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帶著慍怒的聲音響起後,温嵐渾身一震,她轉過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來人開口了:「兒子,你……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回去沒看見您,問了家裡人才知道你來這裡了。」許澤說著,邁步走向温嵐,神情嚴肅的說:「媽,紀小姐到底怎麼得罪您了,怎麼還跑到人家跟前找事?」
容嵐張了張嘴,沒看懂許澤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她拉起許澤,想把人帶走,出去問問清楚。
結果沒等她手伸過去,許澤便繞過了容嵐,來到了紀子清面前:「紀小姐,對不住了,我母親給你添麻煩了。」
紀子清面無表情地看著許澤,早知道許澤不單純的她並沒有感覺到許澤的歉意。
相反,她覺得這個人這麼做,純粹是別有用心。
「沒關係,許先生把你母親帶走就好了,我這裡廟小,容不下您二位這麼大的佛。」
紀子清語氣不客氣,直接下了逐客令。
她現在只想把這兩個別有用心的人打發走。
許澤微微一愣,他沒想到紀子清說話居然如此直白。
一旁的容嵐被紀子清的態度氣到了,這已經不是紀子清第一次這麼狂了,之前幾次她無能為力,這次也是。
那個紀中全,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萬無一失嗎?現在又是怎麼個說法?
見不得兒子受委屈的容嵐頗為惱火的說:「紀子清!你幹什麼呢?你兒子跟你好好說話,你能不能不要跟個狗一樣亂咬人!」
紀子清正要反唇相譏,許澤先一步開口了:「媽,您能不能先出去等我。」
容嵐聞言,正要反駁時,對上了許澤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
只一眼,她就怕了。
最後,她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容嵐出去後,許澤再次將目光挪到了紀子清身上,頗為無奈地說:「子清,實在是抱歉,我回去會好好說說我母親的。」
紀子清微微蹙眉,她不認為她和許澤之間有親密到這個地步。
於是,她面無表情地開口道:「許先生,我們之間也不是很熟。」
「你這麼說,我可太傷心了。」許澤有些委屈地看向紀子清:「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是朋友了,畢竟我幫過你。」
「許先生是想挾恩求報嗎?」紀子清反問。
「當然不是!」許澤大聲反駁:「我只是沒想到我們之間會這麼生分,算了,不說這個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我母親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但她那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說的話做不得數,我替她向你道歉。」
說著,許澤朝著紀子清深深鞠了一躬,整個人卑微到了塵埃里。
紀子清微微挑眉,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嫉妒卑微的時候,要麼就是因為愛她,要麼就是因為要算計她。
她不認為許澤對自己會有愛,一見鍾情才的愛情只存在於小說,現實中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是因為見色起意。
而她現在因為懷孕和病痛,模樣也不如從前,見色起意不現實,那就只剩算計了。
「不用了,我還要工作,就不留你了。」紀子清說完,埋頭看桌上的文件,逐客之意不言而喻。
許澤看在眼裡,眸中閃過一絲煩躁,被人無視的感覺很不好,尤其是被獵物無視。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半夏從旁邊竄了出來,小小的身體把許澤看向紀子清的視線隔絕了個徹徹底底。
看著突然竄出來的小雞仔,許澤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半夏對上許澤略帶威脅的眼神,一點不怵的揮了揮拳頭,警告道:「你不走留在這裡想幹嘛?吃飯嗎?」
許澤被氣笑了:「好,既然這裡不歡迎我,那我就先走了,紀小姐,今天的事不用謝,改天有機會一起吃飯。」
說完,許澤轉身離開。
等他們徹底走遠後,半夏這才憤憤不平地開口:「什麼人啊?誰要感謝他!那可是他媽媽欸!要我說母子連心,這母子倆沒有一個安好心的!」
「可是你的大老闆和他是兄弟啊,換言之他們是一個媽。」紀子清托腮看向半夏,慢悠悠地說道。
半夏眨了眨眼了,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著急忙慌的解釋:「我們許總和他們不一樣,就……就不是一路人!哎呀,紀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半夏嘴巴笨,越解釋越像欲蓋彌彰。
紀子清被她這副模樣成功逗笑:「好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許澈是不是那樣的人,我很清楚。」
半夏鬆了口氣,隨後十分八卦的湊上去,問:「那在紀總心裡,許總是什麼樣的人?」
雖然現在跟著紀子清,但半夏還是想為自家老闆挖點東西出來。
紀子清認真想了想,說:「不知道,但他和許澤是兩種人。」
許澈這個人,紀子清從來沒有看懂過。
當然了,她以前也覺得懂,可後來發現,這個人藏的太深,他們之間,也正是因為這種不信漸行漸遠,無法破局。
但她清楚,不管怎麼樣,許澈和許澤,從來不是一條船上的。
把容嵐和許澤這兩個大麻煩弄走後,紀子清便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休息的這幾天,積壓了不少文件,把這些文件處理完天已經黑了。
活力滿滿的半夏終究也難逃打工人的魔咒,染上了一身班味兒。
她疲憊的倒在沙發上,在一起對都市麗人這個詞有了新的認知。
什麼都市麗人,那是鐵人,累一天還能麗,簡直不是人!
「半夏,辛苦了。」紀子清站起身,來到半夏身邊,今天這個小丫頭可是幫了她大忙了。
「不辛苦不辛苦!」半夏從沙發上跳起來,打起精神,苦澀地說:「不過老闆,你真的好厲害啊!居然能熬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班可比揍人辛苦多了。」
紀子清笑了笑,說:「那就出去吃點好吃的吧,累了一天了,犒勞一下自己?」
半夏一聽吃飯,眼睛瞬間就亮了。
天知道她今天有多累,腳不沾地的忙了一天,水都顧不上喝。
就這樣,兩個人開車去了附近一家口碑不錯的飯店。
剛一進去,一道熟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紀小姐,好巧啊,又見面了。」
喜歡許總別作了,紀小姐已帶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