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光在夜空中時隱時現,山里此時開始起霧了,往遠處看去朦朧一片,我看下手腕上的表已經十點半了。
十一點三十五時,所有的人從帳篷里出來開始準備了,我和林子也回到帳篷一人拿了一個手電筒。魯修鳴也從火堆旁起身,等到所有人準備好後,便帶著我們往洞窟而去。
魯修鳴接過王林的手電,對著身後的我們說了句『小心』,便繼續埋頭往前走去。
電筒的光不斷探索著前方的黑暗,我和林子看著前方,心裡都有些緊張。
洞窟里比白天還要安靜,只能聽到幾人的腳步聲,我們到了第一個小溶洞後,用電筒光探索了一番,但什麼也沒有發現,隨即繼續往裡走去。
等到了最大的那一個溶洞,依舊是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異常,我們搜尋了半天一無無獲。看到什麼都沒有出現,我和林子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懷疑起昨天看到的黑影。
我們正要離去,往溶洞另一個通道走去時,魯修鳴突然開口道:『』等等,把燈都息了,停止呼吸『』。
聽到魯修鳴的話我和林子一愣,沒有反應過,其他人到是立即照做了,看到我們兩有些愣住,隊裡另一位女隊員『佟婭』小聲道:『』關燈,停止呼吸『』。
我和林子雖然滿腦袋問號,但也立即照做了,息掉手電之後,洞裡漆黑寂靜,真的是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我和林子倆不自覺靠近了一些,大概三十秒後,黑暗中亮起一束光線,然後魯修鳴有些老氣的聲音傳來,『』開燈吧『』。
我們所有人這才將手電給打開,掃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變化。
魯修鳴走到溶洞池水邊一個石筍旁,看了片刻,抬頭對隊裡劉剛說道:『』劉剛你過來,試試看能不能移動這石筍『』。
劉剛身材壯實,平常寡言少語,我和林子也沒跟他說過多少話。
看著魯修鳴前面那石筍有一米多高,半米多寬,我和林子有些疑惑和驚訝。劉剛一語不發走到石筍前,然後雙手貼在石筍上用力往一邊推去,我和林子看到石筍在緩慢往一旁移動著,不禁砸舌。
石筍慢慢移動,地面之下開始出現一絲黑暗然後慢慢放大,這石筍下竟然有一個黑黑的洞穴,我們所有人都浮現吃驚之色。
魯修鳴站到洞口邊,用手電往裡看去,這下面是一條石道,通向別處。這裡不知是石道的入口還是出口,洞穴下方正是這條石道的盡頭。
魯修鳴沒有管我們的吃驚與否,轉頭對我們說道:『』我先下去了,你們跟上『』,說完就往洞裡跳了下去。
劉剛緊隨其後也跳了下去,我們所有人立即往前聚到了洞口,我和林子借著燈光往裡望了一下,最少三米的高度。我倆對視一眼,有些吃驚前面兩人就這麼跳下去了。
王林把腰裡繫著繩子解了下來,交到我和林子手裡,『』你兩用繩子系在旁邊的石筍上下去吧,我先走了『』。
說完也就這麼一跳而去了,接著王超和馬建軍也這麼跳下去了,我和林子兩人目瞪口呆。隨即更讓我們無語的是連余玲和佟婭這兩個女的也這麼直接跳下去了,兩人下去時還拍了拍我和林子的肩膀。
林子往下看了看,咽了口唾沫道:『』咱兩怎麼弄『』。
我晃了晃手裡的繩子,『』還能怎麼弄,這樣弄唄,快點吧,等會人影都看不到了『』。
我和林子系好繩子以後便順著繩子滑下,抬眼看去,魯修鳴他們已經走出很遠距離了,當即快步跟了上去。
走在後面的余玲看到我和林子跟了上來,給我們豎了一個大拇指。我和林子兩人頓時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默默跟著前行。
走了有十多分鐘,走過石道後是一間很大的石室,四周還有積滿灰塵的火盆,裡面只剩下一些黑色污泥,沒有可燃之物。
這石室中間是一個圓形的祭壇,有些高,祭壇上有一個石桌,桌上擺著一尊小石像,石像有點像觀音像。面前還擺放著一些裝貢品的石盤石碗,還有一個香爐,都已碎裂。
魯修鳴沒有走上祭壇台階,而是電筒光往石室牆壁上掃去,牆壁上沒有圖案,到是有一些刻字。上面寫著幾句話,「黑暗即將過去,光明將要到來』、『紅陽劫盡,白陽當興』、『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
