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一閃而過,漫天星辰跟隨著月亮漸漸退下,日出帶著光明迎上了山頭,漫天紅霞之中,亮出了新的征程。
雲流逸在天大亮後起床洗漱,然後熟門熟路的做了頓早餐,叫上了林池奈與蘇寧杭一起吃。
吃過飯之後,雲流逸與林池奈跟蘇寧杭將藥材搬到草野上晾曬,三人正在曬草藥,就看到天空上方白雲散去,出現了影像。
只見林空與沈竹那張大臉出現在畫面之中,然後林空就探入一隻手,在布袋子中抓來抓去。
蘇寧杭和雲流逸都無語了,這林空還想直接一手把他們拎出去不成,抓啥呢抓。
蘇寧杭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動了動手,想直接出去跟林空說一番,雲流逸叫住了她。
「我們都出去吧。」
蘇寧杭一頓,詫異的看著雲流逸:「少主,你為什麼要出去?」
「這一個月來一定發生了不少事情,雖然昨日池奈已經跟我說了不少,但我還是想自己去獲取一些信息。」
「可是你……」
「寧杭,我的時間不多,就算是在這布袋子之中能夠存活,但真的能困住我一輩子嗎?」蘇寧杭沉默了。
林池奈聽著兩人的話,不禁又憂心起來,難道雲流逸的傷還沒有好嗎?而且雲流逸迫切的想要出去,肯定又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難道自己昨天與雲流逸所說的話中有讓雲流逸關注的?可她說的都是一些最近江湖發生的大事。比如〔萬惡劫〕出世、七星規則復甦、邊境外陸敵軍突圍等與雲流逸本身並沒有直接關係的事,雲流逸是在關注什麼呢?
蘇寧杭最後還是施咒將三人都帶了出去
林空正倒騰著布袋子,只見這布袋子微微顫動,一縷白色的混沌氣由內而外的纏繞出來,林空都懵了,突然他的面前出現了雲流逸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林空驚得直接失去重心,向地面倒去。就像是坐凳子不穩的人,凳子倒了。
雲流逸黑下臉,他自認在布袋子裡的這一年,他自己又帥了不少,容貌,身材都已經是成年男性的正常開發了。在一眾帥哥之中,也算是佼佼者。可林空這跟見了鬼一般的模樣是什麼情況?
「你得給我個解釋。」
林池奈趕緊扶起林空,沈竹在地一旁都看樂了。林空解釋道:「臥槽,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研究這個袋子呢,你突然冒出來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的頭從這個袋子裡冒出來了。我只是研究一下這個袋子,可不想捧著你的頭,太詭異了。」
雲流逸聽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可是一股煙就直接跟著林池奈,蘇寧杭三人一起冒出來的,哪裡就冒了個頭了?林空的視覺問題有待觀察呀。
「是我草率了,竟然忘了你眼睛有病。」雲流逸一副極其誠懇而痛心的模樣。
林空都給氣樂了「雲九善,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這時雲流逸感覺到有人觸碰自己,他看去,沈竹正在觀察他之前受傷的手臂,雲流逸展顏:「無礙了。」
沈竹卻微微蹙眉,然後一副放鬆的樣子說道:「那就好。」
可雲流逸心頭還是有些苦澀了,他知道沈竹蹙眉的時候,一定是發現了手臂的問題所在,只是最終還是沒有拆穿他。
林空也湊上來摸了摸那一邊手臂。
「九善,這才一個月,你這傷就好了?」
「那個袋子之中有自己的時間,這外面過了一個月,裡面已經過去一年了。所以我這傷已經養了一年,好的不能再好了。不用擔心。」
「這麼神奇,難怪你小子看上去又壯了不少,合著現在年齡都比我倆大了。」
「所以要叫大哥嗎?」
「你怎麼淨想著占我倆便宜?」
雲流逸坐下,看著桌子上的茶,茶杯看了看沈竹。沈竹點了點頭,然後得意的說道:「我親自泡的。」
雲流逸心安理得的喝了起來。
林空湊了過來:「九善,你現在出來,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雲流逸思索著:「宿命的兄弟們怎麼樣了?」
「鶴驚傳回消息,兄弟們已經從不同的路回歸了斷江潮,因為我們已經提前將人分散,而且所有人都是岔開時間回到的宿命,所以並沒有人被發現。」沈竹說道。
「執音樓的人雖然沒有發現宿命的兄弟們,但他們好像在那邊有事情,最近宿命傳出消息,有不少執音樓的地字殺手盤旋在斷江潮附近的城區。如果我們要回去,恐怕會與他們遭遇。」林空說著又擔心的看著雲流逸:「所以,九善……你的傷真的好了。」
雲流逸呼了口氣,沉默的搖了搖頭。「旭肖的那一擊,差點將我整隻臂膀全部卸了下來,傷到了經脈和骨頭,這一年來的治療只能支撐我正常行動,沒有辦法拿劍。」
所有人沉默了。雲流逸本不想告知沈竹他們這個消息,他害怕這些人為他擔心,但是如果他們要想辦法回斷江潮,那這事就不能夠隱瞞。如果路上依舊有執音樓的殺手阻擋,他們必須有足夠的實力闖過那些人的追殺。而且如果雲流逸始終不能夠拿劍動武,將來的謀劃將會是紙上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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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寧杭嘆了口氣:「這次的傷短時間內難以癒合,哪怕是生活在布袋空間中生活個十幾年,只怕也難以恢復,雖然說出來很殘忍,但是少主以後恐怕不能再握劍了。他的手臂有不少經脈已經死了,當時就已經被旭肖的劍氣傷及,無法恢復。」
林空呆愣著,腦海嗡嗡作響,他根本沒聽進去蘇寧杭後面的話。雲流逸一直都是他和沈竹堅持的方向,他與沈竹留守宿命,雲流逸在外奔波,他們都在為著同一個目標而去努力,不管分別多久,只要再見面,再看見雲流逸,林空內心的不安都會煙消雲散,雲流逸就是他心中的定海神針,告訴著他,一切都會成功。
可是如今這定海神針,失去了神力,定不住這波濤洶湧,那麼,一切還會成功嗎?
他看著雲流逸眼眶不自覺的泛起了紅暈。
他有些憤恨的對蘇寧杭說道:「蘇寧杭……話不能說太絕了,你沒有本事救,不代表九善他就不可能恢復。」
雲流逸察覺到林空的情緒,愣了愣。他抓住林空的手。
「林空……不要激動,寧杭只是在陳述事實。」
「可是她怎麼能夠說的這麼絕,憑什麼你就不能恢復了?江湖這麼大,天下奇珍異寶多了去,我就不信沒有能夠恢復你的藥。她這一個月來,從來都沒有出來過,那小小的袋子裡能有什麼好東西?」
「林空。」雲流逸站了起來,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勉強笑了:「你別激動,我有辦法的,我說過了,這傷無礙。」
林空狐疑的看著雲流逸,沈竹也把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兩個最好的兄弟都在自己的身邊,兩個人是他理智的存在。林空愣了愣,他失態了。
人就是那麼奇怪,情緒上頭之時完全不受控制,如果再出現一個可以推卸責任的人,那這個人就會成為矛盾的點,承受怒火。
林空深呼吸了兩下,冷靜了下來,然後對蘇寧杭愧疚的說了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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