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前面的兩撥人因為先前人數分散,一撥還剩兩人,另一撥有三人。
兩人中先前扔出五帝錢的青年冷聲道:「不想死就快把水玉交出來」。
孔水廉掃了我們三撥人一眼,笑道:「你們這有三伙人,我都不知道該給誰,你們要不先商量一下」。
兩伙人回頭看了我和林子一眼,三人中的一個灰衣中年人冷笑道:「你覺得我們會上當嗎?交出水玉後剩下是我們的事情,歸誰看誰的本事」。
孔水廉眼神閃爍,往後退了一步,嘆氣道:「福生無量天尊,看來我與水玉終是無緣」。
說著,從風衣內的口袋裡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盒,「這裡面便是水玉,我放地上了,你們自己過來拿」。
「打開看看」,那扔五帝錢的青年開口道。
孔水廉點了點頭,伸出手將玉盒對著我們,在打開的剎那,四周突然暗了下來,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
「喝」
我和林子兩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黑暗中一聲大喝傳來,黑暗撕裂,再次恢復到月色朦朧的景色。
抬眼看去,孔水廉已經不見了,那灰衣中年人的指間夾著一張紅符,正緩緩收回手勢。
兩伙人一陣吃驚,望向四周的山林植被,沒有半點發現。
扔五帝錢的青年面色陰沉地走到孔水廉先前站立的地方,扒拉開樹葉之後,地面上竟然有一個桃木做的八卦羅盤。
青年踩碎八卦輪盤,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黃葫蘆放在地上,這葫蘆上刻滿了符咒。
青年嘴裡念叨幾句後,又摸出一張黃符用打火機點燃,符紙燃燒完後,黃葫蘆原地自轉,隨後葫蘆口指向了山林深處的方向。
「走」
青年和另一個同伴快速跑進了山林中,即便不見蹤影,也要試著追上一追。
灰衣中年人望了一眼青年跑去的方向,面色陰沉不定,沉默片刻後和另兩個同伴轉身離去了,擦身而過時還看了我和林子一眼。
「我們怎麼辦?」,林子開口問道。
「回去吧,還能怎麼辦,孔水廉這是早有準備」
兩人走出山嶺時,正好碰見徐輝才趕來,知道情況之後,徐輝才有些失望。
送我們回到住處,徐輝才便離去了,說要去向秦武忠匯報情況。
林子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道:「這秦武忠也太高看我們了,這事根本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插手的事情,即便沒有其它人插手,憑孔水廉的手段,也能輕易壓制咱倆」。
「我們已經盡力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和局裡聯繫一下,趙主任他們如果沒有回來,我們便去和他們匯合」。
早上和林子吃完早餐後,一直等到十點多也不見徐輝才過來接我們,林子有些不滿道:「這就開始卸磨殺驢,不待見咱倆了嗎?」。
和林子兩人正要下樓,徐輝才滿頭大汗地跑了上來,有些焦急道:「孔水廉還沒有得到鮫人淚,那個鏟地皮的人給自己留了後路,將鮫人淚藏在了另一個地方」。
「從哪得來的消息?」,我有些驚疑道。
「昨天逃跑的那個鏟地皮的人被其中一伙人抓住了,那伙人沒有殺他,將他帶走了。另一伙人本來想兩伙人共享這個消息,結果那伙人沒同意。
另一伙人最後沒有搶到人,便將消息散了出來」。
「那鮫人淚藏在哪了?」,林子開口問道。
「準確地點不知道,不過有人看見那伙人抓著那人去了市南面的郊外」。
林子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道:「咱倆的事情看來還沒完」。
坐上徐輝才的車後,我們又匆匆趕往市南面郊區。
車上,林子掏出手槍,將水果刀遞給我道:「快來點血」。
「幹嘛?」
林子卸下彈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旦開打就來不及了」。
我有些無奈,接過水果刀咬牙劃開了手掌,鮮血頓時涌涌而出。
不知道是不是自虐多了,劃開手掌後的心情莫名有些爽快的感覺,好像並不是留著自己的鮮血。
將徐輝才的彈夾也淋上血液後,這才拿出紗布纏住傷口。
車子開出市外後,道路兩旁人煙漸少,徐輝才在路邊一家小餐館停留了片刻,然後載著我們往一個方向開去。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個廢棄工廠附近,下車後我們步行走了過去,在工廠前發現了一輛麵包車,正是昨天見到的那輛。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從工廠另一側繞了進去。
工廠內,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在小堆廢墟中扒拉著什麼,在中年人身周還圍著七人,為首一個灰衣中年人正是昨天見到的那個。
灰衣中年人旁的青年皺眉道:「馬岩,你最好別動什麼心思,我們並不想殺你,但若不識趣的話,哼」。
在廢墟中扒拉的中年人連連點頭,一臉惶恐道:「不不會,我就藏在這裡了,會找找到了,在在這,這個就這個」。
這叫馬岩的中年人驚喜地從廢墟扒拉出一個鏽跡斑斑的小鐵盒,打開之後,裡面有一滴水珠形狀的珠子,花生米大小,若是不知道定以為只是一個橢圓形的玻璃珠。
灰衣中年一臉喜色地接過鐵盒,拿起珠子檢查了一下入,手冰涼,通透純淨,正是鮫人淚。
「滾吧」
灰衣中年人身旁的青年冷聲說了一句。
馬岩一臉喜色,連連點頭感恩,轉身飛快往工廠外跑去。
「砰」
槍聲響起,馬岩身形一震,腦袋上鮮血迸濺,癱倒在地上。
在工廠外的紅磚圍牆後走出來六人,正是昨天另一撥人,只不過多了兩人。
那個扔五帝錢的青年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馬岩道:「咱們合作如何」。
灰衣中年人收起鮫人淚,笑了笑道:「為什麼合作?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
「我叫郭東」,青年自我介紹了一下,繼續道:「我知道你們是誰,你叫狄安,你老闆是段錦華」。
叫狄安的灰衣中年人瞳孔一縮,仔細打量了這叫郭東的青年一遍,「我沒興趣知道這些,也沒興趣和你合作,你別忘了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
郭東聳了聳肩,「我知道,但是你覺得憑你的能力能對付孔水廉嗎?他也算是嶗山出身,不可小覷,弄不好最後反倒還賠了鮫人淚」。
狄安笑了,語氣淡然道:「我一直都覺得我能對付他,而且這次主動權在我手裡,這鮫人淚是他必須要得到的東西」。
郭東同樣笑了,「你還真是自信,這鮫人淚是他必得的東西,但水玉是我們必得的東西,你不怕我們攪渾水嗎?還不如咱們兩方最後光明正大地憑實力來爭奪,而且你別忘了還有其他人也在覬覦水玉」。
在兩方人交談之時,我們三人趴在圍牆後看得有些無聊,林子一臉不耐道:「這廢話也太多了,要打就打,不打就早點回家吃飯,磨磨唧唧啥呢」。
「別人談條件呢,哪有那麼快決定」,我有些無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