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顯然是意猶未盡,想在享受一下剛才那樣的榮耀,已然開始向徐傑發難,絲毫不顧忌頻頻與徐傑俯身低語的皇子夏銳。
「常公子,我要說說與那解大家不熟,你信嗎?」徐傑笑道,那位解大家當真是厲害,手段高明。就是這麼一招,就給徐傑惹來這麼大的麻煩。顯然那解大家是計劃好的,甚至都知道大同鎮總兵常凱的長子常勝就在附近。
這解大家擺明就是要給徐傑惹點麻煩出來,也算是「報仇雪恨」,報徐傑在她劍舞之時恐嚇之仇。
這位女子,徐傑也給出了評價:心計頗深!
「你說老子信不信?想來你是讀了幾本書,能作寫詩詞歌賦,還生了個好皮囊,不然解大家如何看得上你?」常勝盯著徐傑,隨後又道:「老子先把你這皮囊打成個豬頭,再把你舌頭割下來,讓你吟不出詩詞,看看你還拿什麼與老子爭!」
夏銳聞言終於開口:「常勝,文遠乃我至交好友,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常勝做了個受到驚嚇的模樣,口中卻是笑道:「三皇子乃是萬金之軀,何必參與我們這些下人之間的事情?」
「常勝,你莫不是還要打我不成?」夏銳此時已然站起,心中之想,就算要護住徐傑。
常勝擺擺手道:「不敢不敢,萬金之軀豈能傷著了,傷了我可賠不起。但是這個狗屁徐公子還是能傷一傷的,他不比三皇子萬金之軀,我倒是賠得起。」
徐傑直接插了一語:「常公子,那解大家你自取求就是。今日看來你是放不過在下了,打壞的東西,還請常公子一併賠償了!」
常勝聽得徐傑竟然絲毫不怕,眼神已然到了徐傑身旁的雲書桓身上,回頭看了看左右還剩下的八九個人,又看了看那抱刀的中年漢子。回過頭調笑道:「看你這護衛長得倒是極為俊秀,若是你託詞個什麼龍陽之好的,老子興許也就信你對解大家沒有非分之想了。」
「胡說八道!」雲書桓哪裡聽不懂這話語,感覺受到了莫大侮辱一般,眉頭一挑,已然拔刀而出。
常勝經過剛才那一遭,此時早有防備,身形一退,大手一揮,口中大喊:「打他,給老子打,打了這個護衛,看他還敢跟老子言五言六的!」
勛貴之家,在這京城裡的做派,有些超乎徐傑的預料。鷹犬十幾人,在這皇帝都來過的摘星樓里,竟然下手就要打人。想來在那街面上,就更不用說。
夏銳擔憂不已,頻頻回頭去看自己那兩個護衛,想開口叫那兩人出手,卻是又說不出口。金殿衛的高手,平常里跟著夏銳當個護衛,付賬等候之類,倒是職責之內,要想他們聽夏銳吩咐出手與人拼鬥廝殺,夏銳知道十有八九是不會有回應的,除非有人要傷到夏銳。
夏銳在這一點上,連吳王夏翰都比不上,至少夏翰身邊兩人,大多時候還真會聽夏翰的吩咐
雲書桓抽刀而起,刀身一橫,在那大江城裡的一幕又上演了,刀身不斷拍打在常勝一眾下人的腦袋之中,砰砰作響。
雲書桓的手段,可比那鍾劍誠高明太多,眨眼間滿地都是昏昏蒙蒙之人。雲書桓長刀一抬,口中喝道:「你這頭豬才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徐傑聞言愕然,看著怒不可遏的雲書桓,口中有言:「哦……雲小子厲害厲害!」
常勝聽得面前這個秀氣的少年罵自己是豬,回頭便道:「馮叔,你這可是聽見的,他罵我是豬,還說我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你說這我還能忍?」
身後那個剛才一腳就把一劍奪命打飛的中年漢子聞言,又是搖了搖頭,身形往前在走,口中也有埋怨:「公子,今天就打這最後一架了。」
常勝聞言大喜:「馮叔,打,快去打,今天打完就回家。」
那中年漢子嘆了一口氣,手中抱著的刀終於出鞘,人也直奔幾步,長刀勢如閃電,一去不回。口中還道:「往後出門長長眼,該低頭時就低頭,今日怪不得馮某了。」
雲書桓知道這人武藝高過自己,卻也不懼,長刀橫斬而去,便要與那人拼上一招。
一聲刺耳,雲書桓腳步虛浮,不斷往後急退,那中年漢子刀中的力道,雲書桓終究還是比不過。
雲書桓一邊戒備那中年漢子的追擊之招,一邊回頭看得一眼,避免自己撞到了身後的圓桌之上,也是準備借圓桌之力,再翻而起,再次出招。
常勝見得中年漢子竟然拔刀而出,一擊之下只是讓那俊秀少年不斷後退,口中便道:「難怪敢在老子面前言五言六,原來是有這麼個兔爺當倚仗,馮叔快,打倒那個兔爺!」
兔爺之語,就是形容龍陽之好中的女性類型角色的。
雲書桓已然退到桌子頭前不遠,準備抬腿借力,卻是忽然感覺身後軟軟的,回頭一看,正是徐傑擋在了雲書桓身後。
便聽耳邊一語:「刀給我!」
雲書桓靠在徐傑胸膛之上,忽然感覺身形一軟,全身無力一般,面色轉瞬就紅透了。拿刀的手都捏不穩了一般。好在那刀已然被徐傑接了過去。
這個少女,十一歲入得徐家鎮,何曾與男子有過這般親密的舉動,已然羞臊無比,胸口砰砰直跳。待得微微回神,徐傑已然躍到了雲書桓頭前。
徐傑長刀在空中一揚,一陣火星,已然擋住了中年漢子追擊的刀光,那中年漢子翻飛往後站定,眉宇緊皺,心中卻是驚訝不已。一個儒衫少年郎,忽然提刀而出,竟然有這般的力道,如何叫人不驚。
便是那常勝也驚訝連連,這位馮叔,更在常勝身邊雖然時間並不久,但是在這京城裡,替常勝出手的次數可不少,何曾有人能擋住這位馮叔的刀?就是能讓他拔刀與人打鬥的機會都不多。
「馮叔,快打他,快!我的面子可不能在摘星樓丟了。」常勝有些著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