淨,可裡頭,有沾著血的毛髮,人皮,蒼蠅亂飛。
因為後面就是茅房,所以屋子裡有蒼蠅飛來飛去,不會惹人懷疑。
屋子裡的臭氣,也因為後面糞池難聞的氣味,大家也根本不知道這臭氣是從屋子裡傳出去的。
柳遠陽已經離開一個月了,沒人發現這間屋子的異樣。
許婉寧沉默了。
謝氏來信告訴柳遠陽真相的時候,柳遠陽或許已經殺人剝皮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他有了離開的藉口。
讓村長將屋子看管好,也是為了不讓人發現房間裡的貓膩,等到他認祖歸宗,再借著柳承啟的手將這裡的一切抹平。
那傭人一家三口,無親無故,他們失蹤,也根本不會有人懷疑。
這不,柳遠陽說他們先出去了,整個山坳村,沒人不信!
人皮在,那屍體在哪裡?
許婉寧花錢,請了村子裡的男人前院後院地找,最後,終於在糞池旁邊的菜地里,挖出了兩具屍體,一男一女。
糞坑被石頭壓著,找到了小姑娘的屍體,整個人被塞到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整個人都折了。
三具屍體,都已經開始腐爛,兩具女屍,被割掉了胸部,下落不明。
「村長,我們單獨聊聊吧。」
許婉寧看著滿臉慘白的村長,說道。
第二日一大早,許婉寧離開了山坳村,同樣離開山坳村的,還有村長一家和另外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是村長的連襟,是柳遠陽的鄰居,他們幾乎是連夜收拾行李,值錢的帶上了,其他的一概沒有帶。
不是跑路,而是奔向更加美好的生活。
因為許婉寧給了他們一家五千兩,只為了請他們去做個證人!
舉證柳遠陽是殺人兇手的證人!
這種活,只要露個臉,說幾句話,就有五千兩的銀子,村長一家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許婉寧和白鴿快馬加鞭,先回了京都。
扶柏帶著兩家人,在後頭往京都趕!
許婉寧不在京都這幾日,京都多了不少討論柳遠陽的美談。
都在說這個孩子與柳承啟有緣份,又有才華,之前是柳承啟欣賞,現在多了汪應欣賞,這兩個大人物,無論是誰,替他說半個好字,就能一飛沖天,鵬程萬里。
這個人,美譽在身,柳承啟夫婦都已經放話出來,要收他為養子,可這個孩子,還不驕不躁,住在狹小的巷子裡的破舊的宅子裡。
因為他說,他有個好友染了風寒,他要留下照顧他,再加上,除了颳風下雨,天氣好他就去街上擺個攤子賣字畫,他雲淡風輕、謙虛恭謹、又樂於助人,京都人人稱讚。
「咳咳」
馮歡就著柳遠陽的手,喝下了藥。
他苦得直皺眉頭,柳遠陽給他餵了一顆蜜餞。
甜滋滋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來,馮歡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我這都吃了好幾日的藥了,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啊」馮歡吸吸鼻子,破口大罵:「肯定是那個大夫沒用,不然我天天吃藥,怎麼一點都沒好轉。咳咳」
柳遠陽給他掖了掖被褥:「那大夫醫術很好的,我看有很多人找他看病,況且,治病也有一個過程,你也別指望今天吃藥,明天就能好,慢慢來的。」
「我這不是怕麻煩你嘛!」馮歡拉著柳遠陽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遠陽,謝謝你啊,我之前還嫉妒你得了柳大人的青眼,還跟蹤你,嗚嗚,是我豬油蒙了心。」
「你跟蹤我?」柳遠陽臉一僵。
馮歡自知道說漏了嘴,「也不是跟蹤啦,就是那天看到你去茶樓喝茶,我也去喝茶了。算不得跟蹤吧。」
「你那天看到我和柳大人了?」他應該還看到了宋嬌嬌。
馮歡點點頭,愧疚不已:「是啊,不過你放心,你見柳大人的事情,我除了告訴賈名,誰都沒告訴!」
「所以,他說回家辦事,是真的回家嗎?」
柳遠陽看著馮歡,眼底露出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