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琢磨著要不要自殺試試呢,老婆突然"吭阬"了一聲。
我回過神來,回頭看了一眼老婆,發現老婆已經從昏迷中轉醒了過來,看來之前鑽入她體內的那縷禁錮之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老婆從地上爬起來,輕輕的咳嗽了幾聲,便惡狠狠的瞪著一旁手拿招魂幡的男人。
那男人也不理會老婆,任由老婆就那麼瞪著他。他只是自顧自的揮動著手裡的"招魂幡",身旁的一具屍體便又微微的行動了起來。想來是之前鑽入老婆的體內的那縷禁錮之魂,此刻又被那男人重新召回屍體中了吧。
這個時候,那男人把手裡"招魂幡"插身旁的,然後衝上去一把抱住了剛剛恢復行動的那具屍體。
我尋思著眼前這種情況,一定是屍體內的禁錮之魂,探查完了老婆的天地二魂,那男人此刻要向那屍體詢問探查結果,獲得老婆往事的記憶呢。
想到這裡,我心中再次期待起來......老婆對我隱瞞的一些事情,即將真相大白。
思索之間,那男人已經抱定了屍體,大喝一聲:"以我七魄之力,賦你吐言之能。"
話罷,這男人用力的憋著喉嚨,從胸腔內憋出了"吭"的一聲。
然後,隨著他喉嚨的那一瞬蠕動,他便猛然努嘴,"噗"的一聲,衝著貼在自己胸前的屍體吐出了一口濃痰......哦不,是精氣,是一口濃密的精氣。
那一道濃密的精氣,徑直的射向那屍體的口腔。
說來也怪,也沒見那男人做出什麼手腳。可是,就在那一口濃痰......哦不,是精氣、就在那一口精氣即將觸碰到屍體那乾癟僵硬的嘴唇上的時候,屍體突然就自主的張口了嘴巴。
精氣入口,屍體那猶如柳樹杆一樣的脖頸蠕動了一陣,想來是把那一口精氣吞咽了下去。
隨後,那屍體竟突兀的掙扎了起來,嘴裡還發出了陣陣尖銳的厲吼,儼然一副即將失控的樣子。一旁的我看的是背脊發涼、頭皮發麻,菊花不由得一緊,差點擠出翔來。
好在那男人一開始就抱定了屍體,儘管那屍體一陣掙扎,但那被男人的胳膊鎖住,一時半會兒倒是也不能胡作非為。
這個時候,只見那男人謄出一隻手,伸手抓起身旁插著的招魂幡,在這屍體的腦袋上一陣"嘩啦啦"的舞動。
顯然,這男人一手鎖著屍體,一手要舞動著招魂幡,是要將那莫名躁動的屍體重新穩定下來......可是,他卻有些力不從心。僅僅是片刻時間,這男人就滿頭大汗,臉色煞白了。
我疑惑了,不是要向屍體詢問探查結果嗎?怎麼搞出這麼大的動勁?
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妙啊,出現了什麼意外嗎?
疑惑之間,身旁的老婆突然嚷嚷了起來,是衝著那男人鎖在懷裡的屍體嚷嚷的。
"不要被他迷惑,千萬不要被他迷惑......想想吧,想想你死去的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以來,你斷斷續續的感受著來自自身地魂所受的地獄刑罰,那種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你一定很討厭那種滋味吧。"
"你一定非常的想要投胎,從那種痛苦的滋味中解脫出來吧......可惜,你被他一直禁錮在屍體之中,無法投胎,無法獲得解脫......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報復吧。"
"......千萬不要再次被他迷惑,你就心甘情願的繼續被禁錮在失去了使用期限的廢棄陽胎中嗎......所以,狠狠的報復吧......"