王林在另一邊牆壁上也發現了類似話語,魯修鳴看了片刻嘴裡吐出三個字,「白蓮教」。
聽到魯修鳴說出這三個字,有幾個隊員一陣恍然,但我和林子卻是一頭霧水。
一旁的余玲簡單介紹道:「白蓮教是古代的一個邪教組織,起於南宋,每朝每代都會起義造反,擾的社會動盪不安,可以說專業造反。
他們幾乎分布於全國各地,常用一些邪術,障眼法蠱惑百姓。
貴州這塊地方清朝時期也是發生過大規模白蓮教起義,後來被清政府派兵大力鎮壓。白蓮教當時兵敗以後,殘餘四處逃竄,有不少頭領當時逃進深山老林。
這裡或許是他們當時逃進山里後找到的一處落腳點,牆壁上這些都時他們蠱惑世人的口號。祭壇上的那尊石像應該就是白蓮教信奉的神——無生老母」。
我和林子聽完後這才明白,林子沉吟片刻後說道:「那失蹤的兩個採藥人和這裡會有關係嗎?」。
余玲將電筒光放到下巴處,讓面色看起有些陰森,「或許有可能啊,這地方黑暗陰冷的,說不定藏有什麼哦」。
林子白了余玲一眼,故作鎮定道:「無聊」,說完便走到一旁的魯修鳴旁邊。
余玲看著林子的樣子笑了笑,隨即用手電筒繼續查看四周。
這時馬建軍在祭壇後面開口道:「這裡還有一個通道,不知是去向哪裡的」。
聽到馬建軍的話,所有人頓時走了過去,用手電往這條石道掃去,只能看到電筒光前方的黑暗幽深,看不到盡頭。
這條石道有三米多寬,三米多高,魯修鳴打量了片刻,讓我們跟在他後面往裡走去。
走了有十多分鐘,在手電的光的照耀下,我們看到左右兩邊都有一個石門。魯修鳴走到左邊門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片刻,然後又到右邊的門貼著耳朵聽了片刻,然後一招手讓我們繼續跟著他往前。
又往前走了有五分鐘,左邊則是一個沒有屋門的石室,這裡面大概二十多平方,除了中間一個棺材,其它的什麼都沒有。魯修鳴帶著我們在裡面看了片刻,也沒有開棺材,然後就出來繼續往裡走。
再往前走了幾分鐘便到了盡頭,盡頭處是左右兩條通道,形成了一個三岔路口,這兩條通道都比現在走的這條小的多。
魯修鳴帶著我們往右邊石道走去,這條石道的兩邊石室要多一點,不過裡面都是一些石床或生活物件,應該是這些人曾經的住處。
在這條石道的盡頭是一間有鐵門的石室,鐵門已經被打開了,當我們用手電往裡望去時,不禁有些晃眼。這房裡有二十多平大小,竟然全是木箱裝著的金銀首飾,有幾個木箱子像是被人給推倒了,弄的一地都是。
這裡面很雜亂,石壁上還有一些劃痕,像被人大鬧過一樣,不知道為什麼。
我和林子看的有些眼睛發綠,很想一人裝它一麻袋帶走。在屋內打量片刻後魯修鳴面無表情的讓我們往回而去,對這些財寶沒有一點關心。
一路上我和林子恨不得偷偷回去帶上一點,但是其它隊員都跟在身邊,我們也只能想想。
我們從右邊石道出來後,便走進了左邊石道,左邊的路上只有兩三個房間,都是空空如也。我們走到石道盡頭的時候前面沒有路了,只有石壁,這好像是一條死路。
摸索了半天都沒有發現暗藏的生門,魯修鳴將耳朵貼在了石壁上,聽了片刻後說道:「你們閉住呼吸」。
我和林子看見魯修鳴貼著牆壁說出這句話,有些明白之前在溶洞的時候魯修鳴說句話含義了。想到這我和林子有些震驚了,難道有這麼神,怎麼可能,這還是人嗎?
我和林子搖了搖頭,平復了一下心情,閉住呼吸等著。
過了有二十秒,魯修鳴又開口道:「把燈關了」,隨即我們便關了手電,等了大概有一分鐘,我和林子都覺得胸口有些堵的時候,魯修鳴的聲音才傳來,「可以了」。
等我們打開手電之後,魯修鳴從腰裡摸出了一把匕首,刺入到石道左邊的牆壁中,這把匕首一插而入。這不是裝備室的配備匕首,這把匕首幽黑髮亮透著不一般,看著這匕首,我和林子有些驚訝。這把匕首也太鋒利了,真的是達到削鐵如泥的地步。
魯修鳴的匕首插進去後,轉動匕首在石壁上劃了一個直徑十厘米的圓。然後抽出匕首插進圓中心接著抽出,竟然將這一塊石料給抽了出來,所有人一陣吃驚,這裡面難道中空的嗎。
我們所人有向抽出來的石料洞裡看去,這裡面竟然有一個小鐵環。
魯修鳴這時開口為我們解釋,說道:「這裡的暗門有機關牽引,這個鐵環就是,不過被封住了,應該是白連教的人封閉了。然後又從那邊溶洞處打了一個洞,這應該是白蓮教人離開這個洞穴時做的」。
聽完魯修鳴的話,我們一陣恍然,到現在為止我和林子不知道被驚了多少次,我們看了看其它人,都算是比較平靜,兩人心裡只能安慰自己是第一次出任務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