老婆這一通話說的慷概激昂,振奮人心,一旁的我都被煽動的有點義憤填膺了。
那具被男人暫時控制著的屍體,本來就已經躁動不安了。再被老婆這麼一陣激將,可想而知,後果會變成什麼樣子。
後果很不樂觀,那屍體的嚎叫聲更加悽厲了,掙扎的幅度也更加劇烈,男人顯然已經快要抱不住它了。
只見男人咬緊牙關,額頭青筋直冒,另一手裡的招魂幡也是揮舞更加的迅疾。
可是,任憑那招魂幡在屍體的頭頂上"嘩啦啦、嘩啦啦"的頻繁作響,那屍體卻似乎不受一絲影響。
終於,那男人可能也意識到場面即將失控,瞪著眼睛衝著周圍那些提著鑼的趕屍匠學徒們怒吼道:"你們愣個機吧啊,快點把那臭娘們的嘴給我堵上,奶奶個熊的。"
畢竟是趕屍匠學徒,沒見過多少世面,他們的心性估計和我這種搬磚工差不多。方才發生的這一場意外,這些學徒們竟然硬是沒有一人反應過來,都是傻愣愣著杵在那裡不知所措。
經過男人的這一聲怒喝,這幫菜鳥才回過神來,一股腦的全部衝著老婆圍攏上去,把老婆制服在地,堵上了老婆的嘴巴。
還別說,沒有了老婆的激將、煽動......那具屍體還真就在那"招魂幡"的揮動之下,逐漸的穩定了下來。
控制住屍體以後,那男人把手裡的招魂幡往地上一丟,一屁股癱倒在地,狠狠的喘了幾口氣。
緩過神來以後,這男人起身,罵罵咧咧的衝著老婆走來。走近老婆以後,他抬手就在老婆的臉上煽了倆巴掌,伴隨著"啪、啪"倆聲脆響,這男人沖老婆咬牙切齒道:"臭娘們,你等著,如果從你的往事中沒有發現那什麼阿姆赤的蹤跡,老子也就沒啥顧及了,老子饒不了你。"
雖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搞不清楚那屍體為何失控。但是這狗日的他打我老婆啊,這我真不能忍。
"你他媽的憑啥打人?打的還他媽是女人?你尼瑪算個男人嗎?"我惡狠狠的罵了幾句之後,就衝上去搗扯這狗日的。
這男人也挺來氣的,挨了我幾下拳腳之後,也不動聲色,直接一手擒拿手法把我制服住了。可能趕屍匠的肉體都比較強硬吧,我那幾下拳腳打的挺狠,可這男人就跟沒事兒似的,我反而感覺硌的手腳疼痛。
隨後,這男人瞪著我罵道:"你懂個求咧你......你家這娘們真他娘的心黑。我本來是要用自己的精氣,重新賦予這屍體說話的功能,讓它給我講講你,從你老婆的天地二魂中探查到了哪些事情......這個過程中,我的精氣會激發屍體內禁錮之魂的投胎意願,我本來可以重新安撫禁錮之魂的......結果被你家娘們這麼一鬧騰,差點出了亂子。要不是老子經驗豐富、技術精湛,這用來練習趕屍的屍體鐵定要變成了屍煞......到時候就全他媽等死吧!"
聽男人罵罵咧咧的這麼一抱怨,我才搞清楚剛才那種情況是怎麼回事。
看那男人怒不可即的樣子,這事的後果似乎還挺嚴重的,那屍煞應該是一種很難搞定的東西吧。
這樣說起來的話,老婆確實是蠻狠、蠻毒辣的。老婆這樣,一定是不想要自己的往事暴漏吧......最主要的,還是不想要自己的往事暴漏給我。
這讓我對於老婆隱藏在心中的那些秘密更加的好奇了。
老婆在我心裡遺留下來的疑點太多太多了。
什麼以前的我、什麼過去的我......我那莫名其妙的特殊身份,還有我那殘缺的魂,只有人魂,而無天地二魂......這一切的疑點,應該可以從老婆的記憶中找到答案吧。
答案究竟是什麼,老婆為什麼樣這麼一而再、再而三,想法設法的隱瞞我啊?
就在我暗自思慮的這會兒,那男人已經舉起招魂幡,開始控制著那具屍體,向那具屍體問話了。
我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豎起了耳朵,等待著那屍體的講述。
而老婆這個時候,明顯的著急了,雖然依舊被那幾個趕屍匠學徒小後生們制服著,但她一陣劇烈的掙扎,沖我嚷嚷道:"小弓,你過來,你別聽那屍體瞎扯......記著我對你的期許啊,記著......你要成長起來,帶我浪跡天涯的......不要聽那屍體瞎扯。"
看老婆在那裡叫喚的挺絕望的,我心中不由的感到一絲絲的酸澀。
可是,對於老婆隱瞞我的那些,我太渴望知道了。便狠了很心,沒有理會老婆。
終於,那男人開口了,他衝著屍體喝道:"從她天地二魂的善惡記錄中,是否發現了一個叫阿姆赤的人!"
"是!"那屍體嘴唇微啟,聲音生澀尖銳,就像學舌的鸚鵡那般。
隨後,那男人又問道:"她和那阿姆赤之間,發生了哪些事情?"
"她是一處山莊員外家的大戶小姐,那一年她......"那屍體吭吭哧哧的說到這裡,我感覺自己的內心頓時一陣翻江倒海。老婆的怎麼會有這般身份......暫且不論這"大戶小姐"的說法有多麼詭異,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就是倆農村種地的農民啊......關鍵是什麼"山莊、員外"的說法,這是哪個年代的事情啊?
驚疑一陣之後,我等待著那屍體繼續說下去。
可這個時候,老婆突然發出了一聲"喵嗚"的聲音,和貓叫聲沒什麼倆樣。
我下意識的回頭望著老婆,老婆不知道怎麼了,居然一直咧著嘴,"喵嗚、喵嗚"的叫個不停。
PS:
哎,為什麼有讀者反應看不懂呢?是不是坑挖的太深,俺又交待的不夠清楚啊……有什麼地方看不懂,大家說……但不是讓你直接問我故事的懸疑點,我把懸疑點的真相告訴你,這書也就沒啥看頭了,是吧